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攻击当时把他打懵了，别说西娅了，总统站在面前他也未必认得。

但是半小时的时间让他冷静了下来，真相有点惊悚，但西娅确实是他经常在报纸电视上看到的人。

随手翻了几张报纸，什么聪明坚定，什么临危不乱，什么沉着冷静，这上面半个字也没提对方是个超自然能力者。

气得午夜老爹把报纸直接在手掌间烧化，全是骗子！上报纸的是骗子，写报纸的也是骗子，最可气的就是自己竟然一直深信不疑！

然而知道了西娅真实身份，对他当前处境一点帮助都没有，他一个海地偷渡客不可能报警来抓一个在政商军都影响力巨大的亿万富翁，他最后的结果就是和纽约警方血战街头，决战到天亮的结局。

思前想后，只能无奈的跨过传送门，做一个老实的情报汇报员。

只是在开口前，他还是点出了西娅的身份，试图挽回一些劣势。

西娅则是无所谓态度，知道她身份的不少，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她没指望瞒一辈子。

午夜老爹这么一个没居住证，没出生证明，没缴费记录的家伙，是不可能去找媒体实名举报的，普通人和魔法界被人为的假设着高墙，所以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发现自己的话没有造成西娅任何心理波动，午夜老爹彻底没咒念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知道的讲了一遍。

“克洛伊顿的指南针？”西娅双手交叉思考着午夜老爹告诉自己的信息。

巫毒术士也不知道西娅对这件魔法物品了解多少，小声的解释道“指南针是上世纪三十年代一个叫安格斯·克洛伊顿的老混蛋的，这人是个人渣，最后死在了下水道里，不过传言他的指南针能找到世上所有魔法物品，最关键的是普通人就可以使用。”

午夜老爹把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都说了一遍，西娅觉得这件物品有点夸大其词，真像描述的那么逆天，可不是个死在街头的老法师自己能制作的。

“你的意思是马尔科姆·梅林当时在找这个指南针？然后就失踪了？”

“是的，我的情报只是把指南针的位置定位在挪威，之后交易完成，他就离开了纽约。”午夜老爹尽管想硬气点，但底气不足，说到最后还是有点谦卑。

这个老马，就是闲不住。当初西娅忽悠他去寻根问祖，只是想避免他和绿箭的冲突，真没想到他老人家还挺有侦探天赋，靠着乱七八糟的线索硬生生从普通人世界往魔法界迈了一只脚，不出意外是被困在某个小范围内了。

西娅没有感觉到血脉中的缺失，加上马尔科姆的足智多谋，灵敏身手，暂时应该没有危险，但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欧洲魔法界，地头蛇就是冷焰教廷。

是四位大法师几十年前共同创建的小教派，只是如今教义越发畸形，有了几分邪教色彩。

四位创始人分别是，西娅曾经远程窥视，一天练十八种冥想法，把眼睛练瞎的E先生。

扎坦娜·扎塔拉的亲爹，大魔法师乔瓦尼·扎塔拉，听说他们是达芬奇的直系后代，不过老头已经死了好些年，扎坦娜正在环游世界进行魔术表演。

剩下两位，一位是大法师萨尔贡，另外一位是炼金大师坦纳拉克。

这几位可不像午夜老爹，都是掌握魔法数十年的老手，西娅远程窥视可以，像抓午夜那样，开个传送门，把人拽出来那就有点做不到了。

巫毒诡异上强过魔法，但防御一直是他们的弱项，午夜老爹被西娅折腾的没脾气，不是他弱，而是西娅强罢了。

说到底，魔法是门系统学科，攻击法阵防御结界，这都是必备知识。想在对方戒备森严不知道画了多少防御结界的老巢，把人抓过来，比强攻难度还大。

给午夜老爹开了个传送门，西娅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没你什么事，你可以跪安了。

谁知道午夜原地思考了几秒“能问问，你准备下一步去哪找人？”

“瑞士，冷焰教廷总部问问。”西娅淡然地说道，仿佛她不是去邪教老窝，而是去邻居家一样。

午夜老爹只觉得自己太机智了，从西娅的口气就知道她和冷焰无关，而且看她霸道的找自己“问话”，这么另类的询问方式，双方打起来的可能性高达九成。

“那个……我能一起去吗？你还不知道吧，冷焰现在的教义是铲除一切魔法使用者，收集所有魔法装备。”

西娅从上到下把午夜老爹打量了一番，这位情报贩子魔力很充沛，只比E先生那几位稍逊，按照西娅自身类比的话，比她吸收伊西斯护符前的魔力水平差点。

虽然他练了不少年，换算到魔力充分的古代，也就是普通法师冥想十年魔力的水平，唯一的缺点就是魔力杂质太多，魔力每次运行都会对身体造成一种负担，时间长了，练着练着直接挂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体现在战斗中就是没有持久力，发两个大招就得休息，不休息的话，体内的魔力运转能把他疼晕过去。

午夜老爹有点揣测不安的等待答复，没想到的是，西娅扯开话题，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你愿意做我的手下吗？你的身体充斥着隐患，我能帮你，甚至能让你更进一步。”

西娅觉得这家伙好歹是个法力侧，配合丧钟，两人掌控黑暗世界情报网，不算太难。

和当初对待丧钟的过程差不多，扔出一枚仿造黄戒，午夜老爹下意识的接住。

“两天后我会带队前往瑞士，你可以考虑一下，戒指带上可以通话，当然，你要是拒绝的话，戒指也会直接飞回我这里。”西娅说完，直接一个法师之手把这位扔进了传送门。

两天……？独自坐在地下室的午夜老爹，静静看着手中的戒指。

不用说，这戒指不是那么好戴的，巫术里控制别人的手段太多了，推己及人，他觉得代价肯定不小。

对于力量的渴望，对性命的看重让他万分犹豫，是选择无视西娅继续活下去，还是搏一把？午夜老爹一直到天亮也没拿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