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燕蘅竟然是皇帝的叔叔?

前世,夏小柔只知道燕蘅的身份尊贵无比,是京城人士,但却并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现在,看到这封信,夏小柔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燕蘅真的是皇叔,那不是意味着她与燕蘅之间的差距更大了吗?连宋文山那样一个小小的童生都能轻易地抛弃她,更何况是身为皇叔的燕蘅?

而且,以燕蘅的地位和身份,必定有无数的贵女追求他,而她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她只不过是他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人罢了。

想到这里,夏小柔的心不由得一沉。

然而,她却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抛弃的痛苦,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将来受到任何委屈。她下定决心,要继续隐瞒孩子的存在。

夏小柔抬头,望着屋顶。

尽管她只是一个生活在小村庄里的普通女子,但她绝对不能让那些京城的贵女们轻视自己。她要努力致富,拼命赚钱,赚取足够多的财富!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她的孩子不会被燕蘅的其他女人和孩子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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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

季轻尘将燕蘅堵在书房里,“你真的不打算回京城去?”

“有回去的必要吗?”燕蘅在给他的波斯猫喂小鱼干,神情悠然,“正月过完,我就得着手安排我那新买的四十亩地的耕种了,其他的事情,我没兴趣。”

季轻尘嘴角抽了抽,“你在堵气吧?你缺那四十亩地吗?”他摸着下巴,“我打听到一些秘闻,当年你舅舅的事情,和卫家夏家有关。”

燕蘅赫然抬头,“你从哪里听来的?”

“嘿嘿,我的办法当然多了,我人脉广。”季轻尘得意地弹着袖子,说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卫国公意图谋反,怂恿自己的女婿夏翰林写矫诏。事情曝光,先皇处死了这两人。

你舅舅程左都督爱慕夏翰林的妹妹,先皇疑心你舅舅会帮卫国公,所以将你舅舅也治了罪。

唉,只可惜你舅舅是个清高的人,不等案子查清,就在狱中自尽了,连累得你母亲哀伤过度也自尽了。”

燕蘅看着季轻尘,冷笑道,“那卫国公只生了一个女儿,他造什么反?”

“可他有侄儿啊。”季轻尘说。

“他和他侄儿们一向不和。”燕蘅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表面不和,背地里十分要好也说不定呢。”季轻尘摇摇头。

“舅舅并不喜欢夏家姑娘,爱慕夏家姑娘的事,纯属编撰。”燕蘅冷声道。

季轻尘抓着头皮,“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些,你真不打算回京城去查一查十五年前的事情?那夏翰林和卫公国连累了你舅舅,你就坐视不管了?”

“十五年前,卫公国府和夏翰林被抄家了,夏翰林和卫公国夫妇都被处死,怎么查?”燕蘅挑眉。

“可我听说,夏翰林的妻儿还活着。”季轻尘挠着头皮又说。

“夏翰林全家被抄家,他被处死,其他人流放到冰天雪地的隆安府。流放到那里的人,十个有九个活不了。当年那卫娘子才生产不久,另外两个孩子也全都年幼,大冬天的流放极寒的隆安府,他们不可能还活着!”燕蘅说。

“可坊间说卫氏母子四人还活着的消息,又是怎么说出来的?”季轻尘挑眉。

燕蘅看他一眼,“你认识的人,不是市井混混,便是青楼歌姬,能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少去那些地方,当心姑母罚你。”

季轻尘不服气地甩袖子,“可有时候,一些秘闻,往往是这些地方传得快。”

“你今日搅了我的心情,再啰嗦,我撵你出去睡路上。”燕蘅抱着猫儿,转身往卧房走。

“哎,别,大过年的,你能不能有点人情?”季轻尘追上前去。

燕蘅将门关了。

他写了封密信后,走进了另一间小厅,喊出善良,“你安排人将封送给京城的天真,命他照信上说的去做。”

燕蘅将信递给善良。

善良见他一脸严肃,马上神情一敛,“是!”

大过年的也查案子,燕蘅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主君,出什么事了吗?”善良将密信装进防水的竹筒里,疑惑问道。

“季轻尘说,听说了十五年前的一些秘闻,程左都督的死和夏翰林卫国公有关。”燕蘅眸光暗沉。

“还有这回事?属下可从没听说过。”善良神情疑惑。

“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所以才让天真去查。”燕蘅眸光微缩,“季轻尘成日游手好闲,但于大事一向上心。不管是不是,我都想查一下。”

“是!”善良应声,转身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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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轻尘在燕园呆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就出发回京城了。

庆阳府离京城六七百里路。

季轻尘一路走走停停,三天后才到京城。

也是巧了,才走到大街,他的马车就撞上了闻家的马车。

赶车人认出他的马车,小心地赔不是。

闻家马车里,坐着闻四小姐闻霞姝,听说自家车夫撞的是季小郡王季轻尘,马上挑了帘子,“原来是季小郡王,府上车夫鲁莽,对不住了。”

季轻尘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扯开帘子,朝她望来,“啊呀,不妨事不妨事。”

闻霞姝打量了眼季轻尘的马车,“季小郡王是从城外而来?”

“你怎么知道?”季轻尘惊讶问。

“你的马车车轮上沾了不少雪泥,你的车夫穿得厚实。而城里的车夫和马车,不是这样的。”闻霞姝微笑。

季轻尘拍手,“你猜得太对了,我从庆阳府来。”

“你去见燕王了?”闻霞妹凝眸望向季轻尘。

季轻尘抓着头皮,讪讪说道,“这个,是的。”

“过年了,燕王为何不归京?过年也要查河道吗?这大冬天的,河道都冰封了,没有可查的吧?”闻霞姝蹙眉。

季轻尘哪敢说,燕蘅在庆阳府乐不思蜀。

他讪讪说,“他除了查河道,想必还有其他公事。”

闻霞姝抿了抿唇,“那里,有他喜欢的女子吧?”

季轻尘微怔,但很快又摆手,“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村里,都是村姑村妇,哪里配得上燕王喜欢?闻四小姐说这话,这不是抬他人身份吗?”

闻霞姝微笑,“说得也是。”她朝季轻尘点了点头,“我还有事,先告辞。”

她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转道走进了一条小巷,回了自己家。

进了后宅,闻霞姝马上对身边的嬷嬷吩咐,“你马上去庆阳府,看看燕王为何过年也不回京。”

她给了季轻尘不少好处,让季轻尘劝回燕蘅,可燕蘅并没有回来。

莫非,燕蘅真的在那里有了相好?

闻霞姝眯起双眼,她盯了一辈子的男人,绝不能让他被其他女人夺走!

嬷嬷抬头,一脸的不解,“四小姐,您是安国公府的嫡女,太后义女,犯不着这么去做啊,那村里的村妇村姑,哪里配您出手去查?”

“谁说我只是查这个?你去看看燕王平时在忙什么,父亲一直都希望他站咱们这边。”闻霞姝扬眉说。

嬷嬷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