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沈重青的宝贝儿子。”沈亦言脸上突然变得没什么情绪。
宋瑾：“你哥哥？”
沈亦言表情有些冷，看起来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宋瑾适时地闭了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在餐厅吃完晚饭，沈亦言没开车，宋瑾便送他回别墅。
车开到别墅楼下，沈亦言目光瞥见门口的身影，倏地一愣，厉声对正要下车的宋瑾说道：“你别下去。”
宋瑾动作僵住，回头看他，就见沈亦言脸色难看得不行。
他解开安全带，眸色微冷地说：“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离沈家人远远的。”
宋瑾下意识说道：“可你……”
“你直接开车走吧。”
沈亦言看起来并不打算多说，话落便下了车。
宋瑾发动车子，在调转车头的一瞬间，看见了站在别墅门口的沈亦行。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可隐隐觉得，那人的视线，是落在她这个方向的。
宋瑾心有不安，踩下油门，加速扬长而去。
沈亦言下车后，头也没回，径直走向别墅门口，甚至没拿正眼看沈亦行，直接走了进去。
沈亦行也不恼，甚至还笑了一声。
“亦言，这么久不见哥哥，怎么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对我笑了？”
沈亦言突然回过头，眼神冰冷，“我没让你进来。”
沈亦行似笑非笑地倚着墙，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你这么尊贵的身份，竟然坐一辆破破烂烂的五菱回来？”
“尊贵？”
沈亦言冷笑一声，冷冷地盯着沈亦行。
“沈重青当年联姻生下的沈氏继承人是你，这两个字，跟我没关系。”
沈亦行眼皮微垂，唇角勾了勾：“亦言，你说这话就太让我难过了，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弟弟在对待。”
话落，沈亦言冰冷视线直射在他身上。
沈亦行夹着烟的手微顿，鹰眼眯了眯，意味深长地说：“你变了。”
沈亦言并不回应他。
沈亦行指间的香烟燃尽，走到门口，离开时，不经意地说道：“那辆五菱，我在青连医院见过。”
话落，便转身离开。
之后的一段时间，还算风平浪静。
唯独年底将至，不管是沈氏还是青连医院，沈亦言和宋瑾都忙得焦头烂额，两人几乎很少有见面时间。
这天，精神科通知晚上科室聚餐，地点选在一家粤餐厅。
宋瑾和同事刚进餐厅，就瞥见沈亦言被好几个人簇拥着进门。
天气渐冷，沈亦言披了件黑色厚昵，里面是湖蓝色西装。
他眉眼淡然，纵使周围人陪笑着说个不停，他依旧没什么表情。
宋瑾和沈亦言，其实也快有一周没见了。
她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宋医生，你眼神都快粘在沈总身上了！”许静笑眯眯地凑到她跟前，八卦道，“你上次还说沈总比亦行董帅，该不会真的芳心萌动了吧？”
宋瑾瞪了她一眼，但没否认。
只是不说话。
许静：“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盆鸢尾，就是张助理特地让我放在你接诊室的。张助理当时就说，沈总想追你！”
宋瑾心头微动，她那时候其实也察觉到沈亦言不太一样的心思，只是在当时的她看来，那不过都是豪门子弟寻求乐子的表现罢了。
“瑾儿！”
有人叫她，宋瑾抬眸看过去，叶扬正朝她走过来。
她拧了下眉，问：“你怎么在这里？”
叶扬看了眼已经在往包间走的沈亦言：“来跟沈氏项目。”
宋瑾点了点头，便提步往自己那边的包间走。
叶扬倒是真的好几个月没见宋瑾了，上一次见她，还是在石县。
这么久不见，他只觉得她又动人了不少。
那双清冷眉眼，似乎有了温度，看得他不禁又有些蠢蠢欲动。
精神科难得聚餐，再加上又是忙后得闲，今天吃饭，都挺放得开，每个人都倒了杯葡萄酒。
不知是谁喝高了，突然说了一句：“听说沈总和咱们医院新上任的沈董，不是亲兄弟。”
宋瑾听见沈亦言被提及，握住酒杯的手顿住。
酒壮人胆，平日只敢悄悄在背后八卦，今天起了这么个头，一下有人好奇问道：
“可老沈董不是只有过两个老婆吗？一位连佩，一位蔡馨。前者是沈总母亲，后者则是只生了个女儿。亦行董年龄又比沈总大，总不可能是续弦生的吧？”
“你的意思是，这两人之间，有个是见不得光的？”
“我可没说这话。”那人赶紧摇头，生怕惹祸上身，“反正大家也都知道，咱们青连医院，本来就是老沈董和连夫人共同成立的，沈董最疼爱的，肯定是连夫人的儿子。”
“行了，都别说了。”
主任还算理智，没有被带偏，严肃了神色说道。
宋瑾垂了垂眸，心思涌动。
手机突然来了消息，她手指点开一看，是沈亦言发的：
【出来。】
宋瑾呼吸紧了下，扫过四周，找了个借口离开包间。
冬夜寒冷，天黑得也早。
这家粤餐厅是单独的别院，宋瑾出门绕到背后，就见沈亦言立在黑暗中。
他面容被黑暗包裹，她不太看得清，但依旧加快了脚步，上前抱住他。
他体温温暖，敞开的厚呢将她整个人围住，仿佛一并将冷意隔绝在外。
“你准备让叶扬参与沈氏的项目？”宋瑾窝在沈亦言怀里问。
借着月光，她注意到他眉梢轻挑，似乎是不大高兴。
“这么久不见，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提你前夫？”
他语气低落，含着埋怨。
宋瑾抿了抿唇，抑制住唇边的笑意。
“我以为你不会搭理他。”宋瑾如是说道。
毕竟沈亦言现在是她男朋友，没道理不忌讳她和叶扬的以前的关系。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度，还真给了叶扬这个机会。
想到这，宋瑾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沈亦言低眉，就见自家女朋友紧抿着唇，眉头紧皱的样子。
他低低笑着，说：“你若是不想，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能让他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