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影吓坏了,赶忙大声呼喊着:“姑姑,姑姑你怎么了?”
无支祁努力地调整着气息,强忍着不断翻涌而上的气血,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平和了下来。
她瞪着孙影,用微弱的气力骂了一句:“你这死猴子,没学会走,就想学跑,吸收了那么多水灵之源,不懂得如何控制,险些走火入魔,送了性命你知道吗!?”
孙影被无支祁这一骂,才知道自己刚才一时贪心,竟险些酿下大祸。要不是无支祁及时救援,或许现在小命都没了。
“对不起,姑姑,你又救了我一命,我错了,我自己责罚自己……”孙影一边向无支祁道歉,一边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这一次,他没有施展金刚护体神功,而且出手极重,两侧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
看到他这样出手殴打自己,无支祁又心疼了起来:“你打自己那么重干什么?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
“怪我没提醒你,修炼御水之术要循序渐进,吸收一部分水之灵源,要先学会控制,让他在体内经脉周天运转,达到收放自如的境界,才可以逐渐加大吸收的量。”
“像你这样不加节制和控制的一味吸收,那就是等同寻死了。”无支祁先是做了一番自责,随后又进行了一番教诲,告诉了他修炼御水之术要注意的细节。
“姑姑,我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贪心冒进,一定慢慢修炼,不让你再为我担心了。”孙影向无支祁做着保证。
“哪个担心你的死活,我还是怕你死了,我就没有……”无支祁忍不住脱口而出,奚落着孙影,可说到一半,却又意识到什么,硬生生地把后边的话憋了回去。
“没有什么?”孙影好奇地问着。
“没什么,你不是说学成了本事,要替我找小张太子报仇吗?你要是死了,我还指望谁去?”无支祁冷冷地回应了一句,不再说话。
孙影见无支祁这么说,也没有再深究细问。
他低头看向了无支祁胸口的血迹,关切地询问:“姑姑,你吐了这么多的血不要紧吧?”
他本来是想表达对无支祁的关心,可目光扫到无支祁的身上,却再也挪不开。
无支祁的胸前被鲜血殷红了一片,整个贴在了身上,却将她那傲人的凶器凸显了出来,虽然有衣服相隔,但还是让孙影看了会忍不住想入非非。
有了上次洗浴被孙影撞到的经历,无支祁之后再有想洗浴的念头时,就小心地很多,再也没给孙影偷看的机会。
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个头不断长大,无支祁更是注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两人虽然朝夕相处,却也刻意保持着距离。
孙影更是一门把无支祁完全当成了长辈,全部心思更是都放在了修炼上,也没有去想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十年来两人也是相安无事。
但现在如此诱人的春光主动呈现在眼前,却又让孙影怎能完全克制而不去看?
无支祁本来听孙影关心自己的情况,还十分欣慰,但她看到孙影的眼神明显不对,她毫不犹豫地就抬起了手。
孙影发现无支祁抬手,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眼神不对,慌忙收回眼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山洞的角落。
“我记得之前采得止血补气的草药还有一些,我去找给你吃。”孙影掩饰着自己的慌张,在地上翻找着。
无支祁本要出手教训孙影,看着他的掩饰,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又觉得身体极度虚弱,不想再和他计较,缓缓地将抬起的手又重新放下……
……
气派庄严的长安皇宫御书房内。
唐宪宗正在接受宰相裴度的禀告:“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以及各路原本有不臣之心的藩镇纷纷上表归顺朝廷。皇上的怀仁政策起到作用了!”
唐宪宗十分欣喜地站起身:“如此甚好,免动刀兵,四海清平,百姓可安居乐业,实乃社稷之福。此次出师大捷,皆因有佛恩保佑。”
“朕听闻凤翔法门寺三十年启塔之期临近,准备亲迎佛骨入御内,亲自瞻仰,以展皈依之诚,上祈国泰,下保民安。爱卿以为如何?”
裴度赶忙回应:“皇上一片为民之心,必将感动天地,得佛祖庇佑,保大唐江山万年昌隆。”
唐宪宗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在蔡州舍身救下吴元济的大颠和尚,现在如何了?”
裴度说道:“他被带回长安之后,一直由御医医治,如今伤势已然大愈了。”
唐宪宗看着裴度,略略思忖后吩咐道:“爱卿,帮朕拟一道圣旨给他吧。”……
……
长安某寺院的厢房内。
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的大颠和尚跪在地上,听着面前太监宣读圣旨。
“门下:天下之本为民,仁爱之政为民之先基。大颠和尚慈悲为怀,舍身救人,深谙圣心。今晋封为护国法师,待佛骨入朝之时,登坛讲经,弘扬佛法!钦此!”
大颠和尚听完圣旨,却没有伸手去接,回话道:“贫僧只想清修礼佛,不愿受封!”
太监一听就急了:“大师,抗旨不尊,你可知是何罪?!圣上一番好意,不可忤逆。”
大颠和尚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决定:“贫僧心意已决。愿写下表文一篇,请代为转呈圣上,以表小僧礼佛之心,叩谢圣恩。”
大颠说完,起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
大颠的表文很快就被太监送到了唐宪宗的跟前。
唐宪宗听说大颠不但抗旨不接受封赏,还给他写了表文,十分惊讶,接过表文,认真地看了起来。
“小僧大颠,上表向吾皇表明心意。我佛之教,盖以清净为本,度世为宗。”
“陛下心心是佛,念念慈悲,今恭迎佛骨在先,又令天下讲经,足见陛下阐扬佛教盛心。”
“但现今僧人贪愚者多,不识我佛清净之心,登坛说法,都不达经文微妙之旨,又惟以延年获福为引诱,哄骗万民。”
“伏乞收回成命,渐谢外缘,使我佛正教与陛下圣道同耀中天,则天下幸甚!大颠敬上!”
宪宗拿着表文看了几遍,越发惊讶:“朕兴佛教,凡是和尚皆交口赞扬,怎么这大颠和尚转劝朕清净?这才是潜心修佛的高僧。”
“只是朕恭迎佛骨宣讲经文的皇榜已发,又怎可因他一人之言而放弃?既然大颠不愿受封,也不必勉强,替朕拟旨,由那送佛骨入宫的生有法师登坛讲经就是!”……
御书房的上空,三藏法师和斗战胜佛隐身悬于空中,看着
三藏化身面露喜色地对斗战胜佛说道:“这大颠和尚不但心怀慈悲,而且静心寡欲,不受皇恩册封,反上表劝皇上清净,看来求解之人非他莫属了!”
“只是当今讲经正盛,尽自道微妙,又如何能劝动圣上回头去求真解?”
斗战胜佛眼珠一转,却有了主意:“师父,此事不难,我倒有一计,可让那大唐皇上去求真解。”
斗战胜佛附耳在三藏法师耳边低语,三藏法师听了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