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的视线像是一寸一寸的侵蚀着两人的肌肤。
凤芊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一时间有些讪讪。
包厢里的气氛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
在周先的死亡凝视下，凤芊子和苏晓茹都显得有些尴尬。
在背后议论被人发现，这议论的还是在本朝成为禁忌的事。
被自己心仪之人无端端的打量许久，凤芊子一时之间窘迫极了。
恨不得当场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凤芊子对着苏晓茹歉意的笑了笑，随意找了个借口就从包厢离开了。
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先在苏晓茹的对面坐下，“苏姑娘我说这些可能有些冒昧了，但是作为李湛的朋友，还是要跟你说一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过问李湛的事了。”
苏晓茹暗自腹诽：这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成洪水猛兽，好似接近李湛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先是凤絮因为这事儿，想要了她的命，现在周先又这么说。
要不是她对自己长相有自知之明，还真以为她是祸国妖姬之流了。
想到这里，苏晓茹冷笑了一声，不客气的对周先说道，“周公子这样说不觉得有些可笑了吗？
自己都知道冒昧了还非要说，这可不是君子所为。”
周先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眼里闪过错愕，一时竟无言以对。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目光沉稳语气带有一丝不屑，原本以为她只是个有些本事想要攀附权贵的庸俗女子，这一番话下来，才察觉到小看了她。
“苏姑娘一心想要接近李湛，无非就是两点，一为财，二为人。”
周先话里多了一丝玩味儿。
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当初明明是她费尽心力救了李湛，也是李湛看中她医术精湛设法把她留了下来。
到现在还倒打一耙，变成了她是别有用心的人，这颠倒黑白的功力还真是厉害。
要不是场合不对，苏晓茹都想对厚颜无耻的周先鼓掌欢呼了，这外交使臣还真缺了他这样的一个能人。
苏晓茹的火气彻底被激起来了，“你们越是不让我接近李湛，我还就不听你们的，看你们能奈我何？”
谁知周先一改往日和善的面孔，突然沉下了脸，疾言厉色道：“那你大可试试？
就是不知你还能有多少时日可活。”
苏晓茹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神犀利的盯着周先，讥讽的笑了笑。
“你这是恐吓吗？
还真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些什么本事？
可千万别让本姑娘失望才好。”
说完，看也没看周先阴沉的脸色，直接摔门出去。
看到站在门口一脸尴尬的凤芊子，苏晓茹扯了扯嘴角，有些讽刺的问道，“凤姐姐你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如此，还跟我说那些干什么？
亏我还觉得你跟他们不一样呢？”
假装没看到凤芊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苏晓茹径直的冲出了明月坊。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晃悠，小摊贩热闹的叫卖声跟她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苏晓茹才冷静下来。
刚才确实在冲动了些，这事跟凤芊子完全没干系，冲她发火确实有些不应该。
但现在回过头去道歉，苏晓茹实在不愿意再见到周先那张脸。
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时间也不早了，先回家吧。
要不晚了爹娘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