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雪地里,一个女孩站在那里。身体已经和自然交融在一起,她不知道心该如雪般寒冷还是该如雪般洁白。

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偏偏还是热的。

记忆的最后是一片纯白,犹如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

兮然,是她的名字,就像古书中的女子般飘渺。

兮然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雪地,也不是天堂,而是熟悉的天花板。

很显然,她再一次自杀失败了。

可惜没人知道她是在自杀,就好比一个天天嬉皮笑脸的家伙怎么会突然间不会笑了一样不可能。

这时病房闯进来几个人,兮然皱起眉头就见她们中的一个上前就一把揽住兮然,样子就像自己中了800万结果发现彩票不见了一样失魂落魄。

“你个死孩子怎么想着这么冷的天去山上采风,你找死也得写个草稿,哀悼你的时候我还能给你编制一个如梦幻般的剧本,扯上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争先恐后追你,你苦恼无果索性自杀,然后你死得也算轰轰烈烈。”说出这话的人,正是和兮然有着上辈子冤孽,这辈子还的损友张优美。

“优美,你就不能说一些吉利的话?兮然都这样了,你还对她说这些。”身后的另一个女孩名叫李丹,和兮然是两小无猜的小“基友”。见这最佳损友张优美小姐这样往死里损兮然,她就上前劝阻了一句。

张优美可不是吃素的,立马换了一副鄙视的小眼神扫射过去,然后将矛头对准李丹道,“小李子,你是不是看着冬天到了就等着春天赶快到,然后急着开花结果子?再说你不是还有你那楚何大少爷么?我不就说着死丫头两句么,你至于这么‘护犊子’么?”

“呵呵,李丹你就别说了,张优美如果没有泄愤,谁都甭想把她那张嘴给锁上。”她们身后站着的那个看着蔫了吧唧的丫头终于笑了,尔后张优美横眉扫过去。

“乐你个坨坨,邢有乐!你丫的是吃笑豆长大的哈!兮然都这样了你还给我往死里笑,你找打是不是?”这还不知道刚刚究竟是谁往死里损兮然呢,这会儿倒是立马扯来“秉政致公”的假面数落邢有乐,这个和兮然说不清渊源的丫头。

邢有乐依旧笑了笑没有说话,尔后张优美转过头来,突然变换成了四月的和风,微笑着对兮然说,“兮然啊!你说你真是命大,如果不是公园的管理人员及时发现,你或许……”张优美说着说着竟然有些伤感起来。

兮然突然笑了,只是笑容中有着难言的阴郁。“优美,你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么?”自己原本想通过自杀的形式来解脱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三次自杀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兮然啊!别听张优美在那胡扯,你这么命大,怎么会有事呢?赶快精神一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邢有乐就像个魔法师似的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兮然就笑了。知她者邢有乐也。

“呀呵!”张优美见状不爽了起来,什么时候邢有乐这个蔫了吧唧的死孩子竟然会这样细致入微了,于是有些小嫉妒地说。“你是想害死我们家兮然是不是,她都快和阎王爷下棋去了,哪还有这闲工夫给你码字!你赶快滚墙角画圈圈去得了!”

“优美,你嘴巴就不能再恶毒一点?再恶毒一点我就给你炼了,看这嘴巴能不能毒死一池塘甲鱼。”说这话的人刚好走进屋子,没有理睬张优美的脸现在是怎么个五颜六色变幻莫测,就径直走到兮然跟前,尔后微笑着对兮然说,“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