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可否借件衣服 44春心萌动 书旗
片刻,安阳缓过神来,用颤抖的右手将柴刀重新别入腰间,俯身把刘师爷的尸体拖到墙边。此时安阳满身是血,心想若是这样出去必定会让人发现,于是伸手抹了一下脸上迸溅到的血滴,深呼吸一口气向新房摸去。
府衙内院并不是很大,不多时安阳来到一处扎满了红绸的房间,此时房间门口并无一人守候。安阳蹲在假山后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随即快速来到新房门口,推门闪了进去,不过门内的情景却让他大吃一惊。
东方解决掉屋内的丫鬟和一个媒婆,径自坐到桌边开始享用桌上的美食。忽的感觉到屋外脚步声响起,东方不败捏住手中的酒杯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脑海中思考着等会儿该让那位县令怎么死。可是房门打开,来的却不是东方不败等了许久的县令,而是满身血污的安阳。
东方不败看着安阳身上的血迹,手指不自觉用力,玉质的酒杯在他失控的力道下裂成了碎片。
“你怎么在这里?”
安阳把目光从地上丫鬟的尸体上转移到东方不败身上,看着鹅黄的烛光下,那个身披红衣的人不觉皱起了眉头。
“报仇!”
东方不败起身,目光在安阳身上打量一周并没有发现伤处心里边放松了下来。
“为何搞成这幅模样,身上是谁的血迹?”
“那个师爷,下一个就是你的!”安阳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不想被牵连现在就赶紧滚吧。”
安阳的话,让东方不败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出来:“哈哈,牵连?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牵连!”
说着,东方不败不等安阳反应,甩动袖中的红绸裹住安阳的腰身,挥袖打开房门,提起安阳飞出了房间。
齐子晓家在县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县令大人的大日子自然也少不了齐家。奈何刚刚知天命的齐老太爷说自己年事已高,这顿喜酒就遣了齐子晓来吃。齐子晓心里腹诽着自家老爹,但这顿喜宴还是乖乖地来了。
无趣的坐在凳子上,齐子晓端着酒杯望着远处。突然,一个的身影拖着长长的衣摆从半空划过,白皙的侧脸映着皎洁的月光就如仙女一般。齐子晓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莫明的感觉这人的侧脸怎么那么熟悉,而后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随即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酒杯哐啷一下掉在了桌上。
杯里的酒水顺着光滑的桌面湿了衣摆齐子晓也并不在意,表情惊讶的指着天空,结结巴巴说道:“天,天上,有人在飞……”
齐子晓的话说出口,同桌的宾客便笑了起来:“齐少爷莫不是吃酒吃多了,眼睛看花了吧?”
那人话音落下,头顶蓦地一沉,随后直觉眼前一片血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园内的宾客像是炸了锅一般。茫然的扭头看了看四周,只见身侧的房檐上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那女子气定神闲的踩在屋檐之上,长长的衣摆垂在身后。微风袭来,衣袂随风翻飞,墨色的长发飘散在耳边,清丽的容貌映着园中的灯火竟美得不似凡人。
可惜破坏景致的是,那美艳的女子手中还揽着一个一身血污的男子。男子的双手连同身体被一道红绸裹着,并不算俊朗的脸上透着几丝慌乱。见院中的宾客都惊讶的望着自己,那男子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开便回头目光凶狠的望向身边那么美艳如仙的女子。
“安阳兄弟……”
齐子晓的话音落下,旁侧的县令大人猛然回过神来,撂下手中的酒杯上前走了两步:“刘师爷何在?快来人把弄下来。”
赵县令仰头望着屋檐之上的两人,目光中满是惊艳。看着屋顶之上那个美艳的‘女子’,赵县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脖颈处的喉结也随他吞咽的动作动了动。
“哈哈哈……,刘师爷?大概此处正与阎王喝酒聊天呢。”
“你说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加害刘师爷?”说罢,赵县令回头看了看身后退了几步的宾客,发现衙役都还未曾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啊,还不快快将人拿下!”
东方不败听到赵县令的话不由得冷哼一声,抬眸看了眼慢慢围上前的衙役,挥手射出六只银针,而后只听院中几声惨叫声响起,赵县令再回头,身侧的六名衙役已然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哼!一些酒囊饭袋也敢同本座动手,不自量力!”
说着,东方不败挥一挥衣袖将右手负在身后,左手灌注内力轻扯着红绸将安阳带下了屋檐。
见识了东方不败的身手,众宾客见对方从屋檐上飞下,吓得脸色一变忙退后了几步。那赵县令见对方抬了抬手便损了自己六名好手,心里更是没了底气,见东方不败落到自己两米开外的地方,更是腿脚一软差点儿摔坐在地上。
东方不败看也没看那赵县令一眼,扯了一下左手中的红绸收入袖中,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阳笑道:“如何?不是想要报仇么?还不动手。”
闻言,赵县令也知道了安阳的身份,听到‘报仇’、‘动手’两个词,转身便想逃,可是刚等他转过身来,只觉大腿一阵剧痛,右手下意识的去抚,但是触手却发现刺入自己腿上的是一根带着丝线的银针。赵县令想要伸手拔掉银针,奈何还没来得及,整个人犹如一只风筝一般飞了起来。
安阳也想动手报仇,可是刚刚他已经杀了刘师爷,看着东方不败杀了那些丫鬟婆子加上刚刚的六名衙差,心里报仇的想法已经淡了许多。可是当赵县令的身体扑通一声落到自己脚边,看着那张恐慌失措的脸,想起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对自己的种种,心中的恨意大盛,从腰侧拿出自己磨好的柴刀便要动手。
“安阳兄弟,不可啊。”
刚刚扬起刀的安阳听到齐子晓的话,停下挥刀的动作抬头看向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齐子晓。
“安阳兄弟不可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赵大人是朝廷命官,你若真的动手,到时候上面追究下来你难逃一死,你想想母亲该怎么办?”
听着齐子晓的话,安阳愣了愣便笑了出来:“我娘?我娘已经被这个狗官害死了!我在我娘坟前发过誓,只要是杀了这个狗官,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甘愿!”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我,我……都是刘师爷干的,都是他,我只是交代他下聘而已,我没想到他会伤了你母亲,我真的不知道。”
安阳看着瘫坐在地上不住求饶的赵县令,抬脚踹在对方的肩膀上将人踢了一个翻滚。
“你以为你一个不知道就算完了么?若是没有你的指使,我娘亲怎么会死?我自从进了这个院子开始,我就没有打算活着离开,今日,就让你这狗官替我娘陪葬!”
安阳含着眼泪在赵县令惊恐的目光中将磨得光亮的柴刀齐齐的插入赵县令的胸口。温热的血液自伤口喷溅而出,安阳只觉得脸上一热,随手一抹便看到满手的鲜血,而身下的赵县令瞪大眼睛右手颤颤巍巍指着安阳,随即手脚一阵抽搐便咽了气。
赵县令一死,园内的宾客除了齐子晓之外,就如炸开了锅一般一窝蜂的向门口涌去。安阳愣愣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赵县令,松开手中的柴刀,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抬手看着掌心内满手的鲜血,心中百味具杂。
“安阳兄弟,你,你去投案自首吧。若是知府大人若是明白其中的原委,必定会网开一面。到时我发动县城的百姓联名上书,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哼,真是天真!杀人偿命,况且安阳杀的还是朝廷命官,若是有转机那真是奇了。”
因为安阳,齐子晓都快忘了东方不败这个人,此时听到东方不败的话,顿时气得脸色涨红。
“你,你还说,赵大人下聘娶的是你吧,如今安阳犯下如此大错,全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不知劝解,还在一旁煽风点火,简直是,简直是岂有此理!”
对于老太太的死,东方不败虽然没什么愧疚感,但总归是有些遗憾。心里的遗憾被光明正大的提到面上,任谁心里都不会高兴。
东方不败看着齐子晓的眼睛猛地一寒,周身的杀气压迫的齐子晓一脸惨白。安阳知道东方不败对齐子晓动了杀念,齐子晓平日里跟他交情不算很深,但刚刚那番话,显然是真的为了他好。安阳不是好赖不分的人,见状,便迈开还有些僵硬的腿走到齐子晓面前隔开了东方不败的目光。
“多谢齐掌柜的关心,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能挽回的了。此地不宜久留,齐掌柜还是快快离去,免得牵连到你身上。”
齐子晓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安阳知道不能再让他呆在这儿了。于是,伸手推了齐子晓一把,转身看了不看东方不败一眼,拖着赵县令的尸体去了那个隐藏着师爷身体的小花园去了。
东方不败看着安阳吃力的拖着赵县令的尸首进了花园,随即便跟了。站在花园看了许久,东方不败终于在墙角便看到了安阳。此时安阳提着赵县令被割下的首级,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头也未抬的弯腰绕到刘师爷身侧,面容平静的用柴刀斩下对方的头颅。动作干脆利落,看的东方不败都不由想为他开口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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