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靳兰走下鉴法台,并且到了距离皇帝很近的位置,萧玉之自然也不好站在台阶上,而是回到了下面,站到了皇帝一侧。
皇帝和靳兰相谈甚欢,而萧玉之此刻就当是没看到一样,只是同刚刚那样静静地站着。
靳兰虽然紧张但也不忘迎合皇帝。
周围的人群此刻也都议论了起来,有人说着那法师靳兰的姿容,也有人说着那法术的美妙,更少不了一些人八卦天子是不是看上靳兰法师了。
鉴法台两侧的诸多法师也都有留意皇帝身边的靳兰,一个个要么脸色怪异,要么神色凝重,总之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天虚观外围的屋顶上,颜守云狠狠拍了拍大腿。
“唉!皇上这是被美色所迷惑了呀,若是让老总捕直接出手,说不定能逼得这妖女现出原形,说不定还能将之击杀”
龙思淼也是眉头紧锁,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皇帝对这个女人十分感兴趣,不,或者说十分渴望。
更远的一处楼顶,齐仲斌只是平静地看着下方,气息胡乱驳杂,好一片乌烟瘴气。
灰勉在齐仲斌肩头只是打了个哈欠,似乎少有的对这些事兴趣缺缺,或许也是觉得没什么看头吧。
司马潇又一次上了鉴法台。
“陛下有旨,鉴法大会继续,若有法师想要演法,请自行上台——”
说完这话,司马潇就下去了,而一众法师又处于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尴尬氛围中。
但是朝廷并不担心无人上台,因为鉴法大会终究是有结束的时候的,自己不曾演法,不曾在皇上和司天监官吏面前留下足够的印象,到时候册封天师的机会也就小了。
果然,很快又有法师上台,只不过之后上台的大多都是真的术士,其中至多也就有個别“江湖骗子”。
有人演法,有人斗法,来来去去也算热闹。
但正如此前萧玉之说的那样,大多数法师他都会上台“切磋”一番,也大多都是点到即止。
当然,真正敢欺君的骗子,下场可就惨了,直接被皇帝下令,当场被禁军拉到街口斩首。
或许对于没能提前占据天虚观内部位置的百姓而言,这算是个好消息,毕竟外头的人能看到杀头,这下成了里面的人瞧不见了。
太阳落山前,今天的鉴法大会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所有人都已经陆续散去,天虚观外头的街道也已经恢复了宁静。
没有了禁军,没有了大内侍卫,没有了四处巡查的承天府捕快,也没有了人挤人和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挤来挤去的卖货郎。
当然街边也有店铺开着,也有人做生意有人光顾,不算彻底冷清。
黄昏的霞光照亮了街道,颜守云和龙思淼走到了街口,那边还有残留的血迹,在晚霞之光下显得更加殷红今日正月初一,一共有三十七名法师上台演法,被当成骗子让皇帝大怒而斩首者,七人。
“何苦呢,为了所谓天师之位,争来抢去,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颜守云带着叹息说着,因为被斩首的法师在他看来,其实并非全是真正的骗子,都是有手段的,只是不适合鉴法台,在皇帝和一些人眼中像是骗子罢了。
龙思淼点了点头也叹了口气,但还是说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法师为了天师之位也定有自己的道理,龙某听说除了荣华富贵,对修行也有莫大好处,想当年灵宗时期,不也有法师来么,如那传说中齐老天师不也曾为了这个么?”
颜守云笑了,他摇了摇头看看身边的捕快。
“龙捕头,这是不同的,当年国家危难之时,天下妖邪众多,皇上也没有许下什么诺言,只希望正道斩妖除魔,那时出来的术士,是只为人间正道,只为舍生取义,或许也有以证修行的念头,但绝非贪婪为主.”
颜守云话音一顿,回忆昨天晚上。
“正如龙捕头一样,他们是守护万家灯火啊”
龙思淼心中一震,是啊,他想当然的将术士都归为一类,但设身处地一想,当年和现在岂能同日而语呢?确实,真正高人不屑于如今的情况,或许是在当年的话,身边的颜道长也会站出来吧?“道长有此觉悟,实在甚是难得啊!”
这不是龙思淼说的,而是有声音从旁边传来,龙思淼和颜守云都寻声看去,原来是街旁一家小店铺旁的长凳上坐着一人。
“齐老先生.”
颜守云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喜色,直接向着那边走去。
“若无老先生清晨之言,颜某都已经离开京城了,老先生也来看了?”
颜守云边走边说,到了近处向着齐仲斌行了一礼,后者只是坐在凳子上浅浅回了一礼,颔首点头也不说破早上那个并非自己。
“颜道长请坐,咱们聊聊?”
“求之不得,老先生清晨所言修真之道,令颜某醍醐灌顶,正想求教呢!哦对了,那位是承天府衙门的龙捕头!”
齐仲斌看向龙思淼点了点头。
“四大名捕之一,早有耳闻,龙捕头,你公务在身,可以先行离去,我与道长聊聊。”
街口血迹旁的龙思淼其实正在看着齐仲斌,刚刚他听到颜道长喊“齐老先生”的时候,心中明显微微一愣。
颜守云早就认识齐仲斌也没多想,可是对龙思淼来说,刚刚就提到了齐老天师,骤然又听人称呼“齐老先生”下意识心里多一个弯。
此刻听到齐仲斌的话,龙思淼又是一愣,回神之后竟然应了声“好”。
只是走出去十几步了,龙思淼也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瞧见那道长和那位老儒生正坐在那边聊着,而里头铺子的店主正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东西出来。
是我想多了吧龙思淼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快步离去,他确实有公务在身,需要巡查,至于颜道长这种高人,也无需他来挂心,本来也是正好碰上的。
那边的铺子其实就是个馄饨铺,这会店家也端着两碗馄饨出来了。
“唉,老先生,您要的两碗馄饨来了~~~呦,怪不得您要两碗呢!”店家笑呵呵端着馄饨出来,是那种高低的大碗,端着不烫手,颜守云也下意识接过一碗,而齐仲斌拿了另一碗。
齐仲斌衣领后面的灰勉一下子就弹出半个头来。
好家伙,没点眼力劲,那一碗是我的!
齐仲斌倒是笑了笑直接开口。
“道长饿了吧,请用!”
“唉,那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颜守云今天一直以法眼照观天虚观,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闻到这馄饨的香味已经有些把持不住,此刻更是赶忙拿起勺子舀一个就往嘴里送。
“呜噗.哈.”
馄饨一入口,混着汤汁差点烫死颜守云,也看得一边的齐仲斌咧开了嘴。
“吱吱吱吱.”
貂鸣声从齐仲斌肩头传来,颜守云寻声看去,却见一只灰白相间的小貂在那蹬腿甩尾挠着出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吃相。
“道长慢些用,小心烫!”
“呃呵呵呵呵”
颜守云尴尬笑笑,然后又开始吃了起来,这次小心翼翼,吃前吹气。
旁边的齐仲斌同样开始享用,不过他却先舀起馄饨送到肩头,颜守云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却见那貂儿“吸溜”一下就将一只大馄饨吸入了口中。
“咳咳咳咳.老先生,它,它不怕烫么?”
“看起来是不太怕。”
齐仲斌说着自己也吃馄饨,但他就和颜守云差不多。
颜守云虽然是很饿,吃得比较急,但其实余光一直在留意齐仲斌和灰勉,他不会忘记今晨的相逢,更不会忘记昨夜的怪事,才有黎明前从太庙醒来的荒诞。
如果说龙思淼只是略微愣神后笑笑离去,那么其实在颜守云这,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
在这冬日中吃一碗热馄饨,也是一种幸福,二者只是吃着也不多言。
碗中温度渐渐适宜,颜守云一边吃一边喝汤,而齐仲斌那边不是一个人吃,速度更快些。
终于,齐仲斌转头看向颜守云,而刚刚一直多有留意旁边的后者则赶忙装作专心喝汤齐仲斌脸上露出笑容,终于是开口了。
“颜道长的资质不错,但更可贵的是如今的这份心性,我教你些法术吧?”
“噗”
颜守云实在是没忍住,一下把嘴里的汤喷了出来。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想到老先生直接开门见山!——差不多的时刻,高宏清那边也将又一颗自身保留的丹药给了前往住所的老太监,后者小心翼翼地收下,然后急速回宫。
不多时,皇宫那边的皇帝已经就水服下了这一枚丹丸。
顿时,那种困乏无力的虚弱感迅速消退,精力充沛身体强健的感觉再一次回来了!
皇帝几乎迫不及待地就召见了靳兰法师,只不过这次是在寝宫。
寝宫中的皇帝没有等多久,依旧身穿纱裙但脸上换成轻纱遮面的靳兰就带着几分看起来的忐忑到了这里,惊到室内只有皇帝一人,有些怯生生抬头。
这个样子的靳兰,浑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魅惑,而因为刚刚服下丹药,这种魅惑又在皇帝自身的感觉下被放大,比下午在天虚观更强百倍不止!靳兰只是看了皇帝一眼,接触到他火热的眼神就赶忙低头行礼。
“靳兰拜见陛下,不知陛下召见我有何事?”
靳兰法师躬身行礼依旧很低,只是她才直起身子,皇帝已经扑向了她。
“啊——”
惊呼一声,靳兰已经任由皇帝扑到了**。
“陛下.您.”
“啊”
尖叫低呼带着惊慌,更带着压抑不住的亢奋,皇帝也懒得多回答,他能感觉出这美人想交给他。
“什么天师之位,哪比得上朕要给你的!”
皇帝急不可耐,而靳兰却好像并不善解人意,但似是惊呼推搡,却又处处让皇帝轻易得逞。
肢缠手滑入云烟,每每抗衡,又引得山峦如浪如酥纱若流水,带似雨,滑落大地尽消融最终坦诚相见,那炽烈如火的真龙金杵让靳兰都吃了一惊。
但她真正到了负距离体会的那一刻,就真的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这次不是假的,欲望如此,痛苦如此,更强烈的亢奋亦如此。
大庸天子状态野蛮,就连靳兰都对这种野蛮应接不暇。
更是哀求声更是一刻不停,但哪怕求饶都处处透着鼓励与魅惑.这就是真龙天子的感觉,这就是大庸天子的威能,靳兰能感受到那种力量,只不过现在却也无暇顾及烈火喷涌而出更是好似直接从由内而外燃烧整个身躯,让颤抖和尖叫伴随着肢体缠绕久久不息。
皇帝满意极了,也从未体会过这种程度的迎合与真诚,关键是,从未体会过这种程度的征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