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兆庆被问的冷汗直流。
心中慌乱不已。
幸好林叶点醒了他,如若不然,他不是害了全家吗?
此番,他怀疑是三皇子想要对他下手。
毕竟,这里距离三皇子的封地很近。
且这里是富庶的江南。
若是将江南收入囊中,那三皇子的实力便更上一层楼。
显然,皇帝也想到了这个可能。
林叶甚至怀疑,这些年太子和三皇子的明争暗斗是皇上默许的。
甚至,是他从中挑起。
这样便能起到制衡的作用。
细思极恐,孙兆庆觉得十分后怕。
想当初他还在私塾时,先生问他对于几位皇子的看法。
他大言不惭的侃侃而谈。
当时先生的眼神十分复杂,他不理解。
现在,他终于能理解了。
而且,这还是被一个女子捅破,当真是可悲可叹!
“大人不必感到懊悔。”
林叶见孙兆庆的模样,轻声安慰。
“而今当务之急,便是将此地发生的事告知皇上。”
她在“皇上”二字上下了重音。
若是放在往常,可能孙兆庆第一时间便要去找太子汇报。
农夫小鬼儿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复仇。
“奶奶,大人,我的事儿怎么办?”
林叶瞥了他一眼,“我们要从根基上解决这件事。”
“若是解决不好,还会有你这样的小鬼儿出现!”
林叶想的没错,顾凛带着官差通知里正之后,便正好撞见偷拔禾苗之人。
他立即将人带回了衙门。
这些人到了衙门之后,态度十分嚣张。
孙兆庆二话不说,便将这些人真实一顿。
“你竟然敢动我们?”
领头人“呸”了一声,“难怪,太子的走狗!”
孙兆庆再次摆手,“皇恩浩**,我作为皇上的子民作为苏镇的父母官,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百姓。”
“对得起皇上,对得起我自己!”
领头人愣了愣,他似乎没有想到孙兆庆会这么说。
难道,情报有误?
此人不是太子的党羽?
最普通的夺权方式,当然采取最普通的做法。
他们想要将这些禾苗拔了,让他们来年的生计没有着落。
他们拔苗只是明面上的,其余的地方已经投了毒!
而这些,孙兆庆暂时还不知道。
当他知道的时候,苏镇以及其余地方的禾苗已经死了十之八九。
皇帝得知消息的时候勃然大怒。
他要下令彻查此事。
太子对孙兆庆的行事十分不满。
若是他得了第一手消息,即使此事不是老三做的,他也能让老三吃不了兜着走。
可现在皇上已经知晓了此事,还采取了措施,他便无计可施。
太子心中憋闷的紧,拿其他人没办法,不代表拿孙兆庆没办法。
当下,他便让臬台给孙兆庆些教训。
此时的臬台老周正沉浸在温柔乡,哪有什么闲功夫管这些。
他也就是做在明面上,让底下人走走过场。
毕竟,他可不能真的去找孙兆庆的麻烦。
“姑娘,老周要对孙大人动手!”
鲤鱼精着急忙慌的来着林叶递信,林叶也就承了她这个情。
孙兆庆因着办事不利,被压入天牢。
天牢还是衙门的天牢。
牢狱中炭火充足,暖和的不像话。
孙兆庆身着单衣,甚至还有闲心在这嗑瓜子。
“林姑娘,信儿都传出去了吗?”
林叶点头,“传出去了!”
京城中出了谣言。
太子为了掌权,把江南苏镇乃至周围的禾苗都给拔了。
谣言越传越烈,甚至有无法收手的地步。
太子百口莫辩,他心里将三皇子鞭尸了无数遍。
“明明是老三做的,为何会怪到我头上?”
他也不明白,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懵逼的人,还不止他一个。
三皇子得知消息的时候,哈哈大笑起来。
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本来他是想委婉的逼太子露出马脚。
谁知道,直接替他背了黑锅。
待皇帝查明的时候,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看清了太子和三皇子的野心。
以及孙兆庆的忠心。
“据朕所知,这孙兆庆自打上任之后,就在苏镇吧?”
皇上朝身旁的老太监问道。
“回皇上,确有其事!”
大家都以为孙兆庆要因祸得福往上走走的时候,朝廷却没有了言语。
对于孙兆庆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现在已经将太子得罪了,三皇子是不指望,而今只能将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皇上身上。
若是他日太子真的登基了,他也就到了归隐山林的时候。
这也好比现在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强的多。
而农夫小鬼儿找到了害他性命的人。
见过了家人,对这个世间已经了无牵挂,林叶便唤来了老庸。
“又见姑奶奶了,姑奶奶好长时间都没有找我了。”
“是不是把我忘了?”
老庸一脸谄媚的抓着林叶的裙摆,直愣愣的朝她跪了下去。
林叶不着痕迹的抽回裙摆,淡淡的说道。
“于我来说,越少见你的面,就意味着这个阳间越平稳!”
老庸站起身来,笑眯眯的。
“姑奶奶说的是!”
“姑奶奶是胸怀天下之人,怎能与咱们这些小喽啰一般想法?”
话虽如此,林叶还是给他烧了些元宝。
“可能这些日子不太平了!”
这么说来,老庸还真想起了些事儿。
“姑奶奶,前段时日,有个和尚闯进了地府。”
“他被关系户给打伤了!”
待林叶问他关系户是谁时,老庸不屑一顾。
“还不是仗着赤脚大仙?”
“我都不屑说他名字!”
这个关系户将和尚的生魂打伤之后,并不以为意。
谁知道,这个和尚也是有后台的。
他师傅乃是得道大师,当天就闯进地府要为和尚讨回公道。
林叶翻了个白眼儿。
这算是关系户之间的对决。
她学着老庸的语气问道。
“后来呢,这个关系户有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老庸一阵得意。
显然是对关系户积怨已深。
“我们的头二话不说,便将关系户打入了第一层地狱。”
“美其名曰是要他真正融入地府,体验地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