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少夫人不随公子回去,公子茶不思饭不想,身子越发不好。”他语气充满怨怼,黑暗中望向秦苏的眼睛都充满愤怒。

“我不是你们少夫人,再叫错名字舌头别要了。”秦苏说。

“可是你已经嫁给公子……”

他还未说完,秦苏直接截断,“婚事作废,我与他并无半点干系。”

薛七咬牙,他压低声音说:“公子说会对你负责。”

“没其他事的话,连桃把他丢出去。”秦苏打了个哈欠,打算继续睡。

薛七心一横,直接给秦苏跪下,“少夫人回去看看公子吧,公子这次真的凶多吉少。求你了。”

薛七这个人和他主子一样,人不怎么样,傲气倒是多,现在能给她跪下,恐怕薛怀安给他下了十分严重的命令,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连桃。”

连桃立即抓起薛七的衣服,把人拎起来往外走。

薛七不甘心,竟对连桃动起手来。

“要打出去打。”秦苏让丫鬟关上门,她裹上被子休息。

连桃武功路数没有薛七那么正,但她天生力大无穷,一力降十会,对付薛七完全不是问题。

最终薛七被丢出忠义侯府。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翌日京中大夫陆陆续续进入成国公府,似乎薛怀安真的命不久矣。

薛七更是直接跪在忠义侯府外,不求其他,只求秦苏能去看看薛怀安。

此番行为再次引起不少人侧目。

人天生同情弱势群体,当初秦苏是被欺负的那一方,所以她受人同情。如今不同,薛怀安都快死了,还一心一意想着秦苏,不少百姓认为秦苏怎么都该去看看,不然就做的太过了。

“成国公府的长公子这么深情,怎么看都不像在外面乱来的人,难道咱们都误会他了?”挎着竹篮的妇人在街头说闲话。

“不是没这个可能。这人都快不行了,要是真的喜欢的是旁的女子,定然也是见那女子,怎么都不会是忠义侯的姑娘。”又一妇人说。

“果然谣言不可信啊。”二人颇有感悟。

“不对吧,昨天忠义侯府门外的确有个陌生女子和薛怀安拉拉扯扯的,好一出大戏呢。”

“你亲眼所见?若不是亲眼所见可不要乱说。”

“这……我的确是听说的,但是消息绝对没问题。”

类似这样的言论不在少数,秦苏倒是不太在意,连桃气的恨不得上去理论。

好在她还有理智在,同样的错误她才不会犯第二次。

“姑娘,我们回去!才不要和这些愚蠢的人待在一块。”她气呼呼的说。

秦苏接过她怀中果脯,说:“我们去成国公府。”

连桃:“啊?姑娘不是说不去吗?”

秦苏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脯,眼中泛起冷意,“去啊,落井下石为什么不去?薛怀安要是死了,我马上通知放鞭炮庆祝。”

成国公府。

“公子,少夫人来了。”

正在用膳的薛怀安立即躺下,把被褥拉上来盖着,眼中颇为得意,对李氏说:“母亲一会儿不能被她激怒,我们需要秦家。”

李氏拍拍他的被子,说:“放心,为娘还是识大局的。”

即便如此薛怀安还是不放心,他让翠姑送李氏回去。

他的计划果然没错,既然能来,定然还是心悦他,昨天也只是和他闹脾气。

他现在只需要多花点心思哄哄,秦苏一定会回心转意。

秦苏被带到薛怀安房间,她用帕子扇了扇,脸上尽是嫌弃。

看见秦苏这个动作,薛怀安表情崩了一瞬。

“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见不到你了。”薛怀安让薛七扶他起来,脸上有些矜持的欣喜。

薛七听秦苏要来的消息,他先一步赶了回来。

“不会。”秦苏就着连桃拖来的椅子坐下。她今天穿了红色鎏金襦裙,头戴金钗步摇,金光闪闪好似要闪瞎旁人的眼睛。

主打的就是贵气逼人。

一般人这么穿,只会给人感觉十分庸俗。但秦苏模样本就美艳逼人,媚而不妖,完全能撑得起来这种打扮。

“你能来,我很高兴。”薛怀安露出自以为温润的笑容,努力释放善意。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脸上——

“嗯,来看看你死了没。毕竟我早就订了鞭炮,一定会在你死的当天庆祝。”

薛怀安表情瞬间就变得很难看,他向来温柔的声音都变得阴沉起来,“你我之间非得如此?我自认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成国公府少夫人的位置,我给你,你要掌家权,我也能给你。”

“就为了空穴来风的流言,你就要和我闹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秦苏浓烈的恨意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自己做事几乎天衣无缝,秦苏不可能知道那些。

薛怀安完全可以理直气壮说没有哪里对不起她。

“这个月十八号晚上,你和陈意柔在庄园私会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有对不起我?”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言,但传言就是传言,经不起推敲。”只要没证据,薛怀安就能打死不认。

秦苏翘起二郎腿,抽出腰间软鞭,她一边抚摸,一边笑着,“说实话,我至今不明白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成国公府长公子?一个只有空壳的国公府?哪里配得上我?”

她至今为此困惑。

见薛怀安不说话,秦苏又道:“知道你和陈意柔幽会这件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你做事向来周密,很难让人抓住把柄。而我却知道被你藏在最深处的女人是谁。你就不好奇?”

薛怀安当然好奇,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个消息是陈意柔告诉我的,惊不惊喜?”

“不可能。”薛怀安下意识反驳。

他了解陈意柔,认为陈意柔完全在他的掌控中,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除了陈意柔,还有谁?薛七?还是她身边那个映红?”

薛怀安看了一眼薛七,薛七立即跪下表忠心。

最终他怀疑上映红,认为是那个没眼色的婢女坏了事。

“我和她清清白白,并无什么牵扯。我说过,你我拜堂,你就是我的妻,这不容更改。”

秦苏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的夫君——就你也配?!”

薛怀安脸色阴沉,“我如何不配?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如何不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