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那惨样,看得他的老朋友们都有些不忍心了。
但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可不敢吱声儿,万一沈前辈真把这份沉甸甸的爱分给他们了咋办?
刘老:……交友不慎!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沈之琢自己吃饱了,看小十也实在吃不下去了,他就把剩下的鸡肉一整锅端到沈知音面前。
“乖徒儿,这是师父专门给你留的。”
他的笑容要多和蔼有多和蔼。
沈知音没忍住翻了个小白眼儿,虽然做饭十分难吃,但沈之琢还带着年轻时候的习惯不吃隔夜饭。
沈知音从小胃口就大,吃不完的都是她解决的。
这次也不例外,沈之琢致力于把所有他觉得好吃的都投喂给了自家亲亲外孙女。
咕咚……
坐在旁边的沈家兄弟仨儿咽了咽口水,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惊恐。
看着小姑奶奶的表情同情又纠结。
他们要不要帮忙啊?
倒也用不上,沈知音没吃两口刘老忽然啪唧一下趴在桌子上了。
旁边的宋老推了推他:“咋回事儿撑着了?”
这一推,刘老直接倒地,翻着白眼嘴里吐着唾沫。
“啊啊啊啊!!!!”
尖叫声响起,顿时一阵兵荒马乱。
刘老中毒了,哆嗦着手指着自己上方,口吐白沫且口齿不清晰地说他看到会飞的小人儿了。
警卫员都要急死了,连忙掏出手机想要叫救护车。
还有连番询问其他几位老人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的。
“没有啊,我没什么感觉。”
沈知音嘴里嚼着鸡肉走过来:“不用叫医生,解毒丸给吃一颗就成。”
她动作飞快地捏着刘老下巴把药丸塞了进去。
这地方等救护车来人早没了。
“为什么我们没事?难道就是因为之前吃的你那什么解毒丸?”
沈知音点头:“不然嘞?”
“你早就猜到那些蘑菇有毒?”
沈知音再次点头,小手叉腰,哪怕仰着脑袋也一点不损她半分气势。
“都跟你们说了我师父分不清楚有毒蘑菇无毒蘑菇,我都说了要看看了还把我给赶出来。”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分清楚的吗?”
老人们被一个四岁小姑娘给训斥得唯唯诺诺的。
“沈前辈能把所有菌子的名字都叫出来的啊。”
沈知音叨叨:“在他眼里,所有红色的都是奶浆菌,所有灰白色的都是鸡纵菌,所有粗壮的都是牛肝菌……”
几位老爷子:…………
沈之琢当时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的,他们不由自主地就信了。
“但沈前辈也没吃啊,为什么他没事儿?”
大家朝沈之琢看去,这一看人呢?
最后人是在鸡棚里找到的。
他正掐着一只鸡的脖子给灌汤塞肉。
“不孝孽徒,我做饭给你吃你还啄我!”
“咯咯咯咯!!!!”
母鸡扑腾翅膀惨叫,一爪子给沈之琢头发扯去。
沈之琢痛呼:“撒手,沈知音你个臭丫头撒手听到没有!”
沈知音:…………
有你这样的外公加师父我是真服气!
其他人:…………
得,这位也中毒了,还神智不清的给鸡喂鸡肉,这什么顶级骚操作!
宋老呆呆地看着嘀咕:“我好像知道那几只鸡为什么那么不待见沈前辈了。”
又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终于把沈之琢和战斗力彪悍不断骂骂咧咧的母鸡分开了。
两个警卫员架着沈之琢的胳膊就匆匆往道观里跑,那只鸡飞着在后面追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沈知音跳起来把乱扑腾的母鸡一把抓住,拍了下它脑袋。
母鸡顿时安分下来了,但那看着沈知音的小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沈知音给它塞了一颗饲灵丹,老母鸡这才昂首挺胸地回它窝里去了。
给两个老人都吃了解毒丸后,他们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了。
就是又折腾了一通,又吐又拉的才算把毒排完。
其他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拉肚子,刚开始还担心,但沈知音解释这是身体在排毒后他们就安心了。
折腾完,都已经是大晚上的了。
警卫员和沈家三兄弟在外面搭帐篷,沈知音盯着**装睡的沈之琢。
“师父~”
沈之琢眼皮子动了动,没睁开眼睛。
“以后不准吃菌子了。”
“那怎么能行。”
上一秒还‘昏迷’着的沈之琢一下子就翘起来了。
“就算你是我徒弟,那也不能剥夺我的爱好!”
“爱好什么?以身试毒吃毒蘑菇?你当你神农尝百草啊。”
“那不是毒蘑菇,一定是我做菜的时候哪个步骤出了问题,肯定不是蘑菇的问题!”
这对蘑菇是真爱了,宁愿怀疑自己的问题都从不怀疑蘑菇,并且据理力争。
“我采蘑菇的时候还瞧见有动物吃它们的了。”
昏昏沉沉醒过来的刘老闻言,什么动物活得不耐烦了搞自杀?
房间里正在喝茶的李老他们也好奇。
沈知音小眼神斜过去,问出了他们的问题:“什么动物?”
沈之琢吭哧吭哧地含糊其辞:“毛茸茸的,软乎乎的,五彩斑斓的。”
刘老一整个懵了:“这是什么动物?”
沈知音:“虫子,还是带毒的那种。”
刘老:……那是动物?
沈之琢看懂了他的眼神:“别拿虫子不当动物,怎么还搞歧视呢。”
所有人:…………
哦,是他们见识太少了。
沈知音懒得和这个比自己还要幼稚的老小孩儿掰扯了。
“我给你带酒了,自己种的葡萄酿的,里面添加了快成灵蜜的顶级蜂蜜。”
沈之琢眼睛彻底亮了:“乖徒儿,我就知道你是想着我的,没白养你!”
“酒呢?”
“答应我不许吃蘑菇了。”
沈之琢一张帅老头脸立马垮了下来。
“你这是在逼我!”
沈知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嗯,选吧。”
沈之琢:臭丫头长大了,一点都没有以前好骗好哄可爱了!
他忍痛道:“我最多一个星期不去采蘑菇了。”
“这酒我还是给别人吧。”
“一个月,不能再多了。”
沈之琢急得踩着拖鞋追上去,跟在只有四岁的小奶娃娃身后苦口婆心。
“你不能这么对你师父,我有点小爱好不容易,一个月真的不能再多了哦,小知音呐你都不知道你离开后我一个人在这山上有多无聊……”
沈之琢把自己说得可怜巴巴的,刘老刚醒过来看到小师叔这样子又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