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气,忽冷忽热。

暖和起来,会有初夏的温暖,校园里的玉兰开了满树花,桃蕊也悄然盛放。

十一年前四月份的步景桓,已经是大三生了。因小学少读了一年,又是高二参加的高考,他比自己同学都小两三岁。

他心智成熟,在同学中颇有威望,没人因他年纪小而轻视他。

步景桓是11月20日生日,他遇到墨泱的时候,还没有满二十岁。

十九岁的男孩子,本应该是刚刚升入大学的年纪,就像当年的秦天,稚嫩浮躁。

可步景桓已经组建了自己的实验室,软件的调试也到了收尾阶段,他从小就没有“少年稚气”这种东西。

他遇到墨泱的那天,是大学城搞的教师篮球联赛。

和大学生篮球联赛相比,教师篮球赛没什么关注度,很少有男生、女生会去凑热闹。

那天是初赛选拔,文学院对信息学院。

步景桓他们刚下课,老师请他们去捧个场,还特意说:“文学院女生多。”

步景桓他们这个几乎和尚班的男生们,嗷嗷叫冲去了球场,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对文学院的女生没兴趣,可步景桓是老师爱徒,他也去了。

对面的“啦啦队”里,只三五个男生,成群结队的女孩子们。

这天暖和得几乎炎热了,大家站在烈日下,都脱了外套;有些女生穿了裙子。

其中有个女生,吸引了步景桓他们班男生的全部目光。

那女孩子穿一条淡黄色连衣裙,身材姣好,纤瘦但丰盈;长发扎起了马尾,俏丽可爱;皮肤白,比周围一圈精心打扮的女孩子们都要白。

她有张特精致的脸,眉目清纯中有妩媚,笑容灿烂。

她在众人当中,跟着加油呐喊。

那一幕,给步景桓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他们班男生被她勾得躁动,好几个跑到文学院那边去找人。

步景桓的老师告诉他:“那群坏小子,成天不着调。那天我们院输球,就是因为他们没好好助威,都看美女去了。让他们去找!”

步景桓:“找不到吗?”

“上哪儿去找?那是墨副院长的女儿,人家才念初三。她刚参加完联考,放假来玩的。”老师说。

步景桓怔了怔。

他难得有了点愣头青,对老师说:“可她看上去……”

“像个大姑娘是不是?”老师也笑了,“现在的小孩子营养好,十五六岁的孩子看上去就很高了。我上次见到墨泱,也是吓一跳。”

步景桓就知道了她叫墨泱。

那年的墨泱,还差几天才满十六,已经漂亮得风华绝代。

步景桓偶然看到介绍古代美女,说人家十四五岁,倾国倾城。

他总不理解,十四五岁的女孩,能有多漂亮?他父亲领养回家的便宜义女卓宁,快十八了还面黄肌瘦的。

古时候的饮食不好,营养跟不上,哪怕古人早熟,十四五的女孩也不可能多好看?

都没长开。

可他遇到了墨泱,才知自己肤浅。

原来,天生丽质的美人,从小就不同凡响,小小年纪已经能浓艳到如此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