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太罕见了,目前国内还没有人针对这种药物做过研究,只能进行多次实验去测试了,不过到底能不能测出来,什么时候才能测出来,辰辰身体能不能熬得住,这都不好说。”
突然,两人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难道是???
“陆佑康!”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能想出这么刁钻的药物用法,除了陆佑康,又还能有谁呢。
顾衍是根本不懂药理的,能够把药量控制得如此之好的,除了陆佑康,陆渊也实在是想不到别人了。
“二叔现在不是在医院里吗?这么看来,是有人拿了他之前研制的药物来用了。”陆渊缓缓道,“我们或许可以让他来研制解药。”
研制解药的过程要求极高,每一种药物的分量,工序,都不能弄错,但凡哪里出了一点小差错,解药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尤其是陆佑康的,更是复杂,让人琢磨不透,若是让旁人来,很容易在药量上有出入,失了原有的效果。
“他…他可能做不到了……”
现在顾简之可真是后悔了,陆佑康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现在别说研制解药了,恐怕连下床行走都困难了,基本上就是一个废人。
要等陆佑康把伤完全养好,那都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他们根本等不及。
“一般在研制这种比较罕见的药物时,按照惯例,都会留有几份解药的样本,避免遗忘了解药的制作流程,如果我们能拿到那个样本,或许一样可以救辰辰!”陆渊赶紧补充道,两人的心中又开始燃起了希望。
“现在就要看,到底是谁有心安排了这个药给辰辰了。”
顾简之拧着眉头,接下来,他或许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衍虽然被送去了医院抢救,但因为有顾简之的命令不许取出子弹,所以医生们也根本不敢给顾衍进行取弹手术,只能给尽力地给他止血,帮他保住两只手。
可子弹深深打进了骨头里,血又怎么可能止得住。
只能不断地在输血和流血中重复和循环,直到顾衍伤口被完全封住,血堵在了伤口逐渐凝结,这才把血给止住了。
可这么一通操作下来,顾衍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般,两条胳膊也算是彻底给废掉了。
即使存在,和没有差别不大,只是看起来人健全一些。
顾简之来到顾衍的病房,看到顾衍躺在病**,脸上浑然没有一丁点的血色,只剩苍白,若不是还微睁着眼,顾衍这样子,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大哥…你怎么还会来看我?”顾衍的声音极其虚弱,说出这么一句话,似乎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看着顾衍这副模样,顾简之眼眸动了一下,“阿衍,很疼吧?”
他就是要子弹永远地留在顾衍的体内,这样顾衍才会知道,才会记一辈子,背叛他,与他为敌是什么样的后果。
顾衍唇角略扬,毫不在意道,“疼与不疼…又有什么关系,大哥能留我一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已经全力拼过一次,既然是他顾衍技不如人败给了顾简之,以后他便彻底死心了,至于是生是死,疼或不疼,都不重要了。
“今天大哥特意过来,恐怕不是来看望我这么简单的吧。”顾衍一眼就能看穿顾简之的心思,此时此刻,顾简之应该是在享受一家三口团圆之乐,怎么还会记起他这个废人呢。
“当初你交给李铭的药水,是谁给你的?”顾简之问道,双目紧紧盯着顾衍。
“药水?”顾衍觉得有些疑惑,顾简之怎么会问起这个,难道是辰辰出了什么事?
“辰辰怎么了?”顾衍问道。
“你不必多问,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顾简之不愿和顾衍多说,现在他还摸不准顾衍的心思,万一是顾衍准备的呢?
顾衍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坦白了,反正事到如今,瞒着这些,对他也没有什么益处了。
至于顾家和陆家的斗争,那就由他们自己去吧。
“是陆婉给我的。”
“陆婉!”顾简之心头一颤,他早有预料会和陆婉有关,没想到还真是她!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辰辰到底是怎么了?”顾衍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哪怕借刀杀人,他也要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利用的。
“给辰辰注射的药水里,有一种特殊物质,会让人陷入昏睡当中,如果没有解药,很可能会永远地睡下去,变成植物人。”顾简之缓缓道,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得知辰辰身世后,他还没来得及听辰辰叫一句爸爸。
他有点害怕,怕一辈子都听不到了。
顾衍听完也是有些震惊,他没料到,陆婉居然还藏了这样的一份心思,借他的手来害人,难怪那时候陆婉总是过问这件事,还特别好心地提供帮助,原来是想着借刀杀人。
他倒是大意了,忘了陆家对时绾绾做过的事,当初他借陆家的手来控制时绾绾,如今陆家借他的手来害辰辰,他们也算是互相利用的“合作伙伴”了。
“阿衍,你先好好养伤,等你好点了,我会送你出国。”顾简之缓缓道,“或许在五年前,你就不该回来。”
顾衍扬扬唇,“是吗?既然要走了,我最后再送大哥一份礼物吧,这个秘密已经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事到如今,也没有再藏着的必要了。”
“什么?”顾简之抬眸,对上了顾衍。
“我没有碰过绾绾。”顾衍一字一句,慢吞吞地说道,虽然因为身体虚弱声音很轻,可落到顾简之的耳里,却是无比清晰。
“你再说一遍!”顾简之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没有碰过绾绾,当年她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你顾简之的。”顾衍又重复了一遍,说出最后的这个秘密,他如释重负。
这也算是他为感谢绾绾,最后做的一件事了吧。
从今以后,这里所有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