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顾以晓的女警官,指着顾以晓的鼻子,想骂又知道不能骂,于是只好就阖上了笔记本,“好,你不说,随便你,我们就继续在这里耗着,别以为四十八个小时之后你就一定能出去,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证据,证明你就是这一场案件的始作俑者!”
“请便。”
顾以晓的嚣张是一直在骨子里的,所以面对女警官的暴走,她倒是风雨不动安如山。
另一边,在顾以晓和陆临川都被带走之后,赵栩潇第一时间就安排阿星和赵秦各自去调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星的办事能力向来可以,区区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搞明白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还记得顾承平是什么时候失踪的么?”
赵栩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问阿昼。
阿昼摇头。
倒是穆时钦,他记得清楚,“其实就是在半个月前,你们都忘记了么?深市那边关于催眠术的调查,基本也是从顾承平在临市失踪之后开始的。”
“没错。”赵栩潇点头。
这些事情,她虽然没有亲身参与过,但多少也还是在到了深市之后,听邵艾嘉提起过。
“现在陆总和顾小姐都在里面被关着,我们要不要去津安市,把邵医生和孙小姐请回来?”
穆时钦看着如今略微有些捉襟见肘的人手,叹了口气。
“也不是不行。”
赵栩潇点头。
她也明白,自己对于深市那段时间的了解,是绝对比不过邵艾嘉的。
邵艾嘉来得很快,基本上是在接到电话之后的五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将车子停在了陆家老宅的门口。
这一次陪着邵艾嘉一起来的,依旧是钟星。
“钟先生看来恢复得不错。”
从前的钟星,虽然在邵艾嘉的治疗之下,已经尽量抑制了这催眠术对自己带来的控制和影响,但实际上在平时做事情的时候,神情还是会有一些呆滞。
不像现在,整个人精神百倍。
“借赵小姐吉言。”
他笑了笑,笑容中满是阳光。
“大致的情况,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穆时钦提过了,我的想法是,我们还是兵分两路,一部分人要查警方的手里到底是掌握了什么证据,这才让他们如此笃定,案件就一定是跟顾以晓和陆临川有关,另一部分人,就去找顾承平的下落。”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即便是有像赵栩潇这样不同意的,顶多也是在担心,顾承平这个人可不好找。
“其实关于顾承平的下落,我在津安市的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想,到底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够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今可是现代社会,想要消失,那还不简单,去做个整容手术不就可以了。”
阿昼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插话。
“可就算他能够改变他的脸,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份,这么长时间了,他名下的卡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说他没有人帮忙,我肯定是不信的。”
赵栩潇早在之前就已经翻过阿昼自己调查出来的那些资料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列了他所有的卡,以及最近三个月之内的交易记录。
一个人想要抹去现实世界里的所有痕迹或许还是可行的,但是如果想要连互联网上的信息也一并都抹去的话,那么只能说,确实是有点夸张了。
“既然他妈妈都已经死了,那到底是谁在帮他?”
“有一个人,我们一直都忽略了!”赵栩潇终于想了起来。
当年他们之所以能查到顾承平的头上,是因为凌飞。
凌飞言之凿凿说自己跟顾家有仇,而那份仇恨,就是来自于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
“苏丽芸。”
比赵栩潇更早说出这个名字的,是孙玉茹。
当初,凌飞家里的底细,还是她让人去查的。
“他们真的有这个胆子敢收留顾承平么?如果苏丽姣是独自死在了自己的住处,又是被谋杀的,那真正的凶手,岂不是不言而喻了?”
邵艾嘉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这个猜测,其实早就已经在赵栩潇等人的脑子里滚过一遍了。
只是,事到如今,他们倒是仍旧不愿意相信,事情居然真的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得赶快去一趟津安市。”
几人在孙玉茹的建议下,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由赵栩潇留在临市,应对可能突发的一些舆论危机。
这事情,到底会以什么样的结局来收尾,对于如今的这些人来说,人人的心里都是没有什么底的。
从临市到津安市,开车依旧是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孙玉茹坐在车上,看着车窗之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忽然就有些心下不安。
好像这一次回到津安市,去查凌飞和顾承平,并不一定真的如他们所预想的这般顺利。
“别担心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邵艾嘉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好朋友的心神不宁。
“事情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们就只能尽量做好自己的事情。”
邵艾嘉递给孙玉茹一瓶水。
孙玉茹点头。
津安市的夜晚,一如既往地宁静。
这一次连着阿星和阿昼也一起来到了津安市。
“凌家在津安市,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家族,我跟凌飞的父亲在几次酒会上碰过面,也算是点头之交,明天就是每月一次例行的慈善拍卖会,到时候我给他发一张请柬,他应该会来的。”
说着,孙玉茹就先把请柬给在场的人都发了一张。
酒店大堂里,几人原地坐着,等着钟星去拿房卡。
几人说说笑笑的,唯有阿星只是沉默,坐在原地一言不发。
突然,她坐直了身体,“倏”得一下转身,眼神锐利得看向大厅不远处的某一处柱子。
那眼神之中,带着足够的戒备。
“怎么了怎么了?”
孙玉茹立即就察觉到了,也顺着阿星视线的方向看过去。
除了一个全身都被刷了金漆的柱子之外,空无一物。
“没什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阿星垂眸,但很快,她又开口警告,“但我还是觉得有人在跟踪哦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