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悠悠这句话,简直就是个重磅炸弹,直接把宋瑾心都给炸穿了。

宋瑾握紧酒杯,努力保持着冷静问:“原因?”

“具体不清楚,上面只写了暴力事件。以沈家的背景,这种事其实花钱可以解决的,但沈亦言还是留了记录,就说明他犯的事,根本不可弥补。”

金悠悠越说越心惊。

看着宋瑾暗下去的目光,也很是心疼。

她抓住她的手,认真说道:“所以瑾儿,知人知面不知心,豪门里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例子,沈亦言也不例外,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人绅士的外表下藏着多么禽兽的心。”

宋瑾垂眸,安静地想了很久。

眼里的情绪也平复下来。

完全冷静下来后,她突然站了起来,作势要离开。

金悠悠见她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连忙道:“你可别乱来。”

“放心。”宋瑾淡淡道,“我心里有数。”

离开酒吧后,宋瑾直接打了个车到江南别墅。

和沈亦言交往后,他把她人脸信息都录进了物业系统,宋瑾便直接进去了。

沈亦言家里的灯亮着,宋瑾见他在家,便摁了门铃。

谁知开门的,竟然是姬清水。

看见是她,姬清水脸色也变了变,问:“你来做什么?”

宋瑾往别墅里面看了一眼,“沈亦言呢?”

姬清水拦在门口,显然是不想让她进去。

“亦言在哪儿,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瑾抬眼扫了姬清水一眼,淡漠地说:“你要不要去问问他,和我是什么关系。”

姬清水愣了下,宋瑾便拨开她手臂,闯了进去。

沈亦言没在客厅,那就是在卧室。

宋瑾又上了楼,走进卧室时,就看见沈亦言赤、**上半身趴在**。

房间飘着刺鼻的酒味,全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沈亦言双眼紧闭着,眉头微皱,光裸的后背因酒精作用有几处皮肤在发红。

“亦言喝多了,特意给我打的电话。”

姬清水这时出现在卧室门口,对宋瑾淡淡道。

“你最好别打扰他。”

宋瑾转过身,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姬清水:“既然他已经回来了,你也可以走了。”

姬清水脸色一变:“凭什么?”

“凭我是他女朋友。”

宋瑾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姬清水却有如雷劈,看宋瑾的目光,也越来越憎恶。

宋瑾:“你如果不想走,就等沈亦言酒醒,看他还记不记得给你打过电话。”

姬清水脸色一白。

她没料到,宋瑾会比她想象中聪明。

沈亦言的确没给她打过电话,她今天鼓起勇气来江南别墅主动找他,才碰巧看见他醉醺醺的回来。

沈亦言醒来会怎么对她。

真不好说。

姬清水不甘心地瞪了宋瑾一眼,踩着高跟鞋摔门而去。

宋瑾扫过趴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沈亦言,不禁皱眉,这人莫不是找了个酒搭子相亲,怎么就能喝这么多。

想到沈亦言上次胃出血,宋瑾最终还是去厨房给他熬了醒酒汤。

不过沈亦言最近似乎没怎么在家待,冰箱都是空的,宋瑾在橱柜里翻找了会儿,注意到一盒药箱。

她停下动作,缓缓打开药箱盖子,里面被瓶瓶罐罐塞满了。

宋瑾没想到,沈亦言竟然还是个药罐子。

她一眼扫过去,看见一个眼熟的药瓶,拿起来一看,人怔住。

是舒必利。

宋瑾是精神科医生,对这药的作用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精神分裂,人格障碍,淡漠,抑郁等很多精神问题都会吃这药。

“放回去。”

命令的男声响起,宋瑾手中药瓶掉落。

回过头,沈亦言正站在楼梯口目光淡淡地盯着她。

他刚醒,发丝凌乱,随意穿了件睡衣,双眼还有些发红,整个人看着不太精神。

宋瑾捡起药瓶,放回药箱,起身走到他面前问:“你到现在,也不愿意告诉我你的病吗?”

沈亦言不咸不淡地说道:“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也有不想提的事?”

宋瑾争辩,“但你的病,我可以治疗。你如果什么也不说,精神类的疾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那你是认定,你的事,我帮不上忙。”

沈亦言情绪依旧没什么起伏,他低眉看着她,“我不逼你,你也别逼我。”

宋瑾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她为他考虑,到头来在他口中,竟成了她逼他么。

“是因为你进少管所这件事?”她突然开口,定定地盯着他。

沈亦言一怔,眼里闪过几分不可置信:“你调查我?”

宋瑾抿了下唇,“我也是无意知道的。”

“白野告诉你的?”

沈亦言突然逼近她,捏住她下巴,迫使宋瑾仰面。

“你连让他调查我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那是不是你那所谓难以启齿的过去,也是拜托他在调查?”

沈亦言目光骤然变冷,一点感情都没有。

说出的话,也伤人。

他见她沉默,步步紧逼地问:“白野可不是慈善家,你这次又是拿什么条件交换的?嗯?和他上床?”

宋瑾本来是想解释,但沈亦言的话实在太难听,她不免也来了气,说:“是又怎么样?你可以在跟我交往的同时和别的女人相亲,还能容许姬清水来你家脱你衣服。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她本就是性格锋锐的人,学不来逆来顺受那套。

吵起架来,也是口不择言。

沈亦言闻言,眼神危险地说:“我有什么资格?”

她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吃痛地皱起眉,想挣脱。

沈亦言突然欺身,将她压狠狠地摁在墙上。

宋瑾背撞上枪,又冷又硬,疼得不行。

沈亦言却视而不见。

“是不是我平日对你太温柔,你就真的以为,可以肆无忌惮了?”

他声音宛如冰块,眼神也阴沉沉的,可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