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徒众读了我的日记,问我:“师父!在日记里怎么没有见到你读书呢?”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自己觉得一天不读书,全身感到都不对劲。记得不知谁说过,一天不读书,舌头就没有味道,正是我的感受。不管怎么忙法,每天至少都要看书数小时。有时一天忙碌以后,晚上十一二点回到寮房,实在舍不得就寝,一个人静静的,实在是读书、静坐、诵经最好的时刻。
过去我曾说过,汽车是我的餐厅,高速公路是我的床铺,其实,汽车里、飞机上,甚至床铺上,我不知读过多少书。
弟子们因为没有见过我读书,就这么关心,其实,你没有见我吃饭,你怎么不关心我的三餐呢?我是有十年以上糖尿病的患者,你没有见到我吃药,你怎么不关心我的健康呢?
我一再告诉为我执笔写日记的永庄,太过私人的生活不必多写,例如每天饮食、起居、修持、读书等,那一切于人终无多大关系。
此刻,公元一九九〇年元月十一日深夜三时,我坐在西来寺西侧寮房书案前,阅读北京中国佛教协会所编的《中国佛教》第二册,里面有吕澂、周叔迦、巨赞、黄忏华、林子青、高观如、隆蓬、法尊等所写的中国佛教历史上的人物。
连着两个深夜,为《普门》杂志写了近一万字文稿,托曹永杉居士带回。
我要告诉我的弟子们,读书、写作、做事、禅修,我的时间实在不够用,没有你们幸福,你们现都已梦游极乐了吧!
这两三夜,由于忙,也由于时差关系,没有睡好,一直与澳洲的寸居士、杨居士、慈庄、台湾的慈容等人通电话,由于是时差关系,澳洲已是阳光普照的白天,美国正是夜阑人静的时候。因为南北东西,经常来去,在我,好像连夜晚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