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羽的话分别听在秦冲和于洪两人的耳里,带给他们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

秦冲心中感叹,“难怪师傅和自己说这司徒家是超级世家,四万金币在人家眼里恐怕连九牛一毛都谈不上。而自己长这么大,别说见到这么多钱了,甚至想都不曾想过一次,这就是差距啊!”

而于洪则心中悄悄松了一口,自己这个报价总算没惹到这位大佬生气,能够见到这样的大人物一次,亏点钱也值得啊!

“为什么卖这么低?”因为这所宅子是秦冲所感兴趣的,司徒羽也就随口问了一句。

虽然司徒羽的话是随口一问,但是于洪却觉得这声音似乎都能透到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情不自禁的就想详细回答。

“小人之前在赌场赌钱,输光了所有家产,欠了赌场两万赌债,他们给我三天时间筹钱,如果还不上,小人恐怕性命不保,而且我的妻子和女儿也在他们手上,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售家中祖宅。”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这样的赌徒,司徒羽分外不屑。

司徒羽对于洪说道,“去把房契拿出来,这房子我要了,随后去司徒家账房取钱就行。”

于洪屁颠屁颠的跑进宅子,寻找房契去了。

秦冲心中越发感慨。

什么叫财大气粗?什么叫超级世家?这就是!

刚开始的时候秦冲还有些疑惑,四万金币的买卖,甚至连个字据都没有,就这么一句话就成交了?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既然司徒家号称超级世家,那就说明司徒羽的一句话,就有万金之重,他就是有这个自信,就算他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对于这笔买卖的事情再也不闻不问,于洪也根本不敢去司徒家账房多领上一个铜子。

同样的,当于洪去领钱的时候,账房也不会有丝毫怀疑。恐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去拥有大量玄者和魂师的司徒家坑蒙拐骗,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那么做,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就在于洪去宅院里面取房契的时候,一帮看上去就绝非善类的大汉,跟在一个少年身后,朝着于洪宅院的方向行来。

就在于洪手拿房契回到门口的同时,这伙人也正好来到了秦冲几人身边。

看到这伙人,于洪的脸色明显变得非常不好。

带头的那个少年,正是他输光所有钱财那个赌场老板的儿子,朱槿。

朱槿顶着一个闪亮的光头,身材非常臃肿,因为长期沉迷于酒色让他的脸色有些病态的潮红,一双小眼睛还泛着醉意。

看到于洪出来,朱槿晃了晃闪亮的光头,露出有些泛黄的牙齿,嘿嘿笑道,“呦!这不是于大财主么?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于洪看到朱槿,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输了那么多的钱,就是因为以朱槿为首的赌场里面那些人在赌具上做了手脚,自己才落得倾家**产甚至要变卖祖屋的下场。

可惜他没有任何他们出老千的证据,而且在赌场中的于洪也是输红了眼

睛,明明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赌下去,也没有把钱赢回来的可能,但他还是执迷不悟的一赌再赌。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在自己前方就是一条不归路,偏偏还要心甘情愿的走下去。

因为有秦冲和司徒羽在身边,于洪底气也壮了不少,冷哼一声,“放心吧,朱少爷,两万金币我一会就给你送过去,一个子儿都不会少的。”

朱槿摇头晃脑的嘿嘿阴笑道,“于大财主,两万金币?你这人记性怎地如此之差?明明是三万金币嘛!”

于洪心中大怒,“朱槿!你别胡说八道,我欠你多少钱,自然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两万,怎么才过去一天,就变成三万了?”

朱槿瞪了瞪还有些朦胧的醉眼,发出像公鸭子叫声般的声音,“嘎嘎嘎,呦呵?于大财主今天脾气不小啊,你那老婆和女儿可真水灵啊,难道你不想她们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秦冲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怒火,虽然这个赌钱输到倾家**产的于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面的这个朱槿通过挟持他的妻女来逼债,甚至一下子多要了一万金币,显然更加可恨一些。

他不禁想到如果有人拿自己的父母威胁自己,自己一定会让对方不得好死!

司徒羽则完全冷眼旁观,对这些事情,他见的多了,已经掀不起他心中的波澜。

于洪一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朱胖子,你这个畜生,你要是敢动我妻女的一根头发,我就和你拼命!”

朱槿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大家出来混就是求财而已嘛,别动不动就把拼命什么的挂在嘴上,不过你这么一瞪眼睛还真是吓着我了,你可得赔偿我呦,这样吧,加上赌债,你一共给我四万金币,我保你妻女没事,如何?”

于洪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朝着朱槿冲了过去,破口大骂道,“畜生!畜生!朱胖子你不得好死!”

于洪身材也算魁梧,怒发冲冠之下,看上去倒也是杀气腾腾,朱槿向后退了几步,几名光头的彪形大汉齐齐迈步向前。

双方的距离极近,就在于洪刚刚冲出去,几名大汉已经将朱槿牢牢护在身后,对着于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作为朱槿的狗腿子,仗势欺人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

于洪终于冲到了对面几人的身边,朱槿也看见了他手中还抓着的房契。

朱槿躲在几名大汉身后怪声叫道,“嘎嘎嘎,于大财主还真是识时务,房契都给我拿过来,拿这所房子还赌债,勉强够了,小的们,都给我注意点,于大财主手里的房契撕坏了!”

然而就在几名大汉正准备对于洪拳打脚踢的时候,在于洪身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一股冰冷的寒意在几人身边瞬间弥漫。

挡在于洪身前的正是秦冲,目光环顾一圈,冷冷说道,“够了。”

但凡被秦冲眼神扫过的壮汉全都觉得心头猛的一紧,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但是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

,带给他们庞大压力的只不过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样的发现让他们不禁恼羞成怒,一个大汉挥起粗壮的胳膊,一只硕大的拳头直奔秦冲的脑袋。

就在这名大汉的拳头距离秦冲不如半尺的时候,秦冲抬起右手,后发先至的接住了这只虎虎生风的拳头,任凭那名大汉再怎么用力,也不能让他这只欺压过许多百姓的拳头前进分毫。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么?”

大汉心头巨骇,那一拳几乎汇聚了他全部的力量,可眼前这个少年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将其牢牢抓住,而且看上去根本就没有用上一点力气的样子。

朱槿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知道这次恐怕是碰上硬岔子了。

“小的们,都给我退下。”

几名壮汉纷纷后退,那名被秦冲抓住拳头的大汉却是一动不动。

并不是他不想退,而是自己的拳头依旧被秦冲牢牢抓在手中,随着秦冲手指微微发力,疼痛欲裂。

这名大汉嘶号起来,他甚至听见了手上的骨头正在扭曲变形,隐隐将要碎裂的声音。

这一幕让从来都是欺负别人的朱槿觉得异常压抑,醉意也彻底消散。

朱槿在他肉滚滚的脸上挤出一丝自认为还算和善的微笑,“朋友,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和你似乎没什么关系吧?”

“这所宅子,现在是我的了,你想要这张房契,所以就和我有了关系。”

秦冲伸出另一只手,取过了于洪手上的房契。

朱槿心中暗骂一声,于洪这所宅子绝对要值六万金币以上,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强装笑脸说道,“朋友,既然你已经拿到这张房契了,是不是能放了我这名手下了?”

“他要用这只拳头打我,所以我要他的这只手。”

秦冲话音未落,右手猛的发力,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瞬间响起,那名大汉痛呼一声,痛晕过去。

朱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秦冲的行为已经彻底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从来都是他朱槿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给他摆脸色了?只是他忌惮秦冲的手段,一时间还没有爆发。

“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朱槿面沉似水,也将“朋友”二字省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是天经地义,但是如果用上挟持对方亲人作为威逼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就是禽兽不如!这位大叔欠你多少钱你自己心里有数,今天这事我既然决定替他出头了,就自然要一管到底。现在你马上把他的妻子和女儿完好无损的带过来,我保证他还你两万金币。但是你如果想再多要哪怕一个铜币,也决计不可能!”

朱槿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我还真给你点脸了是吧?告诉你,惹了我朱槿,将是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你知不知道我们朱记赌行身后是谁?”

秦冲根本就不想和这个朱槿废话,一脚踢在他堪比猪头的脑袋上,将他踢飞三丈有余,歪了歪头,“爱谁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