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岩那天回家,在小区里被人拦住,绑了起来。

他挨了一顿打。

几个酒瓶砸在他脑袋上,打得他头破血流。

他去医院缝了七针、脑震**。一边卧床哀嚎,他一边叫嚷着要报仇。

他叫人去查。

查了半晌,什么也没查到。

“二少,那个摄影头当晚就坏掉了。”

打人的那几个,一路上都没被监控拍到。像是凭空来的,又凭空走了。

司空岩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很不甘心。

他思前想后,还是不知道谁在报复他。

他这个人平时没少作恶,看不惯他的人太多了,他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来的恶意。

他不依不饶,一定要报仇:“……否则在这南城,旁人只当我司空岩是软柿子。这口气,我一定要出。揪出这孙子,老子要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他放出狠话没过几天,他父亲出事了。

因腐败问题,他父亲突然被停职调查。

这件事很令人震惊。

“怎么也不应该查到司空家头上去。”

不是说司空岩的父亲清明,而是说司空家的依仗很强硬。

这种后台硬的人,哪怕真的出事了,也是一次次的风声四起,才会被停职调查。

谁能想到,毫无动静就被查了。

司空岩当即懵了,夹起尾巴做人,和他父亲一起等待后续调查的结果,再也没心情**。

这是后话了。

墨泱当天晚上,就和经纪人梁诗飞回了俞城。

陈醉也回家了。

她知道墨泱要回来,特意不睡等着她,自己冲了两杯咖啡。

“应该能拿下这个角色吧?”陈醉问她。

墨泱喝了两口咖啡:“不知道。现在什么都未知。”

“这部电影也一般般,没拿下就算了。”陈醉无所谓说。

“我还是希望能拿下。”墨泱说。

系统里的电影,完成了两部,都取得了成功;剩下三部,《阿宝》不是今年十一档上映,就是明年春节档;《霜华》已经在拍摄了。

只剩下《深渊》。

等这五部电影结束,墨泱的系统也许会升级;而她也可以奠定自己在圈内的地位。

“……你如果实在很想演,找人帮帮忙呢?”陈醉给她出主意,“比如说那个时常骚扰你的乔长桥,利用利用他。你上次还照顾了他,向他收取利息。”

陈醉几乎每天都和墨泱微信聊天,两人什么都说。

墨泱捧着白瓷咖啡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已经有人帮忙了。”

陈醉诧异:“谁啊?”

“我不知道是谁,但肯定有。我经纪人在圈内毫无人脉,而这次试镜的演员中,我瞧见了好几个二线。

大家拼了命想要搭上主流电影和机构,挤破了脑袋,而我直接拿到了两个角色的试镜资格。

不是总导演临时加的,是我去试镜的时候,就知道我可以挑两个。这不是我经纪人能办到的。”墨泱道。

陈醉怔愣:“那你问问经纪人。”

“醉醉,咱们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信任花花的忠诚。

她既然不肯讲,那肯定是帮忙的人告诉她别提了。花花不会害我。我用人不疑。”墨泱道。

陈醉:“你脑子蛮清楚的。”

又说,“你这点聪明劲儿,能不能也用在谈恋爱上?”

墨泱:“我谈的也不差。”

陈醉很想说:可结果没一个是好的。

美女容易得到爱情,却也容易吃爱情的苦,命运是守恒的。

“……不管差不差,别吃回头草。”陈醉说。

“回头草,你指秦天?”

“我指苏容年!”陈醉说,“秦天算什么小垃圾,你根本看不上他。苏容年才是你的劫。”

情浓时分手,这段感情哪怕断了也藕断丝连。

最近两年,苏容年一直在港城,被容董带在身边培养。

他出落得越发狠厉果决,在商场上也如鱼得水。

陈醉好几次听旁人提起他。

过完年,苏容年就回了俞城,好像是他妈妈打算退下来,让他接手内地的集团。

墨泱结婚时,在国外的苏容年匆忙回来;她离婚了,在港城发展得很好的苏容年又回来了。

陈醉特意问了她爸爸。

她爸爸乐意分析给她听,哪怕是无关紧要的人:“苏容年最好的选择,是一直在港城的总部,打入总集团;内地的公司还由他妈妈管着。”

苏欣身体一直很好,年纪又不大。

对于他们母子来说,退有内地的公司,进就是容董全部的家业。

容董其他几个儿子,全部不成器,个个都只会吃喝嫖赌。不管是学历还是能力,没人超过苏容年。

容董把苏容年当接班人培养的。

苏容年也得到了总集团董事会的认可。

好不容易有了点水花,他又放弃回到了俞城。

“……他要不是那么清傲,我真怀疑他恋爱脑。”陈醉如此跟学姐吐槽过,“他是不是也不甘心错过泱泱?”

学姐让她别跟墨泱提。

陈醉还是忍不住:“苏容年又回来了。”

墨泱反而是怔了怔:“他从哪里回来?不是一直都在吗?”

陈醉:“好家伙!”

感情你都不知道?

“他去港城有点日子了,姐妹。”陈醉失笑,“就你这个态度,继续保持,一个眼风都不要再给他。”

墨泱:“你不提,我都忘记了这个人。”

陈醉知错就改:“我是猪队友。我的错,请你继续忘记这个人。”

墨泱:“……”

这个夜晚,墨泱和陈醉聊天到了后面,彼此都有点伤感。

因为墨泱好几次试图提起孙皓。

说到经纪人、说到苏容年和大学生活时,墨泱的话都到了嘴边。

但她生生忍住了。

陈醉回房后,总想起他们三个人一起混的日子,她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把枕头打湿了一大片。

翌日,她们俩都睡到了中午才醒。

墨泱的眼睛红肿得厉害,陈醉亦然。

两人不出门了,正好学姐也回来了,就去隔壁一起学做饭。

墨泱和陈醉都懒,一开始还帮着洗菜,后来墨泱喊了墨钧言:“小叔,你来收拾这条鱼。”

墨钧言虽然骂骂咧咧不太高兴,还是老老实实在厨房打下手了。

“泱泱,告诉你一个小秘密。”陈醉和墨泱坐在客厅沙发,看着厨房玻璃门后面忙碌说笑的身影,陈醉戳了戳她,“关于学姐和你小叔的。”

墨泱当即来了精神:“什么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