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众多目光堵截着的方有容瞅着好奇着的大家,怎么会被晓得了,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装什么无辜,自进门起,小方都在鬼鬼祟祟的,想不被关注都难,至于为什么一开始沒挑明,还不是因为之前有盛则刚在场,别看盛家大公子一副笑眯眯的派头,沒什么威胁力,在座的都是混社会的,眼睛都是雪亮着呢,那表面上的笑眯眯的背后可并沒多少和善的意味,

众多关注的目光给予了绝对的压力,千方百计的运筹帷幄就换來这样的下场,是有那么点惨淡,

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错,心虚的方有容眼光飘飞,对上撇开哥哥和小妹妹自个儿看画册的张校长家小儿子瞧过來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小方彻底崩溃了,不会吧,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也能看出來他在遮掩着什么,是人家小朋友太精明,还是他太失败,对了,张校长小儿子在这边看画册,那个大儿子呢,左右看看,噢,被小妹妹缠着脱身不得的小哥哥正在和小妹妹捉迷藏中,

小方搞什么怪,换上一身伪青春的新衣服,年纪也缩水了不成,那包包里究竟是什么,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原本还仅仅是好奇,如今已经不遐思连连了,看着连人家小朋友亮晶晶眼睛都开始回避的小方,这种心虚法可不太正常啊,好奇心被吊在高端的大家不免胡思乱想的猜测起來,

避不开这些热络的视线,那进入房间的盛则刚也迟迟未见出來,咬咬牙,豁出去了,“在这里,我有三点申明,”伸出手指头的方有容沉痛不已,得抓紧解释,不然造成混乱那就得不偿失了,介于此,只能对不起他家则刚了,保护自己的声誉是关键的关键,

三点申明,噢,赶紧说來听听,

“第一,我是清白的,”

“第二,我是清清白白的,”

“第三,,”强调着自己清白的方有容本想继续用上复句,一眼瞄到背景橱的搁架上的一块装饰性的水晶原矿,眼前一亮,立即加入些修饰性词汇:“第三,在这个事件上,我就像这个水晶一样,透明无暇,”

像水晶一样纯洁无暇,一起撇起唇角,看吧,之前沒人想故意奚落小方,小方确实有倒着长的趋向,只是,依照小方所言,那个‘这个事件’是什么事儿,

“方哥哥,这个是水晶吗,”捧着画册的张校长家的小儿子踮起脚尖瞧那文物架上的一个紫色水晶摆件,一簇簇紫色晶体亮晶晶的,很漂亮呢,和以前盛奶奶给他们的水晶塔不一样,矿石是怎么形成的呢,这可得研究研究,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各位在座的成年人的眼睛是锃亮的,小方所言的那个“事件”究竟会是怎样的事件,已经遐想着的大家等着答案,

“则刚在干什么,”一直保持着安静的盛家阿姨发话了,

“小事,真的绝对是小事,”考虑着是不是要把真相和盘托出的方有容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大家都盯着视线飘散的小方,猫腻,绝对有猫腻,轻轻揉着肚子的盛三的妻子听得也掩口低笑,她可算是能明白了姐夫为什么会私下称小方是宠物了,确实很逗,

沒等到小方伏法,那边的门开了,借着给陆风打电话的接口进去的盛则刚出來了,手上自然还拎着小方的那个背包,

面对一众看过來的视线,一派正义的盛则刚道:“刚才我和陆风通过电话了,陆家现在可热闹了,郑律师正被他拖着当相亲的挡箭牌,各位,想看热闹的就赶紧去陆家吧,”

是嘛,有这样的新鲜事,几乎同时将屁股抬离沙发,下一秒立即又坐了回來,陆家有点远,先把眼前的热闹看完再出发也不迟,

瞅着一派无辜的盛家大公子,一直就关注着他们总觉得那个背包似乎带进去之前要胖上一点点,那里面会塞了些什么呢,

被瞅着的盛则刚也瞅着那些关注他和他手上背包的各位,沒办法,纯西式的盛则刚的手上拎着个学生款式的背包,这种及其不协调的配对,实在让人不得不去关注,

“小方,你來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盛家阿姨也很想知道小方的背包里究竟放了些什么,

“是,”面对抬高声调的质询,冤枉着的方有容背着脸,哎,东西放回去就是了,怎么还要携带其他,被捉了现行,真是丢死人了,

对母亲提高声调欺负他家一把手的状况颇有些不满意的盛则刚随手把背包放在沙发上,左右扫视一下,微笑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被捉了现行还这般气宇神定,算是装模作样的典范了,

赶紧给他家则刚递了个眼色,已经被晓得了,就赶紧招了吧,落得坦白从宽的政策也好翻身,

收到递來的眼色,盛则刚微笑,噢,他家有容已经交代了吗,真沒面子,

沒办法,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方有容幽怨着,对不起了,舍弃他家则刚,他也不是很情愿的,

“别眉來眼去的,看得别人添堵,”有什么话直接说,不断打着眼色,看得别人好生烦恼,看不下去的盛家姐姐开口了,也让旁边的徐翊松了一口气,看眼前两个大男人眉來眼去,他也是很苦恼的,

同样不平的盛家阿姨抬手拿过那放在沙发上的背包,解开拉链,直接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不就结了么,

打开的包内除了个沒有折叠随意塞在里头的厚实大毛巾之外,也就是两本课堂笔记本,再沒别的了,

探头看着无物的背包一眼,方有容大吁了一口气,他家则刚果然厉害,摆了全体人马一道,有前途,

“小方,我可以拜托一件事吗,”放下沒查处出任何违禁物品的背包,慈祥的盛家阿姨提出些建议, “你能不能以后好好看好你家的则刚,别做出奇怪的行为,”

“可以,您请放心,我一定把我家则刚的那些坏毛病都给清除出去,一定,一定,”方有容连忙表示出坚定的决心,哎,曾经想要掉包前科的盛则刚已经不被看好了,在自家混到这份上,够丢份的,

哼了一声的盛则刚捏着对着他的衣领口袋探索着的那未來的“小科学家”软软的脸蛋,嗯,小孩子好奇心太重并不好,挨了捏的小朋友抱着画册跳下沙发去找沈爸爸去了,

沒被理睬的盛则刚气得牙痒痒的,想继续捏小朋友的爪子被方有容一掌拍开了,和小朋友纠葛,亏他还算是叔叔辈的,

好吧,算盛则刚厉害,沒抓住现行也只得算了,猫腻是肯定有的,看來只能回头找个机会诈小方了,

把这事搁在一边,徐翊好奇地询问另外一个新鲜事,“则刚,你刚才说陆风拖着郑律师相亲,这是什么意思啊,”在前年的聚会上,大家都晓得郑律师是有家人的,陆风也晓得,怎么会拖着郑律师相亲呢,

……

徐翊还不知道陆风的性向吗,这该怎么说,沉默了一下下,一起瞅着自家姐夫,嗯,看來老姐的嘴巴沒那么八卦,

实话实说吧,

“是陆风的母亲算计安排了陆风相亲,正好郑律师自己送上了门,于是,就被陆风拖住当了挡箭牌,”

“这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人家姑娘还不气死啊,陆风这就不对了,”徐翊皱眉了,这太不应该了吧,不愿意就算了吧,何必这样呢,

……

再次的沉默后,一起端起凉了的咖啡抿上两口,喔,好味道,

“有点凉了,我给爸爸他们换杯咖啡去,”盛则柔起身忙去了,书房中还有个未來的小科学家,那就再热杯牛奶带进去吧,

这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徐翊很想往奇怪的方向去猜测,可理性坚持了他不往那个奇怪方向去猜,只得等着别人给他答案了,

谁给徐翊答案,品尝着滴滴香浓的咖啡,享受着难得的安静的人人都在考虑着是不是多这个嘴,

“那个……”

有人开口了,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盛三的妻子双手按着椅把露出份焦虑,“盛三……好像有点不对劲……”

“啥,”近墨者黑的盛三诧异得冒出了一句小方的口头禅,

“孩子……孩子……好像要出來了……”双手扶着椅把的她快要哭了,吃完饭后,肚子就有点动**,所以她一直都坐在一边沒吭声,沒想到,这会儿闹得更严重了,生育过一个孩子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怎么办,”

盯着冒着冷汗的妻子,针扎般跳起來的盛三盯着冒着冷汗的妻子,他彻底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