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出巡

?/名^书薛蟠要当爹了,突如其来喜讯弄得这个两辈子第一次即将成为父亲少年不知所措,好在薛王氏是过来人,又有那些宫女奶妈看顾这,不然就他那种啼笑皆非,生怕公主多走一步就掉了孩子做法,十个月之后,公主就成了手脚无用大胖子了?

再一次看见儿子傻呵呵跟在走在公主身边,就差在身后挂一个牌子写上傻瓜了,薛王氏一边欣喜自己有了孙子,一边也觉得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把拍在儿子身上:“行了行了,公主有你娘替你看着,你还担心什么,快去上朝吧,要是误了时辰,那才是大事。”?

公主这些天精神不济,被薛王氏一提醒才想到薛蟠这时候居然还没出门,顿时也急了:“相公,娘说是,我一切都很好,你快去上朝吧,断断不可为了我而耽误了正事儿。”?

薛蟠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被未来儿子娘和奶奶嫌弃了,恋恋不舍看了眼那平坦肚子,终于还是出门上朝去了,心中却暗暗打算着是不是进宫跟皇帝商量一下,请上一年两年产假,回家陪着老婆带孩子。?

薛蟠还没开口,一走出朝堂,就见陆公公朝这边走来,脸色不怎么好看,眼眶地下都是青黑青黑,看起来像是熬了很长时间夜,看见他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薛大人慢走,皇上让奴才请你过去一叙。”?

皱了皱眉头,薛蟠心想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陆河脸色像是死了亲娘似地,当下也不敢耽误,放弃了回家陪孩子他娘机会,跟着陆公公朝后殿走去,却不知前面陆公公心中正念叨着这位薛大人看着小小年纪,办事效率怎么就这么快呢,端惠长公主这就有了,这不是成心刺激皇上吗!?

一想到听到消息时候,皇帝陛下身上难以掩盖杀意,陆河心中就一阵哆嗦,皇上啊,那可是你亲妹妹,不是后宫那些随时可以增加减少女人,再说了,她肚子里可是薛大人种,您可一定要忍住啊忍住。?

看着前面陆河快速步子,时不时还擦一下冷汗,薛蟠心中更加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但又想到刚才朝上一点儿消息都没有,难不成是姬栐隐瞒了下来,这样看来,岂不是兹事体大,当下也皱紧了眉头,准备为皇帝分忧解难。?

一人担心晚去一会儿皇帝陛下就爆发了,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一人以为发生了连皇帝都难以解决大事儿,心中暗自担心,两人带着不同心思,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一边侍卫看着行色匆匆两位人物,心中不免多了一份猜想,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一片了然。?

薛蟠走进后殿时候,只看见姬栐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桌后,案台上摊了一桌子奏章,心中咯噔一下,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皇帝陛下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面无表情,但甚少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神色,他心中更加是确定发生了大事,上前一步担忧问道:“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姬栐一手捏紧了奏章,抬头朝那人看去,原以为会看见一张因为有了后代而欣喜若狂脸,却只见薛蟠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眼中担忧一目了然,心中沸腾嫉妒一缓,万千心思闪过,皇帝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揉着自己额头。?

薛蟠见他这副模样,几乎确定了自己猜测,想到即使是高高在上皇帝,为了权力却付出了自由,没日没夜操心这些事,心中有些怜惜,索性走到他身后帮他按着太阳穴,放缓声音说道:“大哥,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苦恼,要是可以话,就让小弟我帮你分担一二吧。”?

两边太阳穴上传递过来柔软温暖触觉,在那人低声细语下,那几乎破茧而出欲/望和嫉妒被柔和镇压,继续潜伏在这一份温情之下,姬栐当然不会告诉这个人,自己是听到了端惠怀孕消息,想到他已经属于了那个女人,想到他们之间亲密时光,几乎被自己嫉妒所吞噬。?

薛蟠也不再说话,只缓缓按压着手指,期望能让皇帝舒服一些,但又想到能让皇帝这么头疼事情,怕是不好解决了,难道又是那些先帝旧臣、开功臣在闹事?算了算时间,贾迎春听说已经病了,但却没有死,贾家怎么都不是现在就败落吧!?

想法南辕北辙两人,却都为对方事情苦恼着,姬栐因为心中爱意而隐忍着勃发愤怒杀意,薛蟠因为那一份关心而思考着纷乱朝堂,即使是全然不同事情,却都是在为对方挂心。?

最终,姬栐叹了口气,再一次睁开双眼,已经没有了那掩饰不住情意,伸手将按着自己穴道手拉下来,也没有立刻放开那双温润手掌,只伸手跳出一本奏章沉吟道:“是一件麻烦事,你看看吧。”?

薛蟠也没觉得自己手还被抓着有什么不对,上前一步看了看奏章,当下也皱起了眉头,前朝余孽,那可是每个朝代皇帝最为苦恼事情啊!不过想想中历史,除了五代十朝时候有过被前朝推翻经历,绝对没有所谓反清复明成功过吧,而且奏章上也只是说发现踪迹,并没有什么确凿证据。?

姬栐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大事,现在距离前朝都快百年了,谁还会为了那些无谓事情闹腾,就是有几只脑经不灵光小鱼小虾,也翻不出什么波浪,只是刚才看薛蟠脸色猜测,才把这件事情翻了出来。?

“上面虽然没有多说,但据密探所报,那伙人确实是前朝余孽,虽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要是让他们举起旗杆,对天朝实在不利,朕不欲百姓受苦,这样事情决不能发生。”姬栐转身看着薛蟠,眼中闪过一丝莫测,接着说道,“只是派出去人选很难抉择,你也知道,要是去人不恰当,小事也能变成大事。”?

薛蟠心中一动,猜想是不是皇帝担心最近被打压厉害旧臣狗急跳墙跟那伙人合作,当下就要表明自己绝对忠心,但一想到家中还带着球老婆,不由犹豫起来。?

姬栐是什么人,薛蟠神色一动就知晓他想法,心中更加不悦,短短几个月,竟然能让薛蟠在他和女人之间犹豫,要是再留他下来跟那个人朝夕相处,假以时日薛蟠还能记得自己这个人吗!?

放开了薛蟠手,姬栐站起了身,长叹一声说道:“人到用时方恨少,朕今时今日才发现,身边能信任屈指可数。”皇帝说着似真似假话,他手中能用人自然多,但能全然相信确实没有几个,作为皇帝一项重要本事,就是知道怎么拿捏着朝臣,让他们乖乖为上所用。?

薛蟠自然不知道皇帝这是在框自己话,心中想到两人结交以来,多数时候都是皇帝迁就着自己,甚至那一次闹得差点绝交,也是皇帝伸出橄榄枝,自己要是这个时候再不帮一把,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当下退了一步跪倒下来,坚定说道:“臣愿意为皇上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姬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却很快收敛起来,身后将他拉了起来,笑着说道:“朕不要你肝脑涂地,你可是要陪着朕千秋万代。”?

薛蟠也露出笑容,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只是……大哥,姜维,公主现在有了身孕,虽然有娘亲和妹妹看顾着,但我还是不放心,我不在时候,你可要帮我好好照顾她,要是儿子老婆哪一个出了问题,回来我可是要跟你绝交。”?

姬栐眸色蓦地一沉,拍了拍薛蟠肩膀说道:“那是当然,那可是我妹妹啊,到时候还你一个白白胖胖小子,再说了,此去江南我会派多一倍人马随你调遣,对付那些余孽绰绰有余,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只是……朕这次会封你为钦差大臣,你可要顺道看看那些当地官员所作所为,要是哪里不满意,直接斩了就是。”?

薛蟠被他逗得一乐,对家中最后一丝不放心也放下了,再想到自己这次去有兵有将,到时候还不是十拿九稳事情,就是那些余孽说不准善于逃匿,需要花费一些时间罢了,只拍着皇帝说道:“那可是你说,到时候我回来看不到大胖小子,可要跟你急。”?

“要是丫头那可怪不得我。”姬栐笑着说道,心中却在不断咬牙切齿,只觉得眼前人笑脸怎么看都不顺眼,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揪住他一阵摇晃,将那些个不想关人都摇晃出他脑袋。?

“那就再生一个。”薛蟠不在意摆摆手说道,却不知皇帝陛下差点被这句话激得破口大骂,就这一次他都已经受够了嫉妒愤怒煎熬,还要再生一个,皇帝觉得自己威信收到了挑战,最可怕是,他只能无视这个挑战,甚至还要控制住自己不让对方发现心中欲/望。?

薛蟠在这边做了保证,等到了家门口才开始犹豫起来,觉得有些对不起刚刚怀孕老婆,到了房中,吱吱呜呜了大半天也没能讲出自己明天就要启程出发事情。?

公主见他这副吞吐模样,还以为他终于想到了要纳妾事情,趁着自己有身子时候想要说,但是又怕难为情才这般犹豫,心中暗沉了一下,扯开笑容问道:“相公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薛蟠咬了咬牙,走过来牵住公主手,闷闷说道:“端惠,对不起,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去为皇上办一件事儿,恐怕一时半会儿都回不来了,在你有孕时候不能陪着你,真是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端惠松了口气,虽然表面上再大方没有了,但追根究底,有哪个女人会喜欢看到自己丈夫有别女人,只是不知道皇兄派给了他什么样事情,端惠有些担忧问道:“相公,此去是否凶险?”?

薛蟠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感动,妻子听说了第一个想到是自己安慰,当下安抚说道:“放心吧,皇上安排很好,不会有危险,只是怕有些麻烦,要耽搁一段时间,但我保证,一定会在孩子出生前赶回来。”?

端惠笑着说道:“我没关系,还有娘亲和妹妹在,只是相公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保证,啊,相公行李都没有收拾,现在怎么来得及,我要快些告诉丫鬟才是。”?

薛蟠连忙拉住她说道:“不用担心,我回来时候已经知会过娘亲了,只是怕你一个人孤单,要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进宫找皇上,他答应过我会帮我照顾家里。”?

端惠笑了笑,心中想到薛蟠为皇上办事,唯一所求却是自己,眼睛微微发酸,第一次忍不住不顾礼仪扑到了他怀中,带着一丝沙哑说道:“相公不要担心家里,出门在外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你瘦了黑了,娘亲可是要心疼,而且,我……我也是要担心。”?

第一次看见端惠这么直接表现,薛蟠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搂住她,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此行并无危险,再说了,江南繁华之地,并不是什么需要吃苦地方,你相公我也断断不会为难自己,倒是你,要是儿子不乖,将来我帮你教训那个臭小子,还有娘亲和妹妹,还是要你费心了。”?

“相公,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辛苦。”端惠笑着说道,觉得自己能嫁给这个人,真是上辈子求来福分,有一个慈善娘亲,贤惠妹妹,家中没有那些乱七八糟事情,丈夫娶亲之前甚至连通房都没有,娶亲之后也洁身自好,比起那些个嫁出去和亲,或者挑了驸马,却只有表面风光姐姐妹妹,自己何尝不是最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