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宇脸色阴郁。
闻晴则瞪圆眼睛,怒吼:“逆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意意,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障!”
“是我的错,”孟彦辰垂眸,语调低缓,“我不该那么自私,非要娶了遂意不可。是我毁了我们的幸福。”
孟书宇气极反笑,指着他骂道:“好你个孟彦辰!我还是低估你了!原以为你虽然不喜欢遂意,但至少会尊敬她这个妹妹,可是你看看你都做的什么事?“
“爸!”遂意站起来,挡在孟彦辰身前,“爸,我们是认真的,我喜欢哥哥,也愿意嫁给哥哥!我知道您和妈妈很疼爱我,但我们也希望您们可以成全我们。”
孟书宇拍桌,怒吼道:“胡闹!”
闻晴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说话,“彦辰,你还记不记得你出国时说的话?”
“记得。”
“那你如今你做到了吗?”
孟彦辰重又将遂意拉到自己身后,“爸爸妈妈,今年海外公司的财务报表会定期传送给总部,您看到之后再如何苛责我也不为过。”
“好,孟彦辰你有胆量。”闻晴话锋一转,看向遂意,“意意,你怎么想呢?你是自愿的还是?”
“妈妈,爸爸,我和哥哥两情相悦,不存在谁蛊惑谁”
“即使是会失去爸爸妈妈,你也不在意?”
“您和爸爸一直都是我最亲的人,哥哥也是,即使我不是孟家的女儿,但您和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妈妈。”
“好,你去英国攻读法学硕士,如果一年后,你心意不改,那我就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
“好”
“先别急着答应”,闻晴看一眼二人交握的手,“我还有一个条件,孟彦辰你这么能耐,赶上学习进度,想必你也做好了要回国的准备,这一年时间,你们要完成各自的工作学习目标,不能见面”
孟彦辰还在犹豫。
遂意见状,不着痕迹地捏了捏他的掌心,率先道:“妈妈,爸爸,我同意,一言为定。”
“孟彦辰,你呢?”
孟彦辰深深地看着遂意,没有说话。
“放心,我会找人安排好她在英国的一切的。”
“好。”
“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手给我放开,我眼睛疼。”
“谢谢爸爸妈妈。”
两个人上楼之际,都能听见孟书宇在同闻晴小声争执,“阿晴,这样能啊?”
“少年人的爱意宜疏不宜堵,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更好的想法吗?”
“没有”。
“那就闭嘴。”
“可是。”
“可是什么?结婚证都领了,你还能怎么办?”
“阿晴。”
“行了,我头疼,我去睡一会儿。”
一年之期已满,孟彦辰以强势之姿进入孟氏进团,迅速培养起一批青年骨干,在集团各个部门占据重要位置。
孟书宇看着最新的人事调动,同一旁的秘书闲话家常,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儿子啊,现在是想一巴掌把我拍死在沙滩上”。
“孟董,您看您说的什么话,分明是虎父无犬子嘛。”
“唉,只可惜彦辰的性格太刚烈,他根本不适合商场上尔虞我诈的生存环境。我倒宁愿他留在国内读书,做个纨绔富二代,吃喝玩乐,也比他去闯**社会强。”
“孟董,我觉得您说这些太绝对了吧?小孟总这次回来之后,变化挺大的,我看着比从前懂事、稳妥许多。”
“哦?”孟书宇饶有兴趣地挑眉。
孟书宇抬头,盯住眼前的秘书,问:“你觉得彦辰变了?”
秘书连忙点头:“嗯!”
秘书拍马屁道。
一个是现在集团的老大,一个是未来集团的老大,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更何况,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孟彦辰现在就是集团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他的光芒挡都挡不住。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孟书宇摆摆手,叹息道:“我这儿子啊,就算是我想压制他,也压制不住了,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便能骑到我脖子上咯。唉……”
秘书附和地赔笑。
正说着,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叩门声。
孟书宇示意秘书离开后,才朝门边喊道:“进来。”
孟彦辰走进来,神色淡漠地站定。
“你来干什么?”孟书宇冷冰冰地问。
“我来向您汇报近半年集团的业绩。”
“你我父子之间,用得着这么冷漠吗?”
“不是您说,在公司,只有上下级,没有父吗?”
孟书宇一噎。
好半晌,沧桑疲惫的声音想起,“一年之期到了,听说意意的毕业典礼在”
孟彦辰不动声色地搓了搓手指,感觉心痒痒的。
孟书宇话一顿,“你去接她吧,回来一家人吃一顿饭,然后把手续办了,彻底成为一家人”。
“意意。”
“遂意。”
遂意穿着硕士服和周边的同学老师合照,隐约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她转身回头,便看到日思夜想的人,泪水盈满了眼眶,几乎立刻掉落下来。
她快步跑上去,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哭出了声。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令人眷恋,让她流连忘返。
“哥,你终于肯来了,呜呜呜”
孟彦辰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慰道:“乖,没事了,别哭,我回来了”。
他将她拥得更紧,仿佛恨不得融入骨血中去。
“嗯,”遂意哽咽着,点点头,擦干眼泪,问他:“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担心你等太久,所以提前过来了。”
遂意破涕为笑,仰头望着他,“这一年多,你过得好吗?”
“我不告诉你。”
“讨厌,骗人,你瘦了。”
孟彦辰笑道:“瘦了更显得我帅气逼人,怎么样,是不是很迷人?”
遂意抿唇偷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语:“嗯,确实很迷人,特别招女孩子喜欢,我看见了好几个女同学在偷偷瞄你呢,你可要当心点哟。”
孟彦辰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梁,“你这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