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出世篇 第十八回 去来春秋伴奇芳4

目睹此景,桃夭夭错愕乍舌,叹道:“跟排队抢稀饭一样啊,幸亏我动作快抢了个头位,近水楼台先得月。”

实际根本不用担心,无须临水捞月影,明月自会入楼台。有一天晚上,桃夭夭问西施:“忽然多了好多情敌,都想博你青睐。哎,我争得过他们么?”西施不答,揽住桃夭夭的脖子,身子藏进他的怀内。桃夭夭心跳怦怦,拼命压抑心爱意,故作轻浮之语:“哈,真没料到,四大美女之的西施,居然向我露阳君投怀送抱,那还能便宜你?”双臂一收,紧紧楼住娇躯。

西施道:“你叫我灵儿啊,其他名字是别人叫的,我喜欢你叫我灵儿。”

桃夭夭心一软,不忍欺负她,道:“灵儿是另外一个女孩,她的魂魄隐藏你体内,我喊灵儿,其实是想唤她醒来。”

西施道:“哦,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桃夭夭道:“这个灵儿是我未婚妻子,总盼着我爱她,早日与她完婚。所以么,我对你好别有企图,作出的爱慕举动,实是希望激起灵儿的夙愿,从而使她神识复苏。”不知为何,此时他只想将自己描述的阴险狡诈,只盼少女惧怕生厌,远远逃开免遭伤害。

西施道:“我不懂,你对我好,我很开心。”手指他胸口轻划,描出一个小小空间,轻声道“你的心,我只要这么大块地方,就行了。”满足的嘘了口气,脸颊紧他胸膛,仔细听他心跳。

这少女单纯如白纸,情丝柔长又象蔓萝,触及第一个依靠的对象,便放开怀抱紧紧依绕,至死再不松脱。桃夭夭鼻子酸,暗想“假如灵儿魂魄复原,占据了身体,西施又将流落何方?”无计可施,只得抱紧她等待天明。

从此,桃夭夭待西施倍加呵护,体入微。西施天性温柔,加之少女甫尝情味,只为情郎快乐,恨不得溶化身体倾命以报。于是乎,两人耳鬓厮磨形影不离,象掉进蜜罐的两颗蜜枣。大姐瞧了直摇头“两个小家伙真讨厌,整日黏糊也不嫌腻味,早点让他们成亲罢。”打量桃夭夭的身量,疑惑的问:“你多大年纪?四年了,怎地丝毫没变样?听说男子一直长到二十岁啊。”

桃夭夭想了想,解释道:“我服过一种叫‘驻岁定颜’的丹药,年龄不会增长,体貌永远是十岁样子,除非丹药徒方灵宝解除‘定颜丹’的药效。”大姐云里雾里,当他又信口开河。桃夭夭却心事沉重,念及毒待救的大哥,小雪,峨嵋同门,花教众自己流转大千世界已数十载,南海是否耗一夜?第二天日头升上天顶,尾鼋吸足阳气,必将起猛烈的攻势。桃夭夭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快寻得师尊,大哥他们坚持到援兵抵达。

但要离开此世界,必须借助宇宙锋的神力,宇宙锋又被咒语封印,除非龙灵回魂重生,禁咒自破,否则援救同门无望,他也得留此间做个“永葆青春”的怪物。

桃夭夭陷入了迷思。他起初的设想――先用行动传达爱慕之意,以真情消融迷障,进而讲述往事,定可唤起龙灵的意识。可是灵儿复活,西施何存?总不能两个少女的灵魂,合用一个身子。非此即彼,二选一的难题。桃夭夭几乎抓破头皮,苦思委决,对天长叹哀求“大哥啊,你是情场大圣。作兄弟的快被女人折磨疯啦!你神明感知,托梦再传我几手绝招!呜呼”

东野小雪,龙灵的爱憎取舍,已成乱麻纠结,如今又冒出个西施,桃夭夭困惑之余,只叹命里艳福齐天,已达难以消受的地步。

正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皆因风情未入怀”。西施原本天真烂漫,察觉情郎的忧闷,也变得多愁善感,动辄患得患失。她从初恋的美梦里惊醒,惘然四顾,如同小鸟受惊,忽然现身处众目睽睽之,总有各式各样的人影向自己靠拢。

那些人有慕名追求者,有嫉妒寻衅者,也有猎奇隐者,其虎视眈眈,奇情怪状自不待言。而活跃的竟然是个女子。这位姑娘年方十八,脸比墙厚,心比天高,自认美艳无双,鄙视西施浪得虚名,故改名“东施”以示针锋相对。成日里西施门前晃悠,搔姿弄展示“绝世美色”。平心而论,东施姑娘颇具几分姿色,可就是表现太过“霸道”,遇着男人运气鼓腮,瞪眼咬牙,存心用“妩媚”眼神勾走对方魂魄。谁敢说她不美,立即口水乱喷,恶言相加,结果见者心惊,闻者丧胆,东施姑娘所经处鸡飞狗跳,家家关门闭户,好似鬼母出巡一般。

对于骚扰西施的浪**子,桃夭夭嘻笑冷讽,单挑群斗,总有法子令其铩羽而退。可是拿东施却无计奈何,一照面,立时好戏开场。东施明知他是西施的恋人,存心横刀夺爱,便作出千般媚相,万种**,模仿西施讨人怜惜的样儿,手捂胸口皱紧眉头,娇滴滴的呼唤:“桃哥哥,人家心尖尖好痛,帮人家揉揉”桃夭夭不寒而栗,时常叫苦连天:“我的娘,春秋时代也有水仙姐姐啊!”

西施好奇道:“你干么又喊姐姐,又喊娘?”

桃夭夭道:“后世有个成语叫‘东施效颦’,没想到我会亲眼目睹,兴奋之余忍不住喊妈了。”西施不明所以,但灵犀相通,早知情郎爱搞怪,藏进他怀里偷笑。但说笑归说笑,风波越闹越大,桃夭夭预感祸事也将来临。

果不出所料,西施年满十岁不久,一向整日昏醉的施老头,忽而神采焕,隔三差五的往都城会稽跑,猥琐的老脸喜气洋洋。桃夭夭暗怀警惕,向大姐打听详细。大姐道:“老头子快迹了。据他讲,都城来了范蠡范大夫,好几次亲自召见,询问我家根底,象是要抬举他给他官儿做。”

桃夭夭一拍前额,笑道:“嘿嘿,好糊涂小子,天天念叨大祸,怎地忘了范蠡的美人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