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灯光照射在那一面,巨大的镜子上,顿时反射回来刺眼的光芒,让我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这时候,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响,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那镜子碎片散落一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玄猫此时此刻正站在那些镜子碎片的上方。
王万年有些吃惊地看着玄猫,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他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让我有些不解,正当我要询问的时候,王万年却是指着那只玄猫问我,这玄猫一天喂了他多少血液?
我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一天三次,按照和人的一样,一天三顿的喂法。
听着我的解释,王万年犹如看待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他说当初他交代的时候,一天喂一次就行了,然后我竟然一天喂三次。
按理说,这些镜子是用来辟邪的,而玄猫又属于灵体,应该是要顾及这镜子才对,尤其是还被开过光的镜子,竟然直接被玄猫给打碎了。
王万年并没有再惊讶多长时间,因为此时此刻那只玄猫已经朝着里面跑了进去,我和王万年连忙跟了上去,没多久这一条地道就走到了头,那里有一堵石门,而玄猫则是消失在了石门前。
我和王万年对视了一眼,然后在四周的墙壁上摸索了起来,果然没多久,我就摸到了一个摁钮,然后直接摁了下去。
那石门缓缓地打开了,那时候一个庙堂赫然映入眼前,庙堂四周的场景深深地震撼着我。
这一座地下庙堂地四周竟然挂满了干尸,每一具干尸都被砍去了四肢,下面放着一个水缸,水缸里面盛着从尸体里面流出来的血液。
而庙堂的中央是那一尊无面佛像,他盘坐在由头颅组成的莲台上,脸上盖着那一块红布,身后的六只手臂拿着佛祖的不同部位,虽然是金属的,但却栩栩如生。
看到这一幕的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没有想到这个村子当初将佛像带回来的那个年轻人竟然如此疯狂,我一下子就理解了,那老人家白天跟我讲的事情。
原来那些死掉的年轻人,全都被运到了这里来,在这里被做成了干尸,供养给那一尊无面佛像。
想到这里,我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王万年则是淡定地点燃了一根烟,然后从背包里面掏出来的一些工具。
这时候那只玄猫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然后扑进我的怀里面,我紧紧地抱着玄猫,手不安分的撸着它的毛发。
王万年这个时候叫我后退了两步,我非常老实地往后退了两步,紧跟着他就换上了一身黄袍,背包里面拿出来了一截手臂长短的金钱剑。
这让我微微有些吃惊,之前给他拿背包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他背包里面居然还有一笔金钱剑。
紧跟着他一手端着罗盘,一手握着金钱剑,嘴中念念有词,脚踏七星天罡步,然后我就看见原本在他背包里面的黄符,竟然一张一张的飞了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王万年如此正经地做法,但我好像有些高估了王万年的水平,当他那些黄符飞出来的时候,那些水缸里面的血液好像被煮的沸腾了一样,不停的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紧跟着就是一阵阵的血雾,从那些水缸里面弥漫了出来,腥臭的血腥味一下子钻进我的鼻腔里面,在钻进我鼻腔的那一刻,我仿佛感觉有一只手捏住了我的脖子,顿时就感觉一阵窒息。
而那些血雾疯狂的朝着王万年的方向蜂拥过去,在他的面前,竟然化作了一个血色头颅。
而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昏死过去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如同梦魇一般死死地抓住着我,这时候我隐约看见一道金光朝着我飞了过来,那种窒息的感觉,顿时就消失的不见。
我看着我胸口的那一张黄符,我就知道是王万年做的好事,可是我也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这让我有些恼火。
我看着王万年与那血色头颅缠斗的身影,有些无力地站在原地,就在我低下头的那一刻,突然一只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被这忽如其来的触感,搞得浑身一激灵,猛地回过头去,只见王万年此时竟然站在我的身后,他手里面夹着一根烟,眼神凝重地看着我。
我惊恐地看着这个王万年,又回头看了看,面对那个血色头颅的王万年,一时间我竟然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王万年。
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在我身后的这个王万年,突然捂住了我的嘴巴,他跟我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手。
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眼前的这个王万年,却是不紧不慢地抽了一根烟,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你就是陷入幻觉了。”
听到王万年的话,我顿时心中一惊。
我既然是陷入了幻觉,那为什么还不让我发出声音呢?
然而,眼前这个王万年并没有跟我解释,就见他从衣服里面摸出来一块木头,那木头看上去是经常被人盘的,痕迹也是显而易见的。
他突然将那块黑色的木头放在我鼻子前闻了一下,那木头的味道格外的刺激和强烈,我就感觉自己的脑海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紧跟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等到恢复正常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一尊无面佛像,好像挪动了位置。
他那张用红布盖起来的脸,似乎时时刻刻都在面向着我,我只要稍微挪动一下位置,他的脖子就会诡异的跟着一块转动。
发现这个异常的时候,我看一下王万年刚准备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他却是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话。
纵然心中万般不解,但我还是强忍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万年手中的香烟终于抽完了,然后他突然示意我直挺挺地倒下去,然后我也照做了。
在我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整个地下庙堂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