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初?

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名字?

是想告诉我:他还会再来找我吗?

第一次在王诗景家的门口遇见他,我还以为那是巧合,以为他是村里的小孩过来玩,正好遇见我。

第二次遇见,我才知道他不是人,然后就知道我和他的相遇不是巧合,而是他专门来找我的。

他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

但是因为每次见面都匆匆,他还没机会跟我说他找我是什么事。

不过,不管他找我是什么事,我都希望他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怕御蒙会杀了他。

……

御蒙带我来的这条街离我家不远,走路十来分钟就到我住的院了。

路过周大妈家时,周大妈叫住了我:“瑶瑶,有你的信。”

周大妈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信走出来,“原来你出去了,怪不得我敲半天门都没有人理我。是你学校来的,你看看。”

“好,谢谢周大妈。”我跟周大妈道完谢就要走。

周大妈却把我往她家里拉了拉,低声道:“瑶瑶,听周大妈一句劝,考上大学不容易,你能上就上。你和你那对象再好好商量商量,把大学读完。好多结了婚的还考大学呢,你……”

“周大妈谢谢你费心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不上了,你别劝了。”

听我说的决绝,周大妈就随我道:“好吧,你决定了就好。”

“嗯,周大妈我走了。”我对周大妈点点头,回了家。

我家的门虚掩着,是御蒙为我留的门。

我想他应该在客厅,推门进去,果然见他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喝酒。

见我进去,他放下杯子:“拿来!”

经过大街上一事,我不敢再反抗,以后也不敢再给他提意见了,听话的把信拿给他。

御蒙看完,随手将信扔在桌子上,走了。

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走了。

我感到很疑惑。

等御蒙的身影消失在墙后,我将那信拿起来,看到那信写的很简单:莫瑶同学,见到信速速来校。

下面是我们院院长的名字。

我们院长找我?

不知院长找我什么事,但是我觉得我已经不打算上学了,学校的事也和我无关了,不去也没事,就在信底下回了我有事去不了,并说了我退学的事。

写好后,我去找御蒙,跟他说我要出去寄信。

和御蒙说这事时,我想好了,如果他不同意,我就找周大妈帮忙把这信寄出去。

但谁知,御蒙听了,却道:“有人找你,你不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希望我去?

不,我不去!

我不想我的老师和同学知道我和御蒙的事,就摇头道:“不去了,那院长找我也没什么事,不去也没……”

“去!”御蒙只说了一个字去。

我后面的话就哽在喉咙里,慢慢的变成了:“好。”

当天,我就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去火车站买了票,坐火车去学校。

火车行驶到中间的时候,我去上厕所,从厕所出来竟看到了季云初。

虽然昨天季云初告诉我他的名字,我知道他还会来找我,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看到他又惊又吓。

“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我赶紧把季云初拽到上车门口,免得被御蒙看到。

“姐姐……”季云初双手举着一个碗口那么大小、由红线缠绕的红线团,一双晶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看着我:“姐姐,你能帮我把这个解开吗?”

“这……”我正想问这是什么,才说了一个这字,御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我吓一跳,转头去看御蒙时,季云初将那红线团塞到我手里。

再转过头来,季云初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无措的拿着红线团,忐忑不安的看着御蒙,语无伦次的解释:“我、我不是,我没有……我也不想跟他说话,但是他、他来找我,我没办法,我……”

“还不是你手欠,拿了他的糖。”御蒙将责任全都怪在我身上。

“我……”我想解释那天也是季云初把糖塞到我手里,不是我想拿的,但话到嘴边,我又想:我这样说,御蒙会相信吗?

不,他不会信的。

他从一开始就认为是我想拿别人的糖。

我很委屈,也很无奈,就什么都没说了。

御蒙拿起我手中的红线团,手腕一转,将那红线团给穿玻璃扔出去了。

那红线团被御蒙扔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惜,还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御蒙看了看我,忽然将从我大娘那里得来的莲花拿出来,递给我:“把这个毁了。如果你能做到,我饶你一命,放你自由。”

听到御蒙让我将这莲花毁了,我想起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毁了这晦气的东西,心想他说的晦气的东西,应该指的就是这莲花吧。

只是,这莲花不是他的吗?他怎么要毁了它?

我心里有疑惑。

还有个疑惑,就是他让我毁了这莲花,肯定是他毁不了。

他都毁不了,我能毁得了吗?

我感觉我也毁不了,但是他说的饶我一命和放我自由太有**力了。

我仿佛看到活下来和自由在前面召唤着我,心想也许他毁不了的东西,我就能毁了呢。

反正也没事,不如试试,手忍不住伸向那瓣莲花:“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哼!”御蒙冷哼一声,“前提是你得做的到。”

“我一定会努力的。”如果御蒙说的是真的,不管多么艰难,我都会努力将这莲花毁了。

御蒙看我信心满满的样子,对我似乎有些期待,道:“只要你能将这莲花破坏一点,就可以了。”

“那这更简单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我相信你!”御蒙头一次对我露出了平和可亲的姿态,眼里还有了笑意。

只不过,他那带笑的眼里,仿佛还有别的东西,我看不懂,也没在意,心想只要我将这莲花毁了就好。

接下来的路程,我都在研究怎么毁了这莲花。

我尝试过用手掰这莲花,用牙咬这莲花,还把这莲花放在屁-股底下坐,放在脚底下踩……但都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