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清水咬住唇，挤出一个是字，不甘心地离开。
走远后，她不舍地往别墅看去，沈亦言正站在二楼阳台，目光似乎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姬清水握紧拳。
宋瑾是吗，她有的是时间和她好、好、玩。
……
不知是不是前一天被沈亦言撞出了阴影，叶扬今天倒是消停了下来，玫瑰花不再不期而至。
宋瑾好不容易清闲一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一大束德国鸢尾又放在她诊室里。
宋瑾忍无可忍，给叶扬发了条微信：【非要我拉黑你所有联系方式？】
叶扬回了一个特别无辜的熊猫头问号表情包。
【我这两天乖乖的没招你，怎么还拉黑我。】
宋瑾拧眉：【花不是你送的？】
叶扬：【什么花？】
宋瑾没回复了。
叶扬是那种不拘小节的男人，做什么都喜欢摇旗呐喊，不会藏着掖着。
宋瑾心里有了一个名字，不过也不打算问了。
小静这时走进她诊室，瞪着眼看那一大束鸢尾，想起那天在停车场的事，八卦地问：
“宋医生，这花是奔驰帅哥送的，还是沈总送的呀？”
也不等她回答，小静又自顾自说道：“我猜是后者，要是奔驰帅哥送的，你肯定扔垃圾筒了！”
“你想多了。”
宋瑾淡淡道。
“我还没来得及扔。”
小静撇了撇嘴，没接话，只是趁着休息时悄悄拿了个花瓶，把鸢尾放进去，摆在了宋瑾诊室阳光最好的地方。
摆好后，她偷偷给张宇发了个消息：【张助理，花已经在宋医生诊室放好了！】
张宇那边了回了句谢。
小静不怕死地问了句：【沈总在追宋医生吗？】
那边没有回复了。
“许静。”
宋瑾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许静像做错事被发现一样，吓得赶紧把手机藏起来。
“宋医生，你怎么来了？”
宋瑾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这里是我的诊室。”
许静恍然大悟地猛拍脑袋：“啊对对对！瞧我这脑子！”
说着，便往门边溜去。
“等等。”
宋瑾扫了眼窗边的鸢尾。
“你放的？”
许静生怕她要扔，赶紧道：“我看它挺新鲜，就放那儿了，扔了多可惜。”
宋瑾垂眸，淡勾唇角，没再提扔花的事。
许静如获大赦，笑眯眯地走出诊室，正好张宇那边又来了消息：
【记得保密，以后还需要你的帮忙。】
还有一笔一万块的转账。
许静激动地捂住嘴，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轮到自己了。
于是赶紧回复：【放心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宇盯着许静发过来的消息，把手机递给沈亦言看。
“沈总，已经按照您说的，和许护士沟通好了。”
沈亦言双腿交叠地坐在总裁办的沙发上，嗯了一声，问道：“国外那个人什么情况？”
张宇：“还在洛杉矶，但前几天去了趟欧洲。”
沈亦言沉眸：“一个人？”
“是，那位反侦察能力很强，到机场后就发现了我们的人，然后甩掉了。”
毕竟是工作失职，张宇解释得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沈亦言。
沈亦言只淡淡点了点头，那人的能力，他见识过，想轻易摸透，不是什么易事，加上最近有传那人要回国的消息，自然更是小心谨慎，不会露半点破绽。
“继续跟着。”
“是。”
……
宋瑾这边下午接诊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
“宋医生，别来无恙啊。”
喻文澈一身白T加牛仔裤，头发剪成了寸头，整个人高高帅帅，比上次宴会上有精神气多了。
宋瑾扫了眼系统里的挂号单，“来治病？”
喻文澈咧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如果我说是想来见你呢？”
宋瑾冷然：“那就出去，别浪费其他病人的时间。”
喻文澈笑意更深，一屁股陷进沙发里，说：“我妈说我有病，带我把汉城所有医院都跑遍了，什么药都在给我灌，可我还是想虐猫。”
宋瑾握住笔的手顿住，一秒后，问道：“第一次产生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
喻文澈愣了下，嘴边笑意变浅，“不是应该像上次一样，想杀了我吗？”
宋瑾淡淡：“我现在是你的医生。”
论私人恩怨，她的确想把这人皮给剥了。
但现在他来找她看病，她便需要尽医生的义务。
虐待动物的人心理扭曲变态，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进一步发展成连环杀人犯的可能性很大。
喻文澈撇着嘴不吭声，宋瑾耐着性子道：“你要来治疗，就好好配合。”
喻文澈低下头开始玩手机。
十分钟，收到一条短信：【不想说，就打字。】
他诧异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宋瑾低垂着眉眼看手机。
阳光从她背后的窗户溜进来，洒在她黑发上，像窗边的鸢尾一样，神圣无暇。
喻文澈身体里的某种不可控因子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他没回复宋瑾，而是站起身，什么也没说便闷着头起身要离开。
“喻文澈。”
宋瑾叫住他。
喻文澈停下脚步，但没回头。
宋瑾：“一旦产生想要虐猫的念头，你可以来我这里诉说，但不要再伤害它们。”
喻文澈没应声，提步离开。
宋瑾坐回椅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以前电视剧看见过的一个情节——医生救了杀人犯的命，可杀人犯却杀了医生。
没想到同样的情况，会落到自己头上。
前后都是悬崖，进退可能都会粉身碎骨。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宋瑾看了一眼，是金悠悠给她下的最后通牒，今晚必须出来喝酒。
正好到下班时间，宋瑾简单收拾了下，开车到了爱德华酒吧。
刚一下车，远远就看见沈亦言正往酒吧里走去，他今天穿了件黑色衬衣，指间夹着烟，火光明灭，烟雾腾升。
性感撩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