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再醒来,我是被疼醒的。
醒来一看,我仰面摔在地上,御蒙坐在地上,满眼阴沉的看着我。
刚刚是他把我推开,牵动我身上的伤口,我才疼醒的。
看到他醒了,我很是高兴,可看到他眼里的阴沉,我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拿了他的东西?”御蒙张口就这样问我。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知道你不想要他的东西,我就没拿。”
“那这是什么?”御蒙转头,稍微看了看山洞。
听到这话,我心咯噔一下,想到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我的确接受了季云初的帮助。
接受季云初的帮助,就是拿了季云初的东西啊。
我自知理亏,没敢说话。
御蒙眼色再往下一沉,抓着自己的衣服问:“这又是什么?”
“我……”我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来!”御蒙冷冷命令道。
我知道过去没好事,但也不敢违抗,还是过去了。
我刚过去,御蒙就抬手掐住我的脸。
我脸上还有伤,御蒙掐我的脸,自然碰到伤口,疼的我只嘶嘶。
御蒙掐着我的脸,目光阴沉可怖的盯着我:“别以为我会对你好,我是不会对你好的。我只是不想你死了,没人给我找莲花而已。”
听到御蒙前面说别以为我会对你好,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等听到他后面说不想我死了,没人给他找莲花,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了。
原来他是在给我解释,他为什么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让我受伤。
他不是护着我,他只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他找莲花而已。
我的心被他这些话刺的尖锐的疼,又疼又酸,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心疼,疼的我想伸手摸摸-我的心脏。
“要不是你还有点用,我才不会救你。”御蒙一把将我甩开。
我双手按在地上,扯到锁骨的伤口,疼的我大叫一声,胳膊一软,趴在了地上,眼泪涌了上来,但我忍着没有哭。
锁骨那里太疼了,疼的我起不来。
这时,我也不想起来,我想趴在地上缓一会儿。
可御蒙却又一把把我抓了起来,拉开我的衣服,看到我锁骨上的伤,眼色一沉,声音冰冷的问:“他看了你的身体?”
“没,没有。”我赶紧回答,“他只是用刀割我的锁骨。”
“你活该!”
御蒙一句你活该,击垮了我所有的坚强,我感到好委屈,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同洪水决堤一般,瞬间肆虐了整张脸庞。
眼泪流到脸上的伤口上,流到锁骨的伤口上,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我挥开御蒙的手,转身走:“是我活该。”
“你还有脾气了?”御蒙又把我拽回去,怒目瞪着我。
我也瞪着御蒙:“我怎么不能有脾气了?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什么不能在死前发脾气?”
我太委屈了!
我被王诗景带走,是我所愿吗?
我被那个人抓走,是我所愿吗?
他竟然那样说我,说我活该,说的好像我求着王诗景带我走,求着那个人抓我走似的。
“哼!”御蒙冷哼一声,“本来我想帮你处理伤口的,但看你还有力气说这么多废话,证明死不了,那你就受着吧。”
“受着就受着!”我真的豁出去了,大声怼道:“我被他拿刀穿骨头的时候,不也受过来了吗?”
“你……咳噗……”御蒙要说我什么,忽然“咳噗”一声,吐血了。
他连忙松开我,捂着脸上的面具,两眼却狠狠的盯着我,那眼神像是要杀了我。
我害怕的往后退。
其实我并不是怕他会杀了我,而是怕他会死。
他本来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和外伤,都还没得到处理,我又和他吵,把他气吐血了,我真是……
我这是第二次把气吐血了。
我也不知道说我什么了,就是感觉心里很难受,很害怕,很担忧。
“咚!”我退到头了,撞到后面的墙壁了。
御蒙又狠狠盯了我一下,随即闭上眼睛,盘腿坐着,两手在胸前画了一下,掌心相对悬空放在腿上。
看他这样,我知道他练功疗伤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靠着墙壁慢慢滑坐在地上。
刚刚和御蒙吵,我不觉得头疼,现在安静下来,我感到头好疼,又疼又重,还感到深深发冷。
我想难道我的魂又被人拿走了吗?
渐渐的,我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好像有人把我抱起来了,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眼皮子重的,怎么睁也睁不开。
“啊,疼……”我好像看到自己又回到那个白房间了,那个人拿着鞭子抽我的身体。
那人一边抽,一边道:“说不说,说不说?莲花到底在哪里。”
“疼,好疼……”我疼哭了。
“疼也是你活该。”
听到这声活该,我一下醒了,醒来看到御蒙正在给我处理锁骨伤口。
御蒙看到我醒了,一掌把我给打昏过去了。
但是,我醒来却是坐在御蒙对面的地上,御蒙还坐在那儿练功疗伤。
我以为之前他给我处理伤口,是我的幻觉,我就摸锁骨那里,那里竟然恢复如初了。
检查完锁骨,我正要去看看身上其他伤口,还没看到,就听到御蒙冷冷的声音响起:“别看了,我只给你处理了锁骨的伤口。”
我抬头看着御蒙,想到他到底为了保护我而受伤过,就跟他说了一声谢谢:“谢谢!”
御蒙很不高兴:“不要以为我这是对你好,我只是怕你死了。”
算了,算了,他不要我的道谢就算了。
御蒙忽然对我甩出一面镜子来:“看看你现在有多丑,还敢跟我发脾气?”
御蒙真的太过分了,竟然让我看我现在的样子。
不过,镜子里的我真的好丑啊。
头发东秃一块,西秃一块就不说了,还乱七八糟的,脸上有几道伤口,伤口两边都是血,血都干了,看着很丑,还有点恶心。
那个人说我头上秃的地方不会再长头发了,不知道脸上的伤会不会也不会好了。
我把头扭向一边,嘴硬道:“丑就丑吧,反正我又看不到。”
“他为什么伤你?”御蒙忽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