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皱眉深思,秦址牧不是前朝的官职吗?

本朝都没有这一个官职,而且这个官职是执掌地方兵力,秦址不过是弹丸之地,没什么兵力,她要这个秦址牧作甚,空壳子一个,既没有食邑,秦址银钱又不给她,更不能调兵遣将,没钱没势,徒有官名罢了!

死乔誉给她这个秦址牧有毛用啊,还是他手底下的官,她一介女郎,要官干啥?

没黄金?没白玉珠子?没赐宅院?

这……也太抠了吧!

萧静迟疑了片刻,吞吞吐吐的问:“敢问吾皇,赏赐中没有黄金?没有玉器?也没有宅院吗?民女听说论功行赏不是有金银玉器,绫罗绸缎,赐府建宅吗?”

怎么到她这儿,竟是这些无用的官职?

李圭一听,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黄金,玉器,宅院?

这种小心思,的确是女郎该有的!

他还以为乔誉找了个有抱负的女郎,没想到还是俗,俗的可爱。

李圭笑着问:“乔大司马你提前没和你这位婢子说过吗?今日来是册封什么官职?你为人家寻赏赐,也不问问人家想要什么?”

乔誉看了眼萧静,迟疑道:“君主,她的确不知今日要册封!”

一语闭,李圭只觉更是好笑。

人家要的是有钱有宅,他却给人家一个秦址牧,献殷情没献到点上,就像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真是笑死他了。

看来乔大司马除了打仗行之外,对于女儿家的事,真是直肠直脑啊!

不行不行了,这是开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李圭笑了会儿,然后命道:“小丫头,你放心,这些都会有,你担心的黄金和白玉,还有宅子,一定有赏赐,到时你看要是不够,让你家主子将赏赐给你!”

乔誉:“……”

他哪有什么赏赐,不过各族置办的一些家当,关键为啥要用他赏给这丫头?

李氏财大气粗,五大家族每年纳税的钱财不能赏给她?

萧静跪直着身子谢恩:“叩谢吾皇圣明,也代几位医师叩谢吾皇恩赏!”

李圭收住嘴边的笑后,下旨:“着,萧氏萧静,聪慧敏捷,医者仁心,抚救伤者,功劳甚伟,特敕封为秦址牧,令外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锦绣布匹十车,赐商阳城施医堂为萧氏住处宅院,钦此!”

说完后,他看向乔誉,似乎在问,这样安排他的心头肉,是否满意。

还没等乔誉回应,萧静率先跪下磕头叩谢:“民女谢吾皇万岁,祝吾皇圣体康泰,福禄无疆!”

李圭更是笑了:“你倒是比你主子机灵啊!你主子太闷了,不太爱笑,太严肃,以后好生伺候大司马!”

萧静叩谢着:“是,多谢君主夸赞,民女谨记!”

李圭看着两人越来越相配,男才女貌说的也不过如此吧。

顿时也感觉两人相处甜腻起来,嘴角合不拢的笑了。

这女郎不错,稳重又机灵,很有大将之风,外加容貌俏丽,若是身份再好点,给大司马当个妻也不错。

李圭高兴了,其他众臣也笑呵呵的看着乔誉和萧静的笑话。

只觉得这两人实在般配,一个闹,一个静,很是看好两人。

内监总管看的萧静把君主哄得合不拢嘴,想到刚才进门时,还以为她会晕死过去,还准备了医师在候着,没想到几句话把君主和满朝文武惹得乐呵呵。

这女郎是真是一介商族之女,来到太极殿既然不怕不退缩,更没有晕倒,还把天子和众臣惹得大笑?

这是皇后也不曾做到的事!

一个小小的秦址商女,竟然比北戎公主还能沉得住气?

他真是小看她了,还以为是个弱质女流,担不起秦址牧的身份,没想到人家不仅担得起,还做了好人,给医师们都要了恩典,还为自己讨了这么多金银财宝。

站在一旁的王章,微微浅笑,这女郎还不错,还知道为王氏医师求恩典,早知道就不拦着了。

她的手段他是听说过,救了王氏和商阳那么多人,给她赏赐这些,不过是不让世人觉得五大家族赏罚分明,比起名声,这点赏赐不足为据。

李玄之比其他人情绪复杂,即为萧静高兴,又觉得若是萧静真的为男儿,那就更好了。

没想到引以为傲的兄弟,被封为秦址牧了,升到地方军官,只是以后就不能为兄弟了。

众臣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郎,各自称赞着。

李圭见乔台铭自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过话,心里好奇,怎么乔氏得了这等女郎,他竟然没有半分喜悦。

“乔尚书一直不说话,难道不为你家乔大司马开心?”李圭提名问。

乔台铭跪坐着拜礼,冷着脸回应:“开心,开心……”

开心个鬼,那小子想干啥,他比谁都清楚,没瞧见他想做啥谁也拦不住,尤其是办这女郎的事情上,上赶着推她去做什么官。

一个巫女,做什么官?

幸好是秦址,要霍霍,就霍霍她家族一窝,受这么大的赏赐,也不怕撑死她。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李圭却不清楚他的心思,以为他是顾虑乔誉叔侄感情,不便多说什么。

看着外面的天不早了,差不多巳时三刻了。

李圭拉开了嗓子大声道:“众卿,今日咱们还有一个大事要一同观临,各国使臣要在宫中校场相见,盼诸位家中的女郎能为大梁守疆筑土,艳压群芳,让各国闻风丧胆,不敢再来大梁耍威风,此次比赛,若是谁家女郎为大梁争得头筹,家族在朝官员俸禄三倍,官升两级,食邑免税三年!若能为大梁争取更多贡礼,朕在此允诺,多取之物归各族!”

众臣跪拜礼:“是君主,臣等定不负圣意!”

声音洪亮,震慑太极殿四方。

李圭扬声道:“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众臣起身,拜礼一同去校场。

……

各国使臣带着郎君和女郎们此时已经入了宫,在宫中的仪徵殿等候。

北戎使者是安排郁久闾哲雄前来。

此人是郁久闾律鹿的胞弟。

郁久闾律鹿当初在战场上被乔夺三擒三纵的虎将,而他的胞弟在北戎各部落,已经官拜相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