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芊子被李湛眼底毫不掩饰的杀气吓住，正准备端起茶杯的手差点儿把杯中的水晃出来。
好在没人注意到她的恐惧，凤芊子缓了缓心神，索性不去碰茶杯。
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收敛起了笑意，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不也是如此呢？
你敢说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
面对凤芊子的回怼，李湛有丝不自然，“你乱说什么？”
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已经把话说开了，凤芊子也不遮着掩着，索性把那层遮羞布扯开了。
“你保护苏晓茹，又尽心帮助她，还不是为了把人留在身边。
难不成还是因为你堂堂宪王爱慕一个一无所有的农女？”
凤芊子咄咄逼人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瞬间炸响在李湛头顶。
他心里十分慌乱，不敢直视凤芊子清亮的眸光，别开了视线。
包厢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湛的沉默不语，让凤芊子嘲讽的勾了勾唇，嘴里发出不屑的冷哼。
周先和凤絮则竖起耳朵，等待着李湛的回答。
两人对这个问题相当感兴趣，尤其是凤絮。
凤絮从小就跟在李湛身边，虽说是侍卫，实际上两人的关系更像是兄弟。
他还从没见李湛对其他的姑娘这般上心过。
李湛的身份就注定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必须有出色的能力，不单单是长相家族背景，更多的是处理事情的能力。
凤絮特别想知道，李湛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苏晓茹会不会成为自家主子的软肋。
李湛冷不丁的对上了凤絮热切的目光，心头的燥意更甚。
良久，李湛才开口道，“保护苏晓茹不应该吗？
毕竟她出神入化的医术能够解决瘟疫，对她的帮助无非就是为了报恩，毕竟没有苏晓茹，我早就成了孤魂野鬼。”
凤芊子立马唇齿相讥，“像你这样位高权重之人，还会有如此的好心，估计早就被人杀了千八百回了，装什么热心人呢？
要真的感恩，千两黄金就解决了。”
凤芊子笃定的语气，让李湛紧抿着唇，不知该从何反驳。
毕竟她说的都是实话。
按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处理这样的事情，确实如她所说的一般无二。
这还没完，凤芊子目光灼灼的盯着窗边的男人，接着说道，“今日你会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跟我商讨事情吧，跟我谈事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为了过来见苏晓茹。”
毕竟你早就让人暗中注意苏晓茹的动向。
这话凤芊子没有说，怕把人逼急了。
凤芊子毫不手软的把李湛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撕开，摊开在明面上。
周先一脸担忧的看着凤芊子，生怕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乱子。
毕竟李湛这人，并不像他表现的这般无害。
要是触到他的底线，可是会不计后果的把人解决掉。
凤絮则是在心头给凤芊子捏了一把冷汗，上一个敢这样指责李湛的人，坟头草都不知长了多高了。
就皇帝和太后跟他说话，都是恭恭敬敬的。
这凤芊子是个狼人，敢去摸挑衅老虎的威严。
李湛低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但凤芊子这番毫不客气的话，他并没有否认。
他的这个举动很是反常。
不仅如此，李湛身上冷凝的气势淡了很多。
过了半晌，李湛缓缓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的看了几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