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人状态瞬间回到了Lily身上，她走到顾以晓面前，等待她的任务。

“昨天你请假了不知道，我们高层开了个会，我们都认为这次永川万铁的轨道项目是我们拿下西南大区龙头宝座的重要机会，需求方供应商明天有个碰头交流会，你去看看。”

Lily有些疑惑，歪头道：“西南大区的老大哥不一直都是林氏吗，这种大项目说是招标，可大家都清楚结果不会有什么悬念，怎么，我们要跟林氏撕破脸了？”

顾以晓斜靠在软皮转椅上，指尖交叠在胸口，说：“林氏这两年扩张势头太猛，在我们的主场东南沿海大区都能分走一杯羹，网络上也有流言说未来不再是林顾两姓瓜分的时代了，林氏很有可能把顾氏挤出铁路配件市场，董事长的意思是，我们这次来个围魏救赵。”

Lily点点头：“哦，是让林氏迎接不暇，好把东南大区让出来，回去守住老巢。”

“对，所以你明白这次去碰头会的工作重点了吗？”顾以晓聊工作的时候声音总是不自觉地压低，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当然，对于同伴，这是安心，对于对手，这就是预兆失败的不详因素。

入行8年的Lily虽然在江若暖手下没什么出头的机会，但一直坚持学习，所以专业能力很是过硬，她在顾以晓说话间就已经思考了个七七八八，所以顾以晓一问，她立即答了出来：“嗯，我要去虚张声势，给他们一种我们有大招的感觉，让他们放心不下西南大区，转移东南沿海的火力。”

顾以晓满意地点点头，她本就有意把Lily培养成真正的心腹，看来Lily的成长势头非常好。

永川万铁项目碰头会结束后，林氏的几个责任销售和林朝晖在百丽饭店里小聚，林朝晖在工作之余待人还是十分随和，和几个手下的关系都还不错，可这顿饭却吃得几个人味同嚼蜡。

林朝晖紧锁的眉头给在场所有人心里都罩上了一层阴霾，他拿起桌上的烟盒，刚衔出一根烟，一只跃动的火苗就抬到烟头就位了，他抬眸一看，是一脸讪笑的市场部总监肖凯。

他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点了烟，将烟盒随手扔在了桌上。

吱吱吸了一口，将烟雾吐在发出惨淡白光的灯罩上，他看着这一桌不敢看他的手下们，开了口：“你们谁能告诉我，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穿着皱巴巴衬衫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抬了抬坐僵了的屁股，说：“林总，我认识她，她以前跟我一样是益城大学的，毕业后进了顾氏市场部，不过后来也没听说她在做什么大项目，我还以为她混得一般呢。”

林朝晖鼻孔里喷出两柱烟雾，盯着这个男人，说：“碰头会前一晚约万科采购部主任喝酒喝到半夜，今天在会场的时候专门找我们的茬，怼得你一句话都说不出，你告诉我这是没什么大项目经验的人？”

男人尴尬地笑笑，点点头，不敢再多说话了。

肖凯接过话茬，说：“林总，我们和顾氏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她的行为会不会没有经过顾氏同意？”

林朝晖拿夹烟的手指挠了挠眉毛，接着说：“不好说啊，西南大区这些年我们和顾氏一直相安无事，她在碰头会上这么突出，难保不会是有人要整我们或者顾氏，我们一旦和顾氏杠起来，北方那家伙估计就要南下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门被敲响了。

肖凯起身开门，门外是屋内全员最熟悉的陌生人：江若暖。——从前江若暖跟着宋帆抢了两个林氏的重要项目。

“你……你？”肖凯诧异地结巴起来，“你来干嘛？”

江若暖穿着一套小香风套装，妆容精致，看到屋内这烟雾缭绕的样子，顿时皱起眉头，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扇，嫌弃道：“咳咳……你们在炼丹吗？”

林朝晖停下了正要抬起的烟，说：“江小姐，贵司和我司正处在竞争的关键敏感期，这种时候私下见面不合适吧？”

江若暖没有客气，直接坐到肖凯的座位上，将古驰手提包放在桌上，环顾这无措的四个男人，说：“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她顿了顿，接着说：“我是来帮你们的。”

肖凯双眼一亮，凑了过来：“间谍？”

林朝晖在只剩残汤的菜碟里抖了抖烟灰，淡淡地说：“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双面间谍。”

江若暖轻笑一声，看着林朝晖，说：“我已经离开顾氏了，你们还不知道，看来顾氏的消息封锁得很好。”

林朝晖眯起眼，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不适合有这么多听众，便熄灭了烟头，对屋里那三个围观的男人说：“你们先回酒店，我跟江小姐单独聊聊。”

林朝晖也没有对着一桌残羹冷炙聊生意的兴趣，他和江若暖来到百丽饭店6楼的VIP茶室，这里的茶室做了隔音处理，里面的人就算喊破了嗓子，外面也就能听到两声蚊子叫。

林朝晖绅士地在江若暖面前展示了一番中年总裁风的茶道，将一杯清香的茶汤递到江若暖面前，江若暖接过，品了一口，虽然没品出什么名堂，还是点点头，放下杯子，莞尔一笑：“林先生，那个李凝裕打了您和您的团队一个措手不及吧。”

林朝晖手里冲淋茶宠的动作不停，点点头，说：“不错，我们现在怀疑她的行为和顾氏高层的意志不符，不过真相如何还得请江小姐赐教。”

说完，林朝晖抬眼冲江若暖笑笑，眼角纹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似乎是很少受到林朝晖这个级别的总裁的重视，江若暖笑得有些得意忘形，她晃着脑袋抿了口茶，说：“李凝裕进公司8年，就有4年是在我手底下干，我太了解她了，要她帮你做事，只需要两种条件。”

江若暖举起一个v手势，说：“要么有钱，要么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