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天降姻缘
我骤然喊出一声“不行”,倒把旁边座位上几人惊的不浅,纷纷扭头望着我。
上次我便听欧阳说过,她的父亲是一位老将军,参加指挥过越南和苏联的自卫反击战,功勋卓著,因为年纪大了,自然希望爱女早日完婚,完成终生大事。
我才觉失态,望着瞪圆眼睛的欧阳,声音低沉下来,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不、不、不行,你可以结婚,但、但、但是,等、等、等我……”
“等你?”欧阳愈加不解。
我想说的是:等我通过你四位主命异性找到我自身的龙脉之后,你才可以结婚。但这一切缘起纷繁,对她一个玄外之人,又如何说的清楚,一慌乱之下,我只能承她之言:“对,等我。”
“等你?”欧阳再度诧异,一位英武的警花,面色却突然翻起一阵红晕,“等你干什么?”
是啊,等我干什么?我该如何对她说清楚?
“等我……也许,你的终生大事会更有意义……欧阳,我从美国回到中国,来到上海,见识的第一个有胆有识有谋有略,心机性格如此坚毅清灵的女子便是你,我早已将你当做红颜知己一般看待,这一次,方隐真的是肺腑之言,只希望你能慢点结婚,因为我需要和你完成一些事情,对了,我需要知道你的——”我紧紧盯着她深邃而期待的眼神,只差没有握住她的手,但是,欧阳却没有容我说完,接了过去:“方隐,如果,如果,如果,如果你真想……那就去见见我爸爸。告诉他你的想法,然后许下你对我的承诺。”
她的神色竟是如此认真!
我瞬即懵了过去,我只不过想再次知道她的生辰八字,以确定她与我的白虎主命因缘,但这位警花,却让我去见她的父亲,还要对她许下承诺!我立时反应过来,忙道:“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又是……嗨!欧阳。这一次,真要你告诉我你的生辰八字了!”
欧阳倏的一笑:“你们这种人,对婚姻这种事,真的是要看生辰八字吗?我只听说过,旧时媒聘定亲时,双方一定要看生辰八字的。”
我点点头,却又摇摇头道:“说真的,我要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还有出生的具体时间。”
这一次。欧阳见我神色郑重,再也没有多想,把她的出生年月日以及时辰告诉了我,这位铿锵玫瑰。英武警花,看不出,年龄却比我还要大近三岁!我25岁,她快28了。难怪她的父亲、那位老首长那般着急!
她说的当然是公历,我换算成农历,然后立即分解出生辰八字:丙寅年丁酉月戊辰日乙卯时。她的胸前有白虎星宫痣。这是我门中人确认主命之星的“纳神”之兆;生辰八字,乃是“旺甲”之兆;其个人司命星相,乃是“辅弼”之兆,只要确认纳神,即其胸口等部位出现星宫痣,旺甲及辅弼二者定其一,便能确认此人乃是主命之星,即能确认我在茫茫人海、亿兆尘寰里有幸找到了自己的主命辅星之红颜。
我良久推算,加之早前便窥视到她胸前的白虎星宫痣,毫无疑问,欧阳正是我的白虎星属主命异性。
我岂能让她在伴我找到我的龙脉之前就结婚,让其白虎星属之命,另主姻亲?
师父师叔早就对我说过,每个人都有四位主命异性,却唯有主星辅星都未曾婚配之前,才能互主星辉,曜动星相,如果主命之人,比如我先婚配,我的命数将与妻子互有“姻亲鸾主”之势,四位佳人本来的主命星相将“掩迹明灭”,我再无法勘行自己的龙脉;而若某位主命异性婚配了,则她的主命星相也将通过“姻亲鸾主”之势承转夫君,即主夫君之命数,而不主我,则我的司命太阳之星该宫属星曜将自行黯淡,也无以勘行龙脉。
这就是为什么一旦男女二人有缘结为夫妻,在生活中,往往有运势命数相通关联之兆,比如丈夫偶尔能感觉到妻子在外面有不祥不瑞或不轨之兆、或男人在外,女人家里“眼皮跳”,而妻子一旦逢凶面险,丈夫往往也有不虞之灾,这种例子非常之多。“姻亲鸾主”命数在玄门中曾是被用来断定男女二人是否有夫妻之命的一个章法。所以,如果欧阳一旦结婚了,便等于说,她就再也不是我的白虎主命异性,这种所谓的“结婚”,在古时是以拜堂过亲,天地为证,洞房花烛为凭,在现代社会,当然是领过结婚证为凭。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无恒宗1800年来从未有能找全自己四位主命异性的门人,一来在于要从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的确太过渺茫;二来,一旦找出的异性已经婚配,也则枉费心机。却只有一点,如果该异性在未尝婚配前已经离世,而我派中人可以铺设“玄天借命”奇门法局来重新定设一位借命佳人,便如杜冰婵代替已亡的陈丽成为了我新的玄武佳人。
目前的情况是,朱雀佳人叶姣仪年纪尚轻,以她豪门千金身份,估计没在放肆青春之前不会结婚,而且八字还没一撇,丹尼尔只是她的同学,男朋友都算不上;玄武佳人杜冰婵,这个就更不用说了,我与她情投意合。这举棋不定的便是白虎佳人欧阳了,她面临着父母的逼婚。而我的苍龙主命佳人,尚在天涯一方,但谁又知她有无婚嫁呢?一切便是天命。
而这一切,我该对欧阳何以说起?短时间之里,却又如何说的清楚?
欧阳见我良久不语,拍拍我的肩膀道:“怎么样,大阴阳师,我的八字和你的八字配不配?”
“配。”我脱口而出,却也未尝多想,我所谓的“配”和她所谓的“配”根本不是一个意思,“但是,之前从未听你说过你有对象了、要结婚,为什么如此突然!”
“呵呵!”欧阳爽朗一笑,“阴阳师先生,你的目光之前全在杜大美女身上打转。你何尝多看过我一眼,又什么时候问过我的事?我都28了,老爸老妈急得要命,每天都催啊催的,帮我介绍相亲,生怕我嫁不出去,老爸的一位老战友,现在是市上的统战副部长,他有个儿子,就被他们给撮合了。可是,我对那人真的没感觉……”欧阳说到这里,低下了头,语调也有些娇缓起来,和她平素英武爽快的个性迥然二致:“我知道,我没有冰婵那么漂亮、有本事,但是,也有过那么多男孩子追求过我,可我也都无动于衷。方隐,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世界观、认知观,带我了解了很多我不曾了解的东西。帮了我非常多的大忙,我真的被你改变了,被你,迷住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甚至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世界,我是公务员。一个警察,而你却是一个玄门风水易数先生,但是,我真的无法在脑海中抹去你的样子……我知道,我从来未尝让你感动过、留恋过,但你却真真正正让我感动过,留恋过,今天,听到你说让我等你,我真的好幸福!我以为,我说我要结婚了,你会说‘祝福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会笑,笑中带泪,我们就此成为平行线,永不相交,可是,我开心的是,你让我等你,还看我们的八字配不配,方隐,我真的好开心,我愿意,等你……但是,你要陪我去见我父亲,告诉他,你值得让我等,好吗?”
欧阳说完,抬起头盯着我,柔波流转,却是清泪盘旋。
而我,却仿似跌落入一冰窟,四肢仿似冰冻,毫无动弹。
叫我如何能想到,因为这白虎主命之天地机缘,竟让欧阳误解我对她情有所属!
高挑清丽,英武曼倩的她,没有杜冰婵那般惊世的容颜,却也能让世间男子伫步回眸,她的追求者甚众,且皆是精英阶层,但她毫无心动,却只因为我,她愿意推托她的媒约婚订,甘愿等我!
我承认,在没有遇到杜冰婵之前,她绝对是个堪与之携手人生的红颜佳侣。可造化弄人,我此刻心已有所属,杜冰婵已经差不多与我结为情侣。我又如何好再接受欧阳的情意与真心?
堪堪是,我现在又如何好拂她美意,说明真相,拒绝她的表白?何况,我是真心不能让她尽快结婚!我能做的,若非阻止,便是拖延,或者便是眼下的情况:我佯装答应她,让她等我……
安得世上双全法,不负另人不负卿?
“方隐,我比你大三岁呢,你会嫌我老么?”欧阳笑盈盈地盯着我,她这容颜,又何尝显老,只是警花英武之气,不怒而威,颇为逼人。
我轻轻一摇头,茫然无端:“欧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只希望你明白——”
“我知道你的意思。”欧阳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忙,而且你觉得我们身份悬殊是吗,但是你放心,我会等你,我不在意什么身份阶层的,我只等待让我值得等待的男子……”但却在她的左手握住我右手的一刹,我便见她左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链圈,墨黑漆亮的金属圈子,圈子上还有三个形态各异的骇人鬼怪头颅,看上去又有些像神话传说中的“雷公”形象,尖嘴猴腮,凸眼翘鼻,须髯飞扬,且圈子上还刻着怪异文字,非阴文,非槧文,也非其他少数民族文字,我毫不得识,看这造型风物,绝非汉人民族的物事,也非其他国家的图腾偶像,一般的工艺品,又怎会凭空想象、造出这种来历不明的手圈?莫非,是一件古董?
我握着欧阳的左手,反复掂量这个手圈,甚是莫名,良久我问道:“这个手圈,你是如何得来的?”
“祖传的,我妈告诉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欧阳见我如此神色,颇为不解。
“之前可没见你戴过啊。”我抚摸着手圈上的怪物头颅,上面的文字好似天干地支刻度,只是文字我不认识,而这三颗头颅,也按照一定的天干地支序数和八卦方位排列,极似一个祭祀小法器什么的。
“祖传下来的规矩,让我阴天或下雨天戴的,之前你没看到我戴过,那是因为是大晴天吧,今天像是要下雨。”欧阳伸回手,在我眼前戳了一戳,“也有其他人觉得我这个手链怪的,但哪像你这么认真仔细地研究啊?”
“这上面的头像,是什么来历啊?”我犹自望着那三颗头颅。
联系到我所参玄15年的修为见识,再结合师父的一些言辞,我似有所悟,我是否发现了某些上古玄踪的灵星线索?
“听我妈说,好像是雷神爷吧。”
我一颤,竟真是雷公!我刚要说下去,却听手机响了,杜冰婵打来。
我一瞥欧阳,她也正望着我,我赶紧说去接个电话,走到一边去,就听杜冰婵在电话里说道:“方隐,我知道你这次没有帮叶登爵帮叶家,我很开心,老师也很欣慰,你现在能过来吗?老师的‘九星八门六十四绝阵’已经布设完成,他说他即将找到天心用神之位。还有,晚上,在我家吃饭,我要让你见见两个人。”
“见两个人?”我一愣。
“还记得吗,我给你说过好多次,记得我说你长的很像我熟知的两个人吗?”
的确,杜冰婵不止一次对我说起,说我长的很像她认识的两个人,这丫头,今晚把这两人请过来大家一起吃饭,彼此见面寒暄寒暄?我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恰好明早我便要去美国,今晚陪杜冰婵吃顿晚饭,也算一个道别吧,当即便答应下来。然后回到座位上,就见欧阳神色有些异常:“是杜冰婵大总裁吗?”
我点点头道:“明天我便要去美国一段时间,今晚陪她及几个朋友吃顿告别饭。”
欧阳轻声一叹道:“方隐,这顿晚饭,你本来是要陪我吃的,也罢,你只要记住,我在等你。等你从美国回来后,陪我去见我的父母,我也能取消婚约。”
“欧阳,我只不过——”我眼神却还在她手上的怪手圈上,但欧阳抱起警服,站起来接过去道:“虽是警察,方隐,但我也很软弱,尤其是,我年纪真的不小了……你去吧,我也要回队里,我会等你。”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餐厅,只留下我,在原地心绪波澜起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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