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金乌西坠,玉兔初升。
茫茫戈壁,在柔和月光下,染上一层浅浅霜白。
两头巨象牵引着玉辂,来到一座小小的绿洲前。
一只修长玉手,轻轻掀开珠帘,现出一张宛若神妃仙灵,偏又散发着奇异魔魅的绝美娇靥。
法琉璃仰起修长玉颈,看看天空的明月,再瞧瞧绿洲中央,那一泊倒映着月光,清澄纯净的小湖,唇角微翘,浮出一抹动人浅笑。
珠帘轻晃,哗哗有声。
法琉璃足不沾地,翩然飘飞出来,身上俨然不着寸缕。
她飘飞到小湖上空,那晶莹雪白的无瑕娇躯,与月光交相辉映,散发出宛似月晕的琉璃辉光,为这小小绿洲,添上一抹梦幻迷离的光彩。
乌发如夜,肌肤如月,眉心朱砂殷红似血。
法琉璃展开双臂,缓缓下落。
雪白纤细的足尖,先浸入那沁凉透澈的湖水之中。
接着便是修长笔直的小腿,饱满浑圆的大腿,挺翘丰盈好似蜜桃的臀儿,盈盈一握仿佛一拗就折的小腰,雪白平坦有着水滴状精致肚脐的小腹……
法琉璃将大半娇躯浸入湖水之中,及臀乌发水藻般铺陈在水面之上,随着**开的涟漪缓缓飘**。
法琉璃掬起一捧清水,双手捧着高举过顶,仰起螓首,将清水缓缓浇注在自己脸庞上。
水花四溅。
又有浅浅细流,顺着她绝美脸庞汇至下颔,缓缓淌到她修长玉颈上,再蜿蜒淌过精致的颈窝,淌入胸口那道似能令人沉醉无法自拔,甘愿溺死其中的深壑之中。
沈浪披着长袍,站在巨象背上,欣赏着小湖中,那如梦似幻的美景。
法琉璃忽然侧首,向着沈浪嫣然一笑,抬起皓腕,向他勾了勾手指。
妖妩媚惑的动作,配合她那圣洁无瑕的姿容,散发出无法抵挡的致命魔力。
这一刻,她再不是琉璃尊者,而是不再压抑那人欲洪流,任凭其肆虐的六欲魔女。
沈浪也哈哈一笑,以实际行动,回应了魔女的召唤。
长袍鼓**,他冲飞而起,飞临小湖上空,向着湖中的魔女俯冲而去,仿佛扑击水面的巨鹰,要攫取一条鲜嫩可口的人鱼。
但巨鹰未能将人鱼捕出水面。
当他探爪攫向水中的人鱼时,那人鱼只是抬起素手轻轻一牵,他便像是折了双翼一般,直坠湖中,被人鱼缠裹着沉下水面。
平静小湖,倏然惊起了水波。
波涛声中,涟漪拍岸,晶莹水花,四散飞溅,宛似碎玉琼浆……
直至天边晨曦初绽。
沈浪方才横抱着法琉璃柔若无骨的轻盈娇躯,仿佛带着战利品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步一步走出小湖,回到了玉辂之中。
巨象再次开始小跑奔腾,牵引着玉辂离开绿洲,朝法琉璃指出的方向奔去。
玉辂里,宽大豪华的御榻上。
法琉璃懒懒卧在沈浪怀中,修长美腿枕在沈浪腹上,星眸迷离,呼吸轻微,像是倦怠得随时可能入睡。
可她雪白足尖,却还在俏皮地拨弄着什么,像是不安份的小猫。
沈浪抬手捉住她柔嫩玉足,轻轻揉捏把玩着,一手搂住她娇躯,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轻声道:
“修炼一天一夜了,琉璃师姐还是歇会儿吧!”
法琉璃轻笑一声,带着甜腻魅惑的甜音,幽幽道:
“可是,一旦结束修炼,与你分开,便觉着空落落的哦……”
“这……”
“你需要歇息吗?”
“我倒是不需要,就怕师姐你累着。”
“我虽不是武者,可体魄却也没有那般脆弱呢。”
说话间,法琉璃乌发轻扬,翻身骑乘到沈浪身上,纤腰轻扭着往后退了退,忽地呼吸一凝,好一阵后,方才惬意地呼出一口气,琼鼻漏出一缕甜腻轻吟,又软绵绵无力伏倒在沈浪胸膛上,微眯着星眸呢喃道:
“这下好多了……”
沈浪笑了笑,一手环抱她香肩雪背,一手轻抚她细腰丰臀,问道:
“师姐指的方向有什么?”
“一座城池。”
“城池?”
“嗯,一座依山而建,有很多人驻扎的城池。”
“城里都有些什么人?”
“那城背依的山,乃是一座黄金矿山。城中有不少武者,修士、商人,以及大量矿奴。矿奴们当中,还有一些异族。”
“师姐是说,城中的武者、修士、商人、矿奴,大多都是主界人类?”
“嗯,大多都是主界人类。这座小天地,当是乾坤、白龙发现的一座秘境,他们派人长驻在此,发掘资源。此小天地亦有土著生灵,城中那些异族矿奴,就是此界土著。”
“竟然拿一座已经占据开发的小天地放逐我们……乾坤这次还真是大手笔!”
“是啊,大手笔,也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别说那些矿奴的死活了,连被他们派驻到这小天中的手下们,等于都被放弃了,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高手应该都撤走了。”
“这倒是。那座城池里,最强的武者亦不过五品,法修只到七品。真正的高手,当是早在他设计之前,就已提前撤走了。另外,这座小天地的资源,或许已经快要被发掘一空了。那黄金矿山的山体和地下,都已被挖空,从地气看来,应当没剩多少金矿了。”
“照此看来,这小天地已被乾坤他们开发了许多年,涸泽而渔之下,资源已行将枯竭,难怪舍得放弃……琉璃师姐,这样的城池多吗?”
法琉璃微眯着双眼,贝齿轻咬红唇,吐息略显急促。
沉默好一阵,她方才开口说道:
“不知道。我方一降临此地,便开始寻你,途中只遇到了那一座城,借着那座城,推演了一番此地究竟,算出这是一座异域小天地……至于这小天地里,有多少城池,多少人口,却是未曾算出。”
沈浪扶着她的纤腰,问道:
“琉璃师姐要我前往那座城池,是想解救那里的矿奴?”
“嗯。我推算过,那里的主界矿奴,大多都是破产流民,被诱骗至这小天地采矿,当作奴隶使唤,此前几乎每月都有新的矿奴被诱骗过来,老矿奴存活时间都不超过一年。还有少数武者,得罪了乾坤、白龙的门人手下,也被当作矿奴捕了过来。”
“那些异族土著矿奴呢?”
“都是被抓捕的俘虏。以我推算,此界土著,体魄强大,都是天生的大力士。不少土著还有天赋异术,还能驱使异兽。少数巫祭,更有强大法术。乾坤、白龙的手下,时常对土著部落发起讨伐,抢掠土著资源、人口,还将土著强者当作磨刀石……”
沈浪感慨:
“被乾坤、白龙手下如此祸害,这方小天地的土著,怕是要将所有的主界人族,都视作洪水猛兽。我们纵然解救了土著矿奴,只怕也难以令他们改观。”
法琉璃悠然道:
“我会妥当处置的。佛渡众生,此界土著虽非东土人族,可亦是有灵众生。且他们本与主界无害,从未侵害过主界,却无辜遭到了主界人的侵犯、劫掠、屠杀……这罪果虽是乾坤、白龙种下,但既然撞上了,还是需得渡他们一渡。”
沈浪笑道:
“琉璃师姐真是菩萨心肠。”
法琉璃嫣然道: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菩萨,只是个需索无度,不知饱足的六欲魔女呢。”
沈浪哈哈一笑,用力将法琉璃紧搂在自己胸膛上:
“无所谓,我来渡你。”
正事暂且说到这里,接下来,两人又运起子孙庙那一派的禅功秘法,同参欢喜。
不知不觉,荒凉枯黄的大地之上,渐渐有了些稀疏草木。
巨象已牵引着玉辂,来到了戈壁与草原的交界处。
前方地平线上,隐隐可见山岳隆起。
一座巨石建造的灰白城池,伫立在石山脚下,山体之上,遍布密密麻麻,宛似蜂巢的洞穴,以及一条条依山而凿的曲折石道。
那山,正是法琉璃所说的黄金矿山。
此刻矿山石道之上,却不见半个人影。
往日里,本该在监工皮鞭下劳作至死的矿奴们,此刻全都被驱赶进了灰白石城中,在监工武士们虎视之下,将一块块巨石搬上城头。
城头之上,炮声隆隆,还时不时响起一阵排枪声。
浓浓的白烟,自城头升腾而起,很快又消散在黄昏的风中。
城墙下,一队队赤膊上身,筋骨粗大,肌肉健壮,皮肤或古铜,或黝黑,身上有着天然靓青纹路的壮汉,挥舞着简陋的武器,乃至扛着原木、石块,迈开大步向着城墙狂冲过去。
一些人在冲锋途中,被滚烫的炮弹撕得四分五裂,立毙当场。
也有人被密集的子弹击中,胸腹之上满是血洞,可仍然奋不顾身地踉跄前行,用自己的身躯为身后的同伴遮挡弹雨,直至血将流干,方才奋力向着城头掷出手中的武器、原木、石块,然后瞪大双眼,不甘地向前倒下。
城下更远处,有身披麻衣,头戴彩羽的巫祭,在大鼓、号角声中,跳着古朴的战舞。
巫祭们的舞姿狂放热烈,好像汹涌的焰火,又像是要在这一舞之间,将生命一次燃烧殆尽。
怒舞之时,一道道血色光环,自巫祭们指尖拨洒出去,落到冲锋的族人们身上,令他们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皮肤更硬、体力更强、不知疼痛,无所畏惧。
但代价,却是巫祭们自己的生命。
先是年老的巫祭,燃尽生命仆倒在地。
接着年轻的巫祭们,生机飞快流逝之下,少年渐渐染上白发,少女渐渐满面皱纹……
有勇士冲到城下,将石块掷上城头,砸倒好些守城的火枪手,乃至砸翻大炮,然后纵身跃起,徒手攀爬城墙。
有的勇士,被城头落下的大石砸得头破血流,坠下墙根。
亦有勇士,灵活避开飞石,终于攀上城头,可迎接他们的,往往又是一阵排枪弹雨。
也有勇士借冲锋之势,以原木作撑杆,直接冲上城头,咆哮着挥舞原木,击飞一排排火枪兵,掀倒一尊尊火炮。
但很快,就有掌力拳劲、刀罡剑芒,乃至焰箭、气刃呼啸而来,将杀上城头的勇士一一击杀……
战鼓声、号角声、嘶吼声、喊杀声、惨叫声……随着风飘向远方,待被风带到十数里开外时,已只剩下零星细微的响动,仿佛来自梦中的幻音。
沉醉在修行中的法琉璃蓦然惊醒。
她首次主动断开与沈浪的连接,黑裙仿佛有生命一般,自行依附到她身上,化为一袭将玉颈、手腕、双脚都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繁复长裙。
“城池那边开战了,死了很多人。我先行一步……”
音犹在耳,法琉璃已然一步迈出,消失不见。
沈浪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穿上衣裳,跃下玉辂,收起豪车、巨象,迈开大步,向着城池方向飞奔而去。
硝烟升腾,热血抛洒,攻城血战仍在继续。
突然。
一阵淅淅沥沥的细雨从天而降,将城上城下的双方,统统笼罩在内。
天空明明没有雨云,这雨从何而来?
疑惑中,城头上下,城守双方,竟不约而同停下了厮杀,仰首望天。
残阳如血,万里无云,可晶莹雨丝,仍淅沥沥落个不停。
这雨清凉,浇熄了双方满腔的怒火,抚平了他们狂躁的杀意。
这雨滋润,所有伤者,在细雨浸润之下,先是伤痛渐渐平息,跟着伤口缓缓愈合。
愈合的伤口,甚至挤出了卡在肌肉里、打入胸腹中的弹丸、箭矢、碎刃。
城上城下,所有的伤者,但凡还有一口气在,在这场小雨之中,都活了下来。
还有那些矿奴。
那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可能倒毙在地的矿奴,不拘人类还是土著,在雨水之中,气色都渐渐变好。
虽然他们身形仍瘦削,可伤病皆缓缓消失,身体里面,又渐渐涌现新的生机,令他们岌岌可危的生命,又得到了新的希望。
就连那些巫祭。
除了早已死去的巫祭,其他巫祭,近乎干涸的生机又被这场及时雨续上,少年少女们也不再老去,甚至隐隐恢复了几分曾经青春的模样。
当细雨停歇。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怔怔仰望着天空之中,那黑裙飘扬,肤如月光,云霞缭绕,若隐若现的飘渺身影。
有天籁般的禅唱从天际传来,落入每个人耳中。
禅唱声中,城上城下,兵器当啷落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城头有人跪拜下去。
一人,两人,三人……
转眼之间,城墙之上,再无一人站立。
城池之中,亦无人站立。
无论武士、法师、商人、矿奴,统统跪拜在地。
有人甚至痛哭流涕,用曾经沾满无辜鲜血的双手,捂住脸颊,忏悔罪孽。
城下的土著,也纷纷跪拜下去,对着天空那圣洁的仙灵神女虔诚膜拜。
战争结束了。
城池大门打开。
为守卫家园、抗击侵略、拯救同胞而来的土著勇士们,昂首挺胸步入城池,砸碎他们同胞手脚上的镣铐,还他们自由,甚至一同砸开了那些人族矿奴的镣铐——
甘霖洗礼,禅唱涤心之下,土著勇士们的头脑变得很清醒。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些来自天外的异族人,并非全都是他们的仇人。
也有许许多多的异族人,与他们被奴役的同胞一样,也是被迫害、奴役、残杀的受害者。
没有报复性的杀戮。
此时此刻,没人能再生出一丝杀意。
但这不代表,曾经造过孽的人,痛哭忏悔之后,便无需再付代价。
法琉璃渡人,不是一句放下屠刀,就能轻轻松松回头是岸、立地成佛的。
这城池里,很多人都要用实际行为,为他们曾经的暴行赎罪。
当夜幕降临时。
城池之中,各个空地上,都燃起了熊熊篝火,满城飘**着小米清香。
城池已被土著接管。
土著勇士们巡视着城池,被解救出来的矿奴们,无论土著还是主界人族,都围坐在篝火旁,喝着浓稠香甜的小米粥,憧憬着未来的新生活。
而守城一方的武士、法修、商人们,则呆在各自居所当中,等待着神女对他们的审判。
没人看守他们,但也没有一人作出逃跑的尝试。
并不仅仅是因为神女的无边法力,已令他们彻底悔悟——
世上总有内心一片漆黑,彻底无可救药的天生恶徒。
纵然一时短暂忏悔,可心灵中的残虐阴暗很快又会卷土重来,将自己一切暴行,视作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这等天生的暴虐恶徒,在这城池之中,绝对不乏其人。
但恶不代表蠢。
能被派驻到这种秘境小天地戍守的,多少都有些见识。
一场甘霖细雨,一阵天籁禅唱,便化解一场战争,救下无数生命……
这等法力,放在主界,亦是人间极巅。
在这种秘境小天地中,更是堪比神祇。
谁又敢在那位人间极巅的神女,尚驻留此城之时,尝试逃跑呢?
一座外观朴素的小屋,伫立在城池之中,一座靠近矿山的石台之上。
一些土著巫祭,将他们从战利品中挑选出来的礼物:黄金、绸缎、珠宝、宝弓、利器,堆放在石台之上、木屋之前。
除了战利品,巫祭们还将部族中的珍宝献上。
虽屡经劫掠,部族中的珍宝已经寥寥无几,但他们还是竭尽所能,献上了最好的东西。
有雕刻着奇形文字,或是嵌着化石,拥有着奇异力量的石块。
有未经雕琢的大块宝石。
有散发异香、油光发亮的古木。
还有彩羽编织的披风、头冠。
土著勇士们,也献上了他们的礼物。
有最华丽的兽皮,最坚韧洁白的兽骨,最嘹亮的号角,最鲜美的肉食……
每一个献上礼物的人,无论巫祭还是勇士,都会在木屋前双膝下拜,以额触地,亲吻地面,向帮他们挽回了无数同胞生命的神女,献上最虔诚的礼敬。
外观朴素的木屋内部,实则是金碧辉煌,豪华奢侈的宫殿。
被土著们视作神女,虔诚膜拜的女子,此时正坐在温泉池畔,与半身浸在池水之中,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说着话。
“以前只听说,琉璃师姐虽不善战,可治病救人却是天下第一。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师姐你治病救人的本事了。一场甘霖咒,一道渡人咒,居然能化解一场战争,救下那么多性命……师弟我望尘莫及。”
沈浪手捧着法琉璃晶莹柔嫩的玉足,轻轻按捏着,笑着说道。
“你若臻至一品,施展甘霖咒,当也能如我一样。”
法琉璃嫣然说道。
沈浪摇头慨叹:
“我只怕不行。我观琉璃师姐你的甘霖咒,并非单纯汇聚天地灵机,其中更蕴含了师姐普渡众生的慈悲之念。
“那意念纯净无瑕,引发天地共鸣,牵引来天地哺育万类生灵的无穷生机,正因此,师姐你的甘霖咒才会有如此效力。
“我却是杀心太重,崇尚以暴制暴,以恶止恶,以杀报杀,慈悲心不及师姐万一,纵然将来道法修为臻至一品,也无法以一道甘霖咒,达成琉璃师姐你这样的奇迹。
“我啊,渡不了众生,只能渡一渡琉璃师姐你了。”
说话间,沈浪捧着她玉足,在她光滑细嫩的足背上轻轻一吻,再托起她雪白绵软的小腿肚,往她膝头轻吻一下,继而一路向上吻去。
法琉璃呼吸微凝,修长玉颈向后仰起,胸腹前挺相迎,忽地娇躯一颤,双膝不由自主往内一并,双手紧紧抱住了沈浪后脑。
不知过了多久。
法琉璃已到了温泉池中,与沈浪对坐相拥。
“城中那些武者、法修,果然都是乾坤、白龙手下。那些商人,也是为乾坤、白龙服务。城里还有青楼,里面都是些可怜女子,有土著,但更多还是被拐骗乃至绑架至此的主界女子,还不乏女武者……乾坤、白龙手下那些武者、法修、商人,造孽无数,琉璃师姐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他们不仅残害此界土著,还残害主界东土同族,若依我之见,自然是全都杀了,一了百了。不过我知师姐菩萨心肠,从不杀生……不如就罚他们帮土著重建家园,开矿、种田、狩猎,毕生服苦役赎罪?相信他们其中绝大多数人,在师姐你禅音洗礼之下,是愿意诚心忏悔赎罪的。至于极个别死不悔改的天生恶徒……我自会一一鉴别出来。”
“便依你之意吧。可是那些被拐骗、绑架来的矿奴、青楼女子,又该如何处置?”
“愿意回归主界的,等我们找到回归主界的办法,就带他们一起回去。若不愿再回主界,便帮他们在此界落户吧。”
“回归主界……”
法琉璃双手拥着沈浪脖颈,修长**白蟒般缠裹在他腰上,下颔抵着他肩头,轻叹一声:
“单我们自己想要回归主界,便已千难万难……况且被乾坤、白龙奴役的,远不止此城的这些矿奴、女子,此界如此广大,体量类比东土,定然还有许多乾坤、白龙的据点,还有许许多多遭受奴役的苦命人……”
“那些人自然都是要一一解救的。”沈浪笑道:“至于如何带他们回去,琉璃师姐勿需担忧,我却是有些眉目了。”
法琉璃轻咦一声,抬首看向沈浪眼睛:
“你有办法了?”
沈浪微微一笑:
“确实有了些办法,不过现在还做不到。至于如何达成,且容我先卖个关子。”
法琉璃也不追问究竟,只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创造奇迹。”
说罢,重重吻上沈浪,久久不愿分开。
又不知过去多久。
沈浪与法琉璃已来到了一座花厅之中。
花厅一张紫檀木桌上,摆放着一只玉盆,盆里盛满清水,沈浪坐在桌前,抬手在水面轻轻一拂,水面之上,便现出木屋前,石台上的情形。
看着几乎堆满了石台空地的礼物,沈浪不禁笑道:
“这些土著倒是淳朴感恩,瞧这一地礼物,怕是把城里和他们部落里最好的珍宝,统统都挑出来了。”
法琉璃背对沈浪,骑坐在他腿上,长长的裙摆罩着她与沈浪的腿,只露出她那双足尖紧绷,玉趾蜷扣的雪白玉足。
她眯眼瞧着水镜中的画面,轻笑一声:
“羽衣、兽皮、兽骨、号角、古木……你若喜欢,便收起来吧。其它就算了。”
沈浪笑道:
“不挑件珠宝么?终是一份心意。”
“不了……”
法琉璃轻摇螓首,忽然轻咬红唇,眼神一阵朦胧迷离,娇躯亦随之紧绷轻颤。
良久,她轻轻舒了口气,身躯松懈下来,软软靠进沈浪怀中。
沈浪将下巴抵上她肩头,双手搂着她柔软平坦的小腹,笑道:
“还有几件礼物,似乎是有超凡力量的奇物,师姐也不要么?”
法琉璃轻笑一声:
“明知故问。”
“我却是看中了一件小玩意儿。”
沈浪指着一块纂刻着诸多奇形符文,但已久经岁月风化,大半符文都已变得模糊不清的石板:“那块石板上的符文,乃是此界远古文字,或许记载着一些此界的秘密。”
法琉璃讶然道:
“你竟能识得此界远古文字?”
她本来也是解读古文字的好手,但至少得有一定的线索。比如至少得有几个一脉相承,且彼此对照的古文、今文,她方才能依据此线索施法推演。
而此界土著,尚处于蒙昧状态,又或者因故失去了文明传承,并没有成体系的文字,连巫祭的知识都只是口耳相传,力量则依赖于血脉传承。
毫无线索的情况下,以法琉璃之能,都辨不出石块上那些模糊的符文,没想到沈浪居然认得。
不过想想,沈浪可能是上古之时,就已成魔的“大魔”,认得这些远古符文,或许也在情理之中?
沈浪不知法琉璃心中所想,只是笑问:
“琉璃师姐辨识不出这些文字吗?”
法琉璃摇头:
“我也只是凡人,哪能无所不知?”
沈浪一笑:
“连师姐都不认得,看来乾坤、白龙也不可能辨识这些符文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找出一些连乾坤、白龙都未必知晓的秘辛。”
说着,他将手探入水镜之中,竟直接自水镜画面之中,把那块石板取了出来。
继道法四品的“投影降临”之能,沈浪晋升道法三品之后,又开发出了“水镜鉴影术”一门新的能力,可直接自水镜投影的画面中,把远处的物品取过来。
开发出这个能力之后,沈浪差不多已经能猜出这水镜鉴影术的来头了。
远程监控、镜面传音、水月幻身、水镜投影、镜面取物……
这些能力,与神祇的能力何其相似!
神祇可以看到信众膜拜的画面,可以将声音直接传送到信众耳边,可以在举行大规模祭典之后,投影化身降临信众身边,也可以隔空乃至跨界收取信众的贡礼……
水镜鉴影术的能力,像极了神祇的能力,纵然在细节方面稍有不同,但大致是相似的。
所以沈浪猜测,这水镜鉴影术,很可能是某个古神开创的法术。
当初传他这道“水镜鉴影术”的葛清云,应该是找到了那位古神的遗迹。
不过也不知是因葛清云修为不足、福缘不够,还是因那遗迹太过残破,葛清云却是未能得到太多好处,修为不上不下的,还被沈浪拿捏,得到了此术。
话说回来,这水镜鉴影术到了沈浪手中,倒是屡放异彩,帮他创造了一次又一次堪称奇迹的战果。
以后若有机会,当寻葛清云打探一二,问问他遗迹所在,大不了,带着葛清云一起发财么。
收回思绪,沈浪将自水镜中隔空取来的石板摆在桌面上,左手轻轻抚过那一行行模糊不清的奇形符文。
手指轻抚之时,他手背上的点精笔烙印,亦射出一道扫描光线,逐一扫过那些符文。
点精笔虽赋予了沈浪通晓语言、通晓文字的能力,能令他无师自通这世间一切语言文字,连流传度较高的古代语言、符文都能通晓,但这种恐怕已经彻底失落的远古符文,沈浪却是无法直接认知。
他只能认出这是此界远古文字,想要知晓文字的具体含义,尚需以点精笔扫描辨析。
法琉璃看不到,或者说总会下意识忽略他手背上的点精笔烙印。
至于扫描光线,更是唯有沈浪和点精笔体系下的小妖精们能够看到。
所以见沈浪指尖轻抚符文,还以为他是在解读,当下也不作声,只静静靠在他怀中,默默瞧着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