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绮兰的身后,绮兰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比她高出很多,可能他需要低着头才能帮她系好。

等好一会儿,身后的人说。“坐下吧。”

绮兰乖乖的坐在了地上。

他的手从肩膀后面伸了过来,一只手又长又白,绮兰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手,感觉比她的头还大。

而且还很白,白的在太阳底下晶莹发光,指甲盖莹润透明,修剪的很好,看得出他十分讲卫生。

绮兰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男人的手,一时走了神,没注意到他的手划过胸前,因为手很大,明明是微小的一个动作仍然划出大的幅度,在寻找丝带的过程中,指尖不经意划过一片柔软。

绮兰一滞,一种从脊椎骨尾端传来的酥麻感攻击了她整个人,她嘴里嘤咛一声,浑身有些发软。

这不经意的触碰带给她的刺激竟比往常她与柳琴玩的那些都要让她反应大。

绮兰心中的那个邪恶的小人却像是发现了一件前所未有的新玩具一般,亢奋无比。

这个人.....她一定要搞到手。

这个想法突然变得强烈无比。

身后的人似乎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触碰的东西,手掌停顿在半空中。

“抱歉。”身后的声音低低道。

”无妨。”绮兰娇羞道。

作为风月场中的老手,这种级别的触碰对于绮兰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该有的女子娇羞她一分都不会少。

半晌,身后凉淡的声音传来,“不若,你把带子给我吧。”

绮兰捏起胸前细细的带子绕到背后,手指还做出颤抖的样子,连颤抖的弧度跟频率都合适的恰到好处。

待他接过后,身后的动作又是一顿,

这前面的带子倒还好,已经露在外面,绮兰可以直接拿给他,只是背后的带子却着实费劲,藏在袖衫里面,需要伸手进去才能摸到。

绮兰感受到身后的人抓着自己身前的带子抓了半晌,也迟迟不曾有下一步动作。

绮兰咬唇,期期艾艾道,“公子可是不愿帮我?”

她说完捂住脸,声音带着哭腔,”发生这种事情我真是没脸活在世上了,我干脆跳河一了百了好了,也省得公子为难,呜呜。”

绮兰哭的时候还特地耸了耸肩,她的肩胛骨又细又薄,她知道从后面看她的脊背形状,一定很好看。

“我帮你就是了。”身后的人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他十分为难的开口,“中途可能有些得罪,你多担待。”

绮兰只觉得好笑无比。

过了一会,冰冰凉凉的手探进她的衣襟,冰冰凉凉的手指一触碰到她的肌肤,一种窒息的酥麻感又立刻包围了绮兰。

她有一瞬间的窒息,她想叫出声,到嘴边的声音被她生生忍住。

这感觉太让人迷恋了,绮兰下意识的蹭了一蹭。

背后的手一顿。

绮兰心往下一沉,又连忙找补道,“公子....你摸错地方了,要再往下一点点。”

身后的人听不出情绪,“那我再下一些。”

他的手虽然伸了进去,但却十分的规矩,始终与她的肌肤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没有乱动**。

手再往下,划过她的肩胛骨,径直来到整个背后的中央,反而不确定的问道,“是这里吗?”

他的半截手臂都伸了进去,绮兰的外衫也被往后拉下一大截,露出一片白皙的耀眼的肌肤。

其实差不多就是那里了,

本来想出声的的绮兰却临时换了个主意,她的手松开了胸前扶住的衣襟,整个小衣就顺着丝滑无比的肌肤完全的滑落直至堆叠在腰间。

绮兰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羞耻,又夹杂着丝丝的紧张与怯意,“公子,还....还要往下。”

身后的人顿了一顿,“得罪了。”

手继续缓缓往下,其实只要他再靠近一点点,就能感受到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了。

绮兰见好就收,“就是那里。”

一只大手这才开始探寻她的丝带,这下却难免触碰到她的肌肤以及纤腰。

绮兰心中暗自得意,她每日精心保养的皮子还有常年跳舞保持的纤腰,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身后的手刚触碰到,而后闪电般飞快的弹开,像是在躲避什么穷凶极恶的东西一般。

他没有丝毫的流连,反而躲避的异常迅速。

过了一会,绮兰听到身后如释重负般的声音,“找到了。”

没有一丝享受愉悦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承受着什么酷刑一般。

他拿出身后的两根带子,跟前襟的带子绑在了一起,而后飞速的收回了手。

绮兰心中暗自可惜,她都这么使出杀手锏了,这个男人还是不上当。

“既然已经好了,我就先离开了。”他有些匆匆道。

“等等!”绮兰整理好衣衫,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他的表情已经带着些微的不耐了,刚刚似乎就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绮兰知道他这一走,两个人恐怕是再无了联系,她肯定不能让他就这么走掉。

绮兰的脑子疯狂转动,看到他俯身抱琴的动作,脑子里灵光一闪。

“公子我瞧你的琴坏了,刚刚你也帮了我,我知道一个专门修琴的师父,技艺十分高超,若是你不介意,可以把琴给我,我去找他修缮,保证能给你修的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绮兰看向地上的琴,刚才跑路的过程中导致琴弦大部分被损坏,琴身一定程度的断裂,坏到这种程度,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废了。

逃跑的时候他都不忘抱着琴,现在坏成这个样子他都要带走,可见这个琴对他来说应该挺重要的。

谁知他抱起地上的琴,表情淡淡,“不必。”

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跟她撇清关系了。

绮兰不死心,“你这把嵩音基本上已经是废掉了,除了我认识的那个人,这世间没有人能修得好,我是看这把好琴就这么废了,觉得有些可惜。”

他的脚步一顿,抱着琴转身看向她,“你懂琴?”

她其实并不懂,她所有知道的那些,都是为了讨徐老爷欢心特意去学的。

她知道这帮文化人,最是喜欢附庸风雅,喜欢跟自己差不多一样的人,相互之间吹捧,彼此获得认可,换句话来说,引以为知己。

尤其是男人,最是喜欢去勾栏院找什么红颜知己。

殊不知那都是女子装出来骗他们的罢了。

绮兰虽欣赏不了这些,可不妨碍她装模作样的附庸风雅。

“算不得懂,只是有过涉猎。”绮兰浅浅一笑,谦虚道。

听到她认出这把嵩音,他这才稍微正眼看她,“真的能修好?”

“愿勉力一试。”

他这才把琴交给她,他抬起眼帘直直的看向她,古井无波的眼底这才像是突然有了那么点色彩,语气也多了份认真,“那就拜托了。”

他起身离去,但却被绮兰叫住。

“公子,你家住何方?”

他的脸上浮现出迟疑。

绮兰又连忙道,“若是修好后,我总得知道你在哪才能给你送过去吧。”

他这才道,“.....骊山书院。“

“你是那里的学生吗?”绮兰惯会得寸进尺,察觉出他对她的排斥之意减少,于是又问了一个私人问题。

“..

..我是那边的先生。”

书院先生啊,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咯。

长得又好看,还在书院教书,生活清贫,无权无势,这种人来给她当上门女婿,再合适不过。

他俩简直是绝配。

看见他远去颀长而又秀美的身影,绮兰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满意。

绮兰费力气把那把破琴抱回家,一到家就毫不顾惜的把琴扔在地上。

原本就有损毁的琴更加的伤痕累累。

元宝看见回来的绮兰,连忙迎接上前,关心道,“奶奶,你跑哪儿去了,我跟柳公子都没见着你,可着急了,差点就报官府了。”

绮兰拍拍手伤的灰尘,“你奶奶我能有什么事。”她指了指地上的琴,命令道,“你去问问看,城中有没有人能把它修好,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元宝扫了一眼地下的琴,“我的奶奶,这琴本来就损毁严重,您刚刚有这么一摔,还哪能修得好,神仙都恐怕回天乏力了。”元宝从怀里掏出帕子,仔细的替绮兰擦着手。

“那就找个人仿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

“是。”元宝低低的应道,擦完了手,元宝又凑在绮兰的耳边,悄悄说道,“柳公子在房里等您。”

绮兰下意识皱眉,“他怎么来了?”

“您半路跑了不见人影,他担心呗。”

绮兰眉头更深。

没有一丝半路跑掉的愧疚,反而因为柳琴这种登堂入室的行为感到不满。

以前两个人都是在清风倚栏见面,现在他居然没有提前跟她打招呼跑到了她家里来,绮兰心里莫名有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绮兰整理好表情,朝屋里走去。

一进门,绮兰就绽放出笑容,直接抱上柳琴的纤腰,“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做完了桂花糕,一回房就看到你不在了。”柳琴冷着一张脸,似乎对她跑掉的行为十分不满。

绮兰笑眯眯的,”我在楼下听琴听的入了迷,忘记琴哥哥还在等我了。”

柳琴并不接绮兰的话,仍旧一脸冷冰冰。

绮兰耐着性子又哄他,”你别生气啦,我这一回来就过来找你了。”

“难道不是因为元宝告诉你我在这里等你?”他略带些讽刺道。

绮兰哑然。决定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不然以他的性子,这个事情他能跟她说上一天。

她看到桌子上的桂花糕,拿起来尝了一块,入嘴甘甜软糯,一吃她就知道,是花了心思做的。

绮兰自己吃了一块,又拿起一块喂到柳琴的嘴边。

柳琴侧开了脸,躲过桂花糕,看来还是没消气。

绮兰眼睛一转,而后又娇笑道,“琴哥哥,你要是不吃,我就只能用我的方式喂你啦。”

见柳琴不说话,绮兰将手里的那块桂花糕放到嘴里,然后对这柳琴的嘴就喂了过来。

柳琴依旧是头往后仰,想侧头,但这次躲的却没那么彻底,很快就被绮兰抓住,半块桂花糕被送进了嘴里。

软糯香甜的山药糕在嘴里化开,但柳琴却毫无感觉,唯一的感觉就是刚刚嘴唇上软软凉凉的触感,虽然一触即离,但是他却有种半边身子麻掉的感觉。

绮兰感受到怀里的身体的僵硬,笑的像只偷腥的猫。

“好了好了,我下次定不会让你这般担心了,我若是去哪都跟你说好不好?”

过了一会,柳琴才勉强应声。

见柳琴这个样子,绮兰估计这他这气应该算是消了,这才是试探的开口,“不过琴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要求啊?”

“你说。”

“老爷这刚刚去,很多人都盯着我,你这么一来,若是让别的人发现了,恐怕又要有些闲话说我了。”

绮兰坐在他的腿上,语气委屈又可怜。

柳琴握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的,声音几乎低的听不见,“我不会让别人有说你的机会的。”

目的达成。

在柳琴看不见的角度,绮兰的唇角弧度勾起,嘴里应声道,“嗯嗯,琴哥哥最好了。”

等到柳琴走后,绮兰这才恢复成漫不经心的表情,刚才在柳琴面前的温柔小意都不在了。

元宝也习惯了她这般变脸。

绮兰目光有些嫌弃的扫过桌子上的桂花糕,又不甚斯文的咬了咬指甲上的丹蔻,过了会指着那盘桂花糕,对元宝吩咐道,“拿去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