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复仇不成又被匪賊抓回去折磨不浅的隗筠!
隗筠费劲千辛万苦,终于从那群匪賊手下逃脱,她这几年东躲西藏的,过的极其艰难,人也苍老了不少。
而此刻看到**容颜依旧的闻如玉,所有的仇恨倾刻间化成巨大的愤怒,通通发泄在闻如玉身上!
所以这一匕首下去,她也是用尽全部力气!
并且,她手上这把匕首,也是花高价从西域收购过来利用特殊材质打造的,传说能斩妖除魔,杀死这世界所有邪灵的生物。
然而,当她用尽全力想一刀扎进闻如玉的心脏时,手腕却被人从后面牢牢扣住了!
萧震清冷低沉的声音幽幽响起:“隗筠,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不懂事!?”
隗筠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哗哗流淌,瞬间忘掉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转过身子就朝萧震扑去:“萧震哥哥!你还记得我……”
萧震根本不给她沾到自己的机会,一把丢掉人,怒道:“朕念在你是隗家血脉的份上,特此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一二在再而三的想置朕的皇后于死地,简直天理难容!”
他们说话的声音太大,成功吵醒了闻如玉,他看到白天离开又出现在这里的萧震,一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有些不敢相信。
可当他看到穿着夜行衣手上还有匕首的隗筠,瞬间意识到这不是梦,微微震惊地问:“你,你们在干什么?”
他青丝散乱,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加衬得一张俊脸妖冶美艳,金络蜜瞳中还残留缱绻睡意,美得让人心动。
隗筠一想到如同黄脸婆还长满皱纹的自己,满身满心都是妒火,完全没把萧震的话听进去,举起匕首再次朝他扑上去,“死贱人,就是你用妖术蛊惑萧震哥哥,才让大隗亡的国!今日,本宫就要替天行道……啊!!!”
她话还没说完,人还没扑过去,胸口便被一只利箭刺过,她垂下视线瞥了眼胸口的箭,还不死心,举起匕首还想扑上去!
“嗖嗖嗖嗖!”
一连七支箭,支支精准无误地贯穿隗筠死穴,血顺着箭头和她嘴角流淌出来,她这会再无任何反击之力,想扭头看看是谁刺她都做不到,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嘭!”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原来是外面守护的侍卫听到动静,赶紧跑进来查看情况,他们一看到有刺客,当机立断,朝隗筠放了箭!
他们还不知道闻如玉的皇帝被废了,齐声问:“皇上,没事吧?”
“……我,朕没事。”
闻如玉心有余悸,看着地上血流不止的隗筠,抱住被子瑟瑟发抖。
萧震命人把隗筠的尸体抬出去,并换了干净的羊毛地毯,等所有人退下去以后,他才丢掉斗篷朝**钻去。
闻如玉还在气,不愿意将被子给他,“既然都走了,又跑回来干什么!?”
“我不回来,你都被人刺死了!”萧震见他不给被子,一把抓住被子的角,往自己这边扯。
两个男人互相不让,一人抓着个被子角,扯得厉害。
闻如玉眼眶都红了,“那你就让我死了好了,省得碍你眼睛!”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好心救了你,你竟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谁要稀罕你救?萧震,我早就死了!在你割我舌头的时候,我就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萧震扯被子的力道,瞬间松懈下来,人也如同霜冻一般,僵在原地。
闻如玉被他放得防不胜防,人朝后蓦地仰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撞到墙上时,萧震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将人狠狠地扯进怀里,发了疯似的吻住他,近乎粗暴地撬开他牙关,狠狠摄取他的柔舌,不顾人挣扎和反抗,一直吻到闻如玉呼吸急促,眼泪滴落,他才松开人恶狠狠地说了句:“闻如玉,如果你对我,一直都是恨的话,那就让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你死吧!”
“至少那样做,你满心住着的都是我!”
说完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猛地扯掉他裤子,不在有往日隐忍的温存,野蛮又粗暴地摧残起来……
好一夜雪月风花。
次日阳光甚好,帐篷上堆满厚厚积雪,落松亦被积雪覆盖,满树银装素裹,阳光从枝头落下一圈圈光斑,映得满世界熠熠生辉。
新一天的狩猎活动开始,孩子们早已整装待发,偏偏时辰已到,闻如玉的帐篷却迟迟没有动静。
冯青和西毒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已知昨夜萧震赶了回来,也可能俩人正在缠绵,可总得有个人出来给孩子一个交代吧。
没辙,西毒只能怂恿冯青去看一下情况。
冯青蹑手蹑脚的拉开帐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因为**只有萧震一人!
而旁边的软榻上,放着一封书信!
他走近一看,落笔正是闻如玉,信封上写着萧震亲启!
“皇后娘娘!!!”
冯青吓得不轻,慌忙叫醒萧震,“皇上他,他跑路了!!!”
“什么跑路了?说人话?”萧震还没睡醒,声音有些暗哑。
冯青慌忙将书信递交给他,“你看!”
萧震愣了一下,三下五除二扯开书信,只见宣纸上只落着寥寥数字:萧震,我们的孽缘,就此了结吧,余生,不再见——闻如玉亲笔。
萧震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反复观摩数遍,面色逐渐变冷,如同凝结万里冰川,连周遭的空气都变得寒凉无比!
“皇后娘娘……”
冯青怔怔地看着他,看得心惊肉跳,“你,你没事吧?皇上他说什么?”
“哼!”
萧震一把将那张宣纸揉成小团,然后!尽然丢进嘴巴里,一点点地嚼碎吞吃了!!!
他一边磨牙,一边狰狞地说道:“闻如玉,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给朕来招欲擒故纵的把戏!哼,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朕也会将你给揪出来!”
……
闻如玉拖着疲惫的身子,一人一马连夜赶路,他未朝长安城的方向逃窜,而是往风雪交加的深山驶去。
夜里赶路加上风雪,虽然马儿并不愿意在这种糟糕的天气行走,不过主人执意要走,它只能硬着头皮往前,一人一马都显得很颓废。
白天阳光太耀眼,闻如玉没办法赶路,只能找山洞躲起来,饿了就扑吃几只雪地里的小动物,虽然它们的血不及人血一半好喝,不过用来充饥还是不错的。
他一心想找个无人涉足的世外桃源,一个人孤独终老,忘掉萧震,忘掉人世间的恩恩怨怨,不悲不喜地过完余生。
于是兜兜转转,翻山越岭,三个月后,春暖花开时,他意外来到了还是鸟儿时,跌落下的那片谷底。
种满枝叶索大芭蕉树的谷底。
十几年过去了,这里已经被人荒废,草木森森,连屋檐下都长满半人高萋萋的草林,唯一没变的是那片绿悠悠的芭蕉林。
闻如玉感触颇深,索性将那些草木割掉,又把房屋打扫干净,在此处住了下来。
此处林深谷幽,根本无人涉足,空气异常干净,动物倒是很活跃,闻如玉充饥不成问题。
他偶尔也会自己动手,用野果做一些蜜饯儿,还自己酿了些果子酒。
一些小动物尤其是两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便对这个不速之客产生了好奇,常常跑来偷吃闻如玉的东西,这让享受清闲的他苦恼不已,经常跟那两只圆溜溜黑白相间的小胖子斗得鸡飞狗跳。
转眼春去秋来,绵绵秋雨带来些许凉意,也黄透了芭蕉树上的果实,成了闻如玉垂涎的美食,也成了大熊猫的。
一人两熊猫站在芭蕉树下望蕉兴叹,闻如玉冲它俩露出一抹漂亮的笑容,“我说我有翅膀,你们信不信?”
圆滚滚的黑眼圈对他露出鄙夷的神情,扭动胖胖身躯准备爬上芭蕉树。
闻如玉深知它俩听不懂,摇摇头深呼吸,后背逐渐显现出一对粉红色巨大的羽翼!
刚刚爬到树根的熊猫听到动静扭回头,表情是怀疑人生的震惊:卧槽,你个鸟人!
震惊过后爪子从树上滑落,像颗毛绒球滚下地,瞬间出去好远。
闻如玉挥动羽翼,“嗖!”一声蹿上芭蕉树,抬手摘芭蕉的时候,眸光不经意瞥到一支马队。
在烟雨飘渺的秋雨中。
领头的男人高头大马,即便披着纯黑色连头都笼罩着的斗篷,可依然难掩骨子里透出来的杀戮和戾气。
闻如玉惊得恍了神,连带手中的芭蕉一起跌落下地,惹得两只大熊猫咯咯偷笑。
闻如玉顾不上它们,芭蕉扔了过去,慌忙往屋子里跑,刚进屋又跑了回来,一脸严肃的警告刚刚拾起芭蕉剥皮准备吃的大熊猫:“不准说屋里有人,否则我以后不帮你们摘芭蕉!”
没一会儿,马队行到了屋前,为首左边的独眼看到了两只正在吃芭蕉的熊猫,啧啧称舌:“皇上,那玩意传说中的食铁兽?”
熊猫齐刷刷停住吃芭蕉的动作,指着屋子吱吱叫两声,仿佛在说:你们要找的人,在里面。
斗篷男人翻身下马,摘下帽檐露出一张线条犀利俊朗的脸,深眉凤眼,鼻挺唇薄,沉稳冷酷中透出碾压性的震慑力。
清冷瞳光定格在虚掩的房门,压抑着累积已久的东西,一步步朝那扇门走去,每一步都极其艰难,直到大手扶上门环,深吸一口气推开,视线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徘徊一圈后,锁死在角落的画柜旁。
那里依然没有人,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片粉红色柔软的羽毛。
只属于他的金丝雀身上的羽毛。
(全书完,预知后事如何,详情请等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