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眠冷哼一声,将毒粉撒了出来。

毒粉分毫不差被妾室全部吸入肺中,对面的人一脸惊讶,躲闪不及,紧接着就是跪地咳嗽。

“怎么?你给项母下了那么久的毒,自己才吃一点儿就受不了了?”

苏晚眠勾了勾嘴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妾室在地上痛苦呕吐。

妾室呕不出来,呛鼻的痛感让她像一条上岸的鱼,生不如死。

“你怀中不是还有解药吗?怎得不吃?”

苏晚眠的话似是提醒了妾室,她来不及思考,掏出胸口的解药就吃了起来。

解药下肚,剧烈的痛感却丝毫不减。

妾室睚眦欲裂,牙咬切齿,“苏晚眠!你……骗我……”

本来满是恨意的话因为疼痛却变得轻飘飘。

苏晚眠才不回答,转而看向一旁的项怡淑。

项怡淑眼角微红,忍着怒意拿出一张纸,一字一句道,“这都是你的购买记录!”

纸上一字一句,写清了妾室买的东西。

这个还是苏晚眠救项母的时候发现的。

原本她想着可能还会有用,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项怡淑攥着手帕,眼中的恨意溢出,她抬手将纸扔在妾室脸上,“你看看这些东西,熟不熟悉?”

妾室看着这一框框的证据,心死如灰。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了十分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苏晚眠给找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预料到苏晚眠会把那个女人给治好。

项父上前捡起地上的纸张。

一字一句戳在他的心窝。

他看向苏晚眠,又对上项怡淑的目光。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项父声音颤抖,没有想到他自己宠爱的女人会那么的狠毒。

苏晚眠毫不客气的说:“这一切的来源完全是因为你宠妾。”

妾室傻傻的坐在了地上,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你下毒都已经有好多年了吧?要不是我,你可能会把她们给害死。你不爱自己的妻子跟女儿也就算了,还让别人来害她们。你这个做爹的,可真够失败的。”

苏晚眠把项父说了个没脸。

项父脸色阴沉,转而看向一旁的妾室。

漆黑的眼眸似乎要将妾室溺死。

她泪如泉涌,声音淡淡,“老爷你听我解释,事有隐情。”

“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自导自演,妾室是什么样子的人,老爷你是最清楚的呀。”

“你也知道我平时很敬重夫人,更是疼爱淑儿。”

证据在眼前还颠倒黑白。

苏晚眠冷冷一笑。

“你若没有下毒,方才怎么会那般决绝地吃下怀中的药?除非……”

苏晚眠没有将话说全,现在的情况,任由谁来了也能分析明白。

“况且我这里还有你其他的证据,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话中的证据苏晚眠还没来得及收集,她只不过是想诈她罢了。

毕竟这个女人当恶人当了那么久,肯定有些把柄众多。

妾室闻言,当场闭嘴,钻心的痛感让她几欲崩溃,已经分不出心思来辩解。

项父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他自己被蒙在鼓里,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

“没想到你的心肠如此的歹毒。你给我滚出这里。”

一想到自己的妻女被他伤的那么深,项父痛哭流涕,一脚踹向妾室。

他抬手想拉过项怡淑,却被人躲了过去。

项父知道自己看错了人,也不求得项怡淑原谅。

“是我委屈了你们,是我做的不应该。”

他叹了一口气,心窝深处传来痛感。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拉下去,直接赶出家门,从此项家没有这等毒妇。”

下人们闻言,赶紧把妾室拉走。

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又被赶出去了,心里有些不服气。

奈何已经木已成舟了。

只能说去几句咒骂。

项父上前,面向项怡淑,“淑儿,是为父对不起你,若你要怪,就怪为父吧。”

项怡淑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她这父亲已经亏欠了她十几年。

这些年的委屈,她又能与谁说!

“只是……求你和爱妻,能回到我身边。”

项父说完,又转向苏晚眠一拜,“王妃,您对项家的大恩大德,下官没齿难忘。”

苏晚眠抬手打住,语气冰冷,“冠冕堂皇的话说再多也是无用,倒不如真心悔过。”

一句话堵住了项父所有说辞。

他眉头微蹙,对着下人吩咐,“来人,去王府将夫人接回来,至于林家的亲事,我们退了!”

“既然你已经把他们两个接回去了,那之后就不能够亏待她们。要是被我知道他们以后还受到欺负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项父听到这句话,赶紧答应了下来。

“王妃放心,日后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善待妻女,绝不做伤害他们的事。”

苏晚眠瞥了他一眼,对着项怡淑点头。

项怡淑也上前扶过项父,算是认了这个父亲。

苏晚眠再次说道,“林家的聘礼,你们也赶紧退了吧。”

要是不退的话,恐怕对方还会找上门来把项怡淑抢回去。

项父赶紧点头,哈腰行了一礼。

“请王妃放心,下官绝对不会委屈淑儿做妾的,这个聘礼我马上就退。”

“等等。”

项怡淑开口。

“我自己去。”

她受的辱她请自讨。

这亲也得亲自去退才行。

“王妃,能劳烦您陪我去一趟林家吗?”

她倒不是怕林家,不过经历这等事情,苏晚眠就想项怡淑心里的支柱。

只要苏晚眠在,她就有信心!

两个人直接去了林家。

林家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林母甩了甩帕子,不情愿开口,“不知道你们两个来我们家,到底有什么事?这人让你们带走了,罚也罚了,还要怎样!”

项怡淑也懒得跟他们废话了。

“我们是来退亲的。”

一听到退亲这两个字,林家的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来真的。

林母撑着疼痛的腰肢往后一瞧,果然,所有的聘礼都安安稳稳在后面放着。

“退亲?哪儿有这么简单的事情?不退不退,拿回去。”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围了上来。

“刚刚把闺女给接了回去,现在又来退亲。”

“就是不知道对方肯不肯放人了。”

“哎呀,这些人的事可真多呀。”

“要不要打一个赌,看他们会不会退。”

议论声越来越大,林母被人搀扶着,面上却一点儿不害怕。

“退亲也得讲究礼法,今日没有原因,这亲是不可能退的,就算摄政王妃日日来林家,这亲也不退!”

林父跟林意晚也回到家里了。

林意晚快速下了马车,拦在下人面前。

“王妃,项怡淑既然进了我们家的门,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冒然来退亲,也是辱了项怡淑的名声。”

顿了顿,林意晚接着道,“退了亲,她若想再嫁,可就是二嫁女了。”

女子最重名节,林意晚就是要用名节压死项怡淑。

她就不信,项怡淑这般软弱的人,能甘愿放弃自己的名节。

苏晚眠冷哼一声,“礼法未成,怎么算你林家人?又谈何二嫁女。”

林意晚丝毫不慌,依旧盯着项怡淑,“这个亲可不是你们想退就退的。如果什么都要让你们为所欲为的话,那这个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项怡淑没有想到林意晚居然那么强硬。

“这门亲事一开始我便不同意,为何退不得!”

项怡淑完全是一个受害者。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天地之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收了聘礼,就是我们家的妾。”

“一个妾还给我们家整那么多事,我们还不嫌弃你,你就已经要烧高香了。”

林意晚说来说去就是死活不肯接受退亲。

不仅这个样子,甚至还把妾的名都按在了项怡淑的身上。

项怡淑双眼微红,忍着想要哭的冲动。

她不想跟这些人再次的纠缠不清。

毕竟这些人在她的眼里就像是恶毒的蛇一样,稍微不留意就会被别人给咬伤。

“不肯退亲是吗?”

项怡淑挺直腰背,直接拉开了手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