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面上漂浮的血水,几个妖怪赶忙后退几步,随后看向周围。
之前布置阵法的地方一起出手的存在可不少,也不光是那些个有位次的“法师”,更有其“门人弟子”等帮手。
而此刻看看周围,毫无疑问是没有一个活口,禁制既限制了萧玉之的自由出入,同样对里面的埋伏者也有一定掣肘。
“都死了也好”
有人这么说了一句,随后看向林地中的惨状。
“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免得节外生枝!”“对,先把这里都收拾一下!”
林地之中有不少大树折断,甚至有不少大石碎裂,交手的痕迹十分夸张,纵然是妖怪看了也多少有些心中发寒。
先天武者乃是人间武道之大成宗师,本身元气炙热如火,更是能在相当程度上调动天地灵气,破法灭法威能莫测。
勤于武道忠于武道,虽然没有妖魔鬼怪甚至是术士那么多神奇的法术,但恰恰强大在那份纯粹,是人世间得真之辈。
从这段时间对萧玉之的了解以及今天的打斗痕迹来看,那个刑部总教头的先天真气已经到了阴阳转化的地步,实在是可怕。
这会来收拾残局的也有肖山三圣中的一個人。
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化形妖物,
但这样的人,终究是死了!这一点,从代表着萧玉之的草扎小人身上就能感受出来。
天亮前,之前在谭府出现过的所有妖邪与之相关的人都知道了“好消息”。
皇帝寝宫中,靳兰再一次偷偷下床走到了床边,她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果然,没有多久,就有一只老鼠叼着一截沾着血枯草到了窗台上。
靳兰看到之后眼睛都亮了,她取过老鼠叼着的枯草,将沾血的一侧放到口中瞬息,那股浑厚强大的气息让她兴奋得身体都颤抖起来。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终于死了!这一刻的靳兰身体达到了某种程度的顶点,居然和同皇帝相合到巅峰差不多,更有种再也忍不住的感觉,直接跑回了**.——刑部总教头萧玉之失踪了,承天府衙和刑部上下都十分惊愕,萧玉之的四个徒弟更是找遍了京城,心中的不安强烈到了极点。
就连当今皇帝项仪都真正表达了关切,毕竟先天境界的武者何其罕见,是真正的瑰宝,只能加大力度查找。
不少人并不愿意相信萧玉之凶多吉少,毕竟先天武者的强大曾经听过太多传说,这段时间也见过不少实证,哪怕是妖魔鬼怪也能毙之。
当然,对于整个朝廷来说,仅仅一个刑部总教头的失踪,并不能影响朝廷大计。
而如今最为重要的鉴法大会当然也耽搁不得。
司天监那边也收到了不少法师的辞别信,理论上这些法师应该被定罪,但禁军找去的时候也不见人影了,只能暂时搁置。
即便法师似乎少了不少,可自萧玉之失踪的这一天起,鉴法大会的热闹程度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那些原本扭捏着保存实力的法师,一个个的都开始踊跃上台。
各种神奇的法术可谓是让王公贵族和承天府的百姓大饱眼福,呼风唤雨大变活人,分金裂石甚至还有点石成金的.皇帝的册封还没有到,朝廷里的各方勋贵就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私下接触各路法师,巴结的巴结,勾连的勾连。
对于长生仙道,越是富贵之人也越会有同样的渴望,而对于权势的攀登,这些法师拥有的各种“仙法”也未尝不能助人一臂之力。
朝野之中真正恪守底线的官员都有被边缘化的趋势。
这一天晚上,礼部尚书武有徽晚饭后刚刚准备到书房坐一会,但到了书房门前却见听到房中有轻微的水声,他微微皱眉,随后推开了门。
门打开的时刻里面竟然冒出许多水雾,武有徽挥挥手打散水雾,却见里面有摆着屏风半遮挡着一只大浴桶。
一股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让武有徽都略微有些沉醉。
“是谁?”
武有徽问了一声,下意识越过屏风看去,随后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下意识就捂着眼睛跪了下去。
“娘娘!您怎么在这?微臣,微臣什么都没看到,微臣”
武有徽惶恐至极,因为此刻出现在书房浴桶中的竟然是皇帝的宠妃靳兰,这要是被皇帝知道是杀头的罪啊!
不过靳兰这会趴在木桶边上却露出笑容,声音带着慵懒道。
“武大人~~妾身好歹也是一位通晓仙术的法师,想要到你这尚书府自然不成问题,你放心皇上不会知道的.”
水声淋落之间,靳兰竟然直接从木桶中站了起来。
“武大人,你不看看我么?皇上都对我那么痴迷呢~~”
武有徽心中恐惧,但嗅着香味,听着水声,脑海中下意识想象出娘娘赤身从水中站起来的样子,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只不过抬头睁眼是万万不敢的。
“呃呵呵呵呵呵.武大人,自张皇后过世之后,我大庸国母之位一直悬而未决,您看看我,觉得我怎么样?”
你怎么样?简直孽障!不知廉耻!这是武有徽的心里话,只是这时候却有一只沾着水的手托住了他的下巴,也让他下意识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沉甸甸的山峰。
“武大人,让皇上都欲罢不能的感觉,您不想试试么~”
靳兰直接将武有徽扶了起来,坦诚地看着他,看着他渐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呼吸急促起来。
“你心中的欲望其实很大很大,不如我们各取所需”
连番挑逗之下,武有徽哪里还忍得住,那句皇帝的享受更是让他受到强烈的刺激,直接就抱住了靳兰,拉开了书房欢愉的序幕。——第二天有早朝,在商议过鉴法大会的事情后,原本又是有本上奏无本退朝的剧目。不过就在此刻,礼部尚书武有徽却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事启奏!”
朝堂上的官员全都看向了武有徽,连日来夜间劳累的皇帝也打着哈欠看向他。
“武爱卿?你有何事上奏啊?可有奏本?”
武有徽抬头看向皇帝。
“微臣并无奏本,只是谏言!”
“哦?说来听听!”
武有徽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
“本朝国母之位空缺十余年,天子为天,皇后为地,如今我朝繁荣昌盛宇内升平,还请陛下再立皇后,以求我朝阴阳平衡礼法健全!”
皇后?突然之间礼部尚书挑头要立后。
金殿之上群臣顿时议论纷纷。
官员群中的俞子业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靳兰娘娘,这女子妖艳异常手段独特,最近似乎也与朝中官员有所接触。
上头的皇帝也皱起眉头,下意识问了一句。
“那武爱卿以为谁人合适啊?”
武有徽想起昨晚的激动时刻,这会呼吸都略微急促,赶忙说出心中答案。
“臣以为,靳兰娘娘有母仪天下之姿!”
话音才落,皇帝还没发话,尚书左仆射周显德就站出来怒声斥责。
“胡闹——”
周显德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武有徽,这个以前一直跟在他身边弹劾一些大臣,嘲讽一些佞臣的礼部尚书,今天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皇后乃我大庸国母之位,岂能轻定,德不配位者更是不可能!靳兰娘娘一无出身,二无子嗣,能得贵妃之位已经是皇上天大的宠幸,纵然要立后也不是她!”
“一个当上皇妃才不过十余日的人,竟然觊觎皇后之位,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除了在皇帝面前搔首弄姿外,靳兰这个妖艳之人还会什么?很多时候穿着也是衣不蔽体,简直犹如皇家延绵。
周显德心中怒不可遏,话语声音洪亮且带着嘲讽,但有些话还是说得保留了一定分寸,只是看向武有徽则是怒容毫不保留,就连这个礼部尚书都已经被腐蚀成这样了?
皇帝其实对于立后也是很慎重的,但听到周显德的话几乎是在数落靳兰,脸上也露出怒容。
“靳兰爱妃没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吧?”
这时候,俞子业却忽然站了出来。
“臣也不赞成武大人的提议!”
周显德略微诧异,武有徽则是带着惊愕看着俞子业,这佞臣该是皇上应声虫才对,他怎么会反对?俞子业没有看向旁人,而是看着皇帝道。
“陛下,如今最要紧的事是那鉴法大会,其余礼法上的事都可延后,我朝国母之位虽然悬而未决,理当立后,但关系到方方面面,并非一时之功,下明出身家属,上呈天地宗祖,更要张表天下各方需万事相合方可定,一来一去时日长久,非此时该定之事也!”
“俞大人言之有理!”“对对对,臣也觉得俞大人说得对!”
上头的皇帝点了点头,这段时间靳兰也一直吹枕边风,缠绵中不断说着想要皇后之位。
这种事皇帝都觉得荒唐,只是那刻入骨血的欢愉时刻太令人沉醉,以至于也一直没有直接回绝靳兰。
早朝结束的时候,两边官员陆续退去,周显德发现跟随在他身边的人竟然寥寥无几。
金殿之外,周显德看向走出大殿的俞子业,后者神色平静,似乎也恰巧看了过来。
周显德整理了一下衣冠,向着俞子业拱手行了一礼,后者也浅浅回了一礼。
这时候,周显德实在是忍不住了,走到了俞子业身边。
“俞大人,自天下法师汇聚以来,朝廷官员行事荒唐者越来越多,你我以往虽然政见不合,但老夫明白伱心系江山,这次我们不能再斗了!”
俞子业笑了笑,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周相爷,俞某什么时候和你们斗过呢,只可惜大势不在你我.”
走出去几步的俞子业脚步一顿,回头看看有些错愕的周显德。
“俞某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棺椁,纵然回天无力,至少卒于山河崩灭之前!”
这一次从头到尾俞子业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虽然懂得为官之道,懂得合纵连横,懂得取悦皇帝,懂得明哲保身,懂得任性欲望,但他终究是个凡人,不懂法术!此前俞子业也带着司马潇和刑部总教头有过几次私会,本来也有不少计策。
但刑部总教头失踪之后,俞子业知道很可能大势已去,他能做的就是派出去一切有生力量去寻找老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