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夜遇老羊倌(1/3)

照理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是不应该回村子的,或许在我家里,就埋伏着等着抓我的人。

但权衡再三之后,我还是决定回去一趟,一来,张老道留给我的箱子,二叔留给我的银行卡,都还在家中,虽然它们极有可能已经被人潜入我家给拿走了,但我还是想回去看看,并非我舍命不舍财,实在是没一人在外生存过,又身无分文,还无一技之长的我,这么光杆儿离开村子,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一点是故土难离,虽然我们村子里穷,我们家穷,虽然我的亲人死的死,走的走,如今只剩下了我自己,但是从小在这个村子里长大的我,对这一片土地,对我家,有着深深的留恋与不舍,我这一走,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了,我想回去再看一眼。

我心怀侥幸的想着,或许抓我的人,认为我没有胆量再回家了,根本就没有在我家中设下防范。

就这样,我踏着月光进了村子,深夜里,似乎起了一层薄雾,村子里静得出奇,我走路的脚步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如此悄声的走了十多分钟,拐过某个拐角后,我站住,望向了我家的方向。

没有盲目的进去,我选择了先观望观望。

家里漆黑一片,远远看去,大门紧闭,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上面的锁还在不在,有没有被人撬了?

我又远远的围着我家转了一圈,最终在没看出啥不妥的情况下,我决定回去。

可我刚往前走了几步,一个人影突然从黑暗中钻了出来,堵在了我的面前,我刹车不急,差点儿撞在了他的身上。

大半夜的悄悄潜回家,一颗心本就一直悬在嗓子眼,这冷不丁的撞上个人,吓得我猛的一个激灵,闷哼了一声,条件反射的“蹬蹬”倒退了两步,转身就想跑。

“长生……别怕……是我。”来人说话了,是个低沉、苍老的男声,还叫出了我的名字。

难道是认识我的人,我顿住脚步,回头看去,发现果然是我认

识的人,这个人是我们村的老羊倌。

“是你?”我狐疑的盯着他,心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羊倌是这老头的外号,至于他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打我记事起,村里的人都一直这样叫他,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是个放羊的,放了一辈子的羊,如今一个人住在远离村子的山根子底下,与一群羊为伴,平日里除了来村子中买些油盐酱醋等日用品,很少见到他,从小到大我也没跟他说过话,怎么今天晚上好巧不巧的就撞上他了?

“你跟我走。”老羊倌一边说这话,一边上前两步,拽住了我的胳膊,拉着我就要走。

“走?上哪儿去?”我看他这样子,似乎是有意在此等我。

我甩开他的手,又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质问他道:“你要干什么?”

在这一刹那间,我的脑中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个其貌不扬,平日里不言不语的老羊倌儿,也是村子里隐藏着的一个能人?他没有进那仙路,却等在这儿抓我,想着对我不利?

“嘘”

老羊倌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副慌张的样子,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小点声儿。”

看他那副惊慌的样子,好像在防备着什么人?

我被他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感染了,四下里看了几眼,放低声音道:“你什么意思?”

老羊倌没跟我解释,压着嗓子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你跟我走,回去再说。”

我盯着老羊倌,他一双浑浊的老眼,满是希冀的看着我,很想让我跟他走的样子。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羊倌有哮喘的毛病,他平日里喘气儿的时候,胸膛里就跟装了个风箱,“呼哧呼哧”的,说话的时候,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今晚,我明显看得出,他时刻都在故意压制着,不让自己喘的太厉害,加上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推断,他该是怕被别人听见,难道这附近有人要难为我,他发现了,好心的等在此,就为提醒我离

开?可没理由啊,我跟他之间平日里也没有啥交集……

“走吧。”他又说,语气中带着哀求。

我看他又老又瘦,还那么怂的样儿,也不像是修者,于是我带着疑惑,问他:“去哪儿。”

“去我家。”他说。

“好吧。”我点了点头。

见我答应了,老羊倌转身,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后,我是经过考虑的,既然跟他碰了面,他若真是修者,想抓我,我不去他也有手段让我去,他若不是修者,我跟着他去怕啥?凭我一个大小伙子,还干不翻一个老头儿?

老羊倌不走正道儿,哪个胡同黑他就往哪个胡同里钻,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的,一副草木皆兵的样子,害得我心里头也虚的慌,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会冷不丁的从某处跳出来……

好在一路走来,平安无事的去了他家。

他家就两间房,一个石头垒砌起来的大院子,打开大门,好几十只羊或站或趴在院子里,一股子羊骚味直冲鼻子,顶得我直皱眉头。

要说这老羊倌,也真是个不知道享福的命,七八十岁的人了,有一个在外地,日子过的据说不错的儿子,几次要来接他去享福,他愣是不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吧,这一把年纪就别放羊了,颐养天年得了,你也不听,就是丢不下手上那根攥了一辈子的羊鞭子。

老羊倌开了屋门,我跟在他身后进了屋,他在墙上摸摸嗦嗦的开了灯。

初来乍到,自然的打了一圈,屋子里跟村中普通老人家差不多,乱七八糟的堆放着锅碗瓢盆等,一应过日子的家伙事儿。

老羊倌让我坐下,我坐在了一张矮桌前,他自个儿则钻进了里屋,悉悉索索一通响后,一手拎着一个箱子,一手拖着一个大麻袋走了出来。

我一看他手中那箱子,人蹭的站了起来,脱口道:“这不是我家的箱子吗?”

没错,老羊倌提着的箱子,正是张老道留给我的箱子,之前我翻床底研究过那箱子,印象挺深的,这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