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莫青岩的妈妈这话,我才明白她为何打莫青岩。
原来她是气莫青岩临走前跟我说话,没有跟她说话。
这对一个母亲来说,确实是很生气,很伤心。
只是……
“我打死你!”莫青岩的妈妈说着说着,很生气,抬手还要打莫青岩。
只是她不能再打莫青岩了。
我连忙拉住她:“他已经走了,你别再打他了。”
“我打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莫青岩的妈妈用胳膊拐了我一下,斜眼恨恨的看着我:“都是你这个祸害害的!”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我的心里。
我自己也有点这样认为,无话反驳,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他已经死了。”红衣男人过来踢了踢我的脚,示意我该走了。
我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转过身,拽着红衣男人的衣服求他:“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说过不会让他死的,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绝对不躲一下。”
“我救不了。”红衣男人说道。
“你可以的,你那么厉害,你一定可以的。”我觉得红衣男人应该能救莫青岩。
红衣男人自己也道:“我能救,我也不救。”
我就认定他是见死不救,哭着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救他?我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真的,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愿意用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来还。”
“哼!你没有下辈子了,我不会让你有下辈子的!”红衣男人无情的说道。
虽然红衣男人说的是事实,但是我也觉得他好残忍,好无情。
他本来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
从第一天见到,他在王诗景面前对我做那样的事,我就知道他是个残忍又无情的人。
这样的人,能指望他什么呢?
为了莫青岩的事,我在心里怨了红衣男人很久很久,却不知道自己错怪他了。
到后来我才知道,红衣男人并不是不救莫青岩,而是真的救不了。
因为给莫青岩压力的,是他的妈妈,是他最亲近的人。
他妈妈在焚烧莫老五那十个人的尸体的时候,一直责怪他,责怪他不该多嘴,害死了亲爸、亲哥不说,还得罪了其他几个叔伯,说以后他们肯定找他算账。
本来莫青岩之前被莫老六和莫老八的老婆指责过,他心里就不好受,他妈妈不会安慰他,还指责他,让他觉得以后都将会在指责中生活,他不想一直活在指责中,就撞墙了。
红衣男人觉得他能救得了莫青岩一时,不可能救他一世,所以就没有救。
所以在莫青岩的妈妈指责莫青岩的时候,他没有出面制止。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莫家那些人太愚昧了。
在莫老六和莫老八的老婆指责莫青岩的时候,红衣男人主动站出来说不是莫青岩,那九个人会死的更惨,还说出了莫老八一家的丑事,以此证明没有莫青岩,他依然能知道那九个人是谁。
可是,莫家那些人不明白,依然将责任怪在莫青岩的头上。
也许他们只是找一个可以宣泄的宣泄点。
毕竟红衣男人太厉害了,他们只敢在心里怪红衣男人,并不敢说出来。
“你们都走了,我活着也没意思,我也跟你们去吧。”莫青岩的妈妈忽然哀嚎一声,拉回了我对红衣男人的埋怨。
我怕她想不开做傻事,连忙转身,想劝她点什么,但这时红衣男人忽然把我拽了起来。
“你干什么?”因为红衣男人不救莫青岩,我对他有很多怨气,他又突然拽我起来,我很恼火。
我恼火的拍他,推他。
这在平时,我肯定不敢,但我现在真的很恼火。
他却一把将我拽到身前,“让你和那孩子最后说几句话,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说着,直接把我拽走了。
红衣男人并没有把我带回王诗景的家,而是带我去了一个山洞。
到了那山洞,红衣男人毫无预兆的一把将我推-倒在地上,冷冷的说道:“等我处理了那晦气的东西,再来处理你。”
说罢,红衣男人对着洞口挥了一下手。
洞口就被堵上了。
然后,红衣男人的身影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趴在地上,心想:我马上就要死了吗?
这次想到自己会死,我内心一片平静。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看到了太多的生死,我看淡了吧。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祸害其他人了。
“姑娘,你没事吧?”忽然,山洞里响起了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惊了一下,连忙抬头看,看到眼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穿白衣,半束着头发的男人。
那男人长得俊朗儒雅,可是我却吓了一大跳,双手往后撑着,一边蹬腿往后退。
“姑娘,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怕我害怕,那男人也往后退了退。
“你、你是谁?”看他穿着,和红衣男人差不多,都是不知哪个朝代的古装,我很怕他是第二个红衣男人。
那白衣男人道:“我叫溶江,是御蒙的朋友。”
“御蒙?”我猜到应该是红衣男人的名字。
溶江证实了我的猜测,道:“就是方才离开的那位男子,他叫御蒙。御是抵御的御,蒙是启蒙的蒙。我的溶江,是这两个字。”
溶江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地上写下溶江二字。
他的手长得很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型,像那漫画里男人的手,但我心里想的是:他果然是那红衣男人的朋友。
红衣男人那么坏,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盯着他,没有说话。
溶江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样,对我微微一笑:“姑娘别误会,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是坏人。我来是告诉姑娘一件事,他不会杀你的。”
“你怎么知道?”别说这榕江长得蛮好看,笑起来给人一种温和亲切感,可他是那叫御蒙的朋友,我对他生不起好感。
溶江道:“我是他朋友,自然知道。不过,姑娘千万不要将我和他归为一类人,我和他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