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我们会越海国吗?”

康林咬住包扎的纱布一头扯住,绑好说:“不急,得送明阳帝一份大礼。”

这份礼物他本来打算过几年送给明阳帝,现在没办法,只能提前了。

但愿明阳帝接得住呢。

“主子说的是那件事吧?”手下拧眉,很不赞同,“宸王在京都,这件事不好展开。”

一个明阳帝已经不好搞,再加上极其敏锐的宸王,他们想得逞极其困难。

“我来办。”

在京都调离即可。

“这封信让人快速送给三皇子,八百里加急。”

……

近日秦苏复盘前世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记得就是在下个月薛怀安进入明阳帝的视野,从此稳扎稳打升官。

具体是什么事情?

秦苏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下个月初夏围猎,明阳帝遇刺,薛怀安护驾有功。

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的薛怀安已经进入兰台察院,察院官职不高,但极其重要,这也是薛怀安能爬上去的起始。

秦苏让连桃去察院打听,得到的结果是薛怀安并没有在那任职,不过前不久去过,只是位置满了。

这一点和前世不一样。

兰台察院监察御史的官位是她向几位叔叔托关系求来的,她和薛怀安退婚之后就没管这事儿。

看来是几位叔叔给自己出气,没让薛怀安去任职。

啧。

仅仅是成国公大公子,还不是成国公世子的薛怀安还有资格一起去围猎?

错过这次机会,他又要如何进入明阳帝视野?

即便如此,秦苏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把这件事画个圈。

这两日天气反复无常,秦母一个没注意感染风寒,如今在院中养病,府中大小事务都交给胡管家处理,除了个别事情——

胡管家把一摞账本推给秦苏。

秦苏简直看到这些一个头两个大,还不等她说话,胡管家便笑呵呵的说:“姑娘既然打算招婿,这些事务就不可能交给他处理。姑娘还是得上心。”

秦苏翻开账本,大致看了下,“胡叔都处理的很好,无需我多看。”

“姑娘不可推诿,姑娘必须得学这个。”老胡哪里不知道秦苏对这些不感兴趣,但他怕秦苏以后吃亏,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总归是不能陪她一辈子。

“我都会的。胡叔信不信我能在一炷香内挑出这里面做假账的账本?”

胡管家面色古怪,“没有做假账的吧?”

这些账本他基本上都看过,不可能有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

秦苏一扫之前的不耐烦快速查看账本,一本又一本。老胡一开始还以为秦苏就是做做样子,结果看都她留下的注释,顿时惊愕不已。

“姑娘在算账方面莫非是个天才不成?我记得姑娘出嫁前学过一点。”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姑娘总是不耐烦,总是想方设法撺掇连桃出去玩。

回想以前,再看看现在的姑娘……胡叔突然没了声音。

姑娘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开心,没有以前那么肆意洒脱了。

突然老胡按住秦苏手上的账本,叹气说:“姑娘不想看便不看了,胡叔带你出去玩。”

秦苏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几乎把她当成亲生闺女,现在看秦苏这般懂事,欣慰必然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胡叔,这个账本就有问题。”秦苏的话瞬间吸引老胡注意,他转过来看过去。

“哪里有问题?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

秦苏的手指着其中一项支出,“这里,去年十一月白丝银炭价格跌了,但这里还是按照原价购入。”

这么细致的事情秦苏也是偶然得知,平日里她很少关心这些。

“白丝银炭平常的价格是二两纹银一百斤,但去年掉了,价格为一两七百钱一百斤。”

“还有这里,这几样蔬菜价格也不对。”

老胡绷直嘴角,脸色不大好看,“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做假账!姑娘,我们去看看。”

他抢过秦苏手中账本,仔细看了之后说:“城南京郊庄园,去看看。”

他对这种人绝不姑息,即便这钱本就不多。

秦苏本意只是想给老胡证明她会看账本,不要再来打扰她,谁料这看出账本有问题立即攥着她就跑。

无奈,秦苏只能跟上。

城南京郊的这处庄园秦苏是有些印象的,至于为什么有印象?那倒不是因为这庄园是他们家的。

而是因为庄园还连着一处马场,这马场和薛怀安的人有联系,他们才是真的吃里扒外。

趁着老胡去处理庄园事情之后,秦苏脚步一转去了马场。

马场管事见秦苏来了,立即点头哈腰的。

“大小姐今日可是要骑马溜一圈?”

“不了。”秦苏随口回答,她问:“最近一批小马驹订出去了吗?”

管事弯着腰,非常恭敬的回答,“已经订出去了,是老主顾,给钱也大方。”

秦苏坐下,接过管事递过来的茶水,“订给的谁家?”

管事一听这话,面色犹豫。

他听说了秦苏和薛怀安的事情,眼下不敢说出来。

他不仅知道这些,更加清楚他故意和薛怀安抬高价格,其中回扣全进了他口袋,而薛怀安的钱也是秦苏的。

最终养肥了薛怀安和他。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总不能是卖给了越海国的人吧?”秦苏说的随意,似乎本不在意这件事。

管事心头猛地一跳,连忙说:“哪里哪里?您就是给小的一万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和越海国的人做生意。”

秦苏知道他不敢,但薛怀安敢。

“所以你口中的老主顾是谁?”秦苏又问。

管事支支吾吾的说:“这、这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不值得大小姐上心的。”

秦苏把玩着腰间佩戴的禁步,说:“嗯,成国公府的大公子,的确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她语气还是漫步尽心的,但管事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小的不是故意瞒着大小姐,只是小的听说大小姐和薛公子最近闹得不愉快。这、这……小的也是不想侮了您的耳朵。”

“这一批小马驹送过去没?”

管事连忙回答,“还没有。”

“他付了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