桑禾被堵得哑然失声,嗫嚅半晌,才小声地说:“我夸你乖是因为你真的很乖。”

话说出口,她又觉得不对。

这句话貌似说的有些太过于暧昧了一点,虽然这真的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正想补救,就听见少年轻声说:“我夸桑桑乖也是因为桑桑真的很乖。”

桑禾脸色刚刚才褪去的红潮瞬间又升上来了,密密麻麻的紧张别扭感侵袭全身,她坐立不安,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楼应辞。

楼应辞随着她的动作仰起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应。

桑禾发现这种姿势使得她将楼应辞看得更清楚了。

少年白皙昳丽的俊美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柔和无比,他眉眼温柔,柔情无限,眼里好像只看得见她。

桑禾心跳得很快,**在外的肌肤上甚至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她在此刻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也不知是荷尔蒙上头还是怎么的,她现在总有一种想要扑上去的冲动,她想将他压倒,以掌控者的姿态,看着他神情迷离,纯净的脸庞染上情欲的色彩。

想拉一个毫不知事的单纯少年堕入无限情海。

桑禾深吸一口气,暗骂了句变态,将脑海里那刺激的场景压了下去。

这可是她当作自己弟弟养的少年啊,她怎么能对他生出这种想法。

桑禾有些茫然地叹了口气,心底隐隐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又不太想承认。

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日久生情,早就已经说不清了,她只知道,她起了那份心思。

对别的异性,从来没起过的心思。

“阿辞,你快走吧。”

再不走,她就忍不住了...

桑禾别过身,不再看他,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可偏偏少年像是专门和她作对似的,突然倾身,握住了她的手,指腹有意无意地蹭着她的掌心,轻柔带着些许魅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缓缓响起。

“桑桑,可是我不困诶。”

桑禾闭上眼睛,脑海如遭重击。

片刻的眩晕感过后,她听见自己近乎平静的声音。

“不想睡是吗?那好,谁都别睡了。”

下一秒,桑禾倾身而上,双手捧住他的脸,像是在发泄似的,咬他的唇。

少年吃痛地闷哼一声,她又将动作放轻,慢慢研磨...

她没有这方面的技巧,只能凭空摸索,一点一点地尝试。

她弯着腰,楼应辞被她强迫着仰头,两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桑禾才缓缓松开了他,两人额头相抵,呼吸浓重交融。

谁也没有说话,却也什么都不用说,彼此心跳如雷,清晰可闻。

桑禾大拇指指腹缓慢擦过楼应辞的唇瓣,带着些旖旎色彩,他唇瓣很红,水色潋滟,神情真如她心中所想,变得迷乱起来。

“想睡觉吗?”她轻轻地问。

楼应辞大脑一片空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想睡觉吗?是指什么?指他一个人去睡觉,还是...

楼应辞心跳得更快了,一时间没有回答,等待着她的下文。

桑禾却不说话了,有一搭没一搭的亲吻着他的侧脸,每一次亲吻都是不同的地方。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动作有些漫不经心,楼应辞有些耐不住地握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拉近了一些,“桑桑,你...”

正准备说些什么,桑禾忽然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嘘,别说话。”

随后,双手抵住少年的双肩,将他往后一推。

楼应辞现在浑身发软,没什么力气,随着她的力道,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他躺在属于桑禾的**,头顶暖黄的灯光在此刻有些晃眼,他忍不住伸手遮了遮。

腰腹处却在此刻增添了一抹重量,他的双手被另一双柔软的手给握住,十指紧扣,压到在脑袋两侧。

眼前压下一片阴影,桑禾的声音随之逼近。

“阿辞,我不会负责的,但我能养你一辈子。”

楼应辞侧过脑袋,感受着脖颈间的湿濡。

桑禾真的没有什么技巧,却依旧弄得他欲罢不能。

至于桑禾所说的话,楼应辞并没有在意。

负不负责,到时可不是她说了算。

都做到这种程度了,他总得追着她,让她给个名分才行。

桑禾俯趴着身子,手指流连,处处煽风点火,然而到了最后关头,她却停了下来,支棱起身子,凝视着身下的少年,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懊悔。

他神色茫然,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会停下来,半眯的凤眸泛着潋滟的水光,眼尾处染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春色醉人。

他两只手都被她扣着,动弹不得,只好转了转头,喃了句“桑桑”。

他本意是想她继续的,然而他这一声下去,桑禾却徒然惊醒过来,连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神色懊恼不已。

楼应辞眨了眨眼,行动恢复自如,他却有些不习惯了,躺在**愣了好几秒,才渐渐恢复冷静,也知道接下来他所期待的事怕是要泡汤。

果不其然,下一秒,桑禾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接着又强装镇定道:“对不起啊,阿辞,我...”

桑禾大脑一时间竟有些短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她色上心头没忍住?还是说她早就馋他了?

啧,不管是哪一种,都显得她很变态。

于是,她又拿出以前的那副说辞。

“阿辞,咱们就把今天的事给忘了好不好呀?”

她讨好地冲他笑,声音低柔,像是在哄小孩似的,弄得楼应辞一阵气恼,偏偏又不能冲她发作些什么。

最后无可奈何,他也只是迷茫着神色,说了句:“桑桑,我好难受...”

她负不了其他责,可眼下这种情况总得负责吧?

桑禾闻言,尴尬地笑了一声,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到处乱瞟。

“那啥,很快就不难受了,你再忍忍。”

“...”这事是能忍的吗?!

楼应辞眼尾微垂,可怜巴巴地又喊了她一句:“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