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柳絮絮,体质一直都很差。

动不动就生病,更要命的是,她的血型非常稀有,经常配不到合适的,因为治疗不及时,还落下了病根。

从那之后,谢行就明白一个道理,柳絮絮的血很珍贵,她一定一定不能受伤。

而现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活得就像是一株杂草,没心没肺,自由烂漫。

黎绿,压根就不知道受伤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

“黎绿,你是蠢货吗?”谢行抓紧了检查单,手指缓缓收拢成拳。

黎绿被吓得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问:“哥哥,怎么了啊?”

为什么,要骂她。

还是用这么认真的语气骂她。

谢行直盯着她,慢慢出声:“你以后碰见危险就躲得远远的,不要受伤更不要流血,知道吗?”

黎绿怔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过来。

“哥哥,我知道的。”

谢行不再多说,“嗯”了一声,等全套检查做完,这才带着黎绿从医院回去了。

这么一看,他还真像是个哥哥。

小谢同志实在是太贴心了。

【四四,小谢现在对我这么好,我很好奇等柳絮絮回国,他会怎么选择。】

444:【白月光,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永远的神,宿主,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黎绿就哼哼。

……

因为受伤,黎绿这两天哪都没去,除了吃就是睡,老老实实躺在宿舍里休养。

如果**再来一个帅哥,这小日子就更加滋润了。

这期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那个砸了她脑袋的男生,主动退出篮球队了。

这一看就知道是谢行的手笔。

a大突出的何止是学业,体育同样出色,能加入篮球队的都是运动方面的佼佼者,就算毕业不从事相关专业,去当一个体育教练也是绰绰有余。

还有一年就要实习了,他就这么退出,有人感到惋惜,为他抱不平。

“又不是故意的,谢行至于吗?”

“不是故意他也伤了人啊,你也不看看谢行是什么背景,弄伤了他的人,没残都算是幸运的。”

谢行也不是不讲道理,正是因为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才会这么轻飘飘放下。

不然就像是有些同学说的那样,伤了他的人,不死也要废掉半条命。

……

三天后,黎绿额头上的伤好了很多,红肿也消散了许多。

她用额前的碎发挡住伤口,从镜子里看,完全发现不了。

【幸好没破相。】

这群男人本来就狗,如果她再毁容,这好感度也不知道要积攒到猴年马月。

就在此时,黎绿的手机响了,是傅时寒打来的。

哪怕是天大的事,也要等他把工作干完,这就是傅时寒,工作狂,活该没媳妇。

黎绿故意不接。

铃声响到自动挂断,手机上多了一条短信。

【阿绿,你在不在学校?】

明知故问。

这男人有事没事就爱调查她,黎绿就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的行踪。

过了几分钟,室友喊她:“阿绿,要不要一起去买水果?”

黎绿答应了,换了件衣服就跟随室友下了楼。

楼下车内,张特游小心翼翼说:“傅总,也有可能黎小姐是在睡觉,要不要我去通知宿管阿姨,让她叫黎小姐起床?”

傅时寒的心情很差。

黎绿居然敢不接他的电话。

一个从来就没有教育过她的妈妈,那种人说的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听的。

“不用。”傅时寒沉声说:“就在这里等。”

黎绿今天穿得很小清新,白衬衫加百褶裙,纤细修长的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里,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个小骗子。

刚下楼,黎绿就听见手机又响了。

她没有接电话,却是跟接了差不多。

因为她看见了傅时寒的车。

黎绿小腿一抖,看见男人从车上下来。

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逃跑。

而傅时寒像是会读心术一样,喊了一声:“黎绿。”

她不得不收住脚。

在室友疑问的眼神下,黎绿硬着头皮说:“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不能一起去买水果了。”

室友们连忙摆手说没事,朋友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

只是黎绿这朋友,看起来不简单啊。

等室友走远,黎绿看着面前的男人,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傅时寒被她那湿漉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悸,语气却是不怎么好:“我同意了吗你就分手?”

“分手是一个人的事情。”黎绿语速很慢,却是能够气死人:“用不着你的同意。”

傅时寒:“……”

“是吗。”他语气不明。

黎绿想远离对方,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后悔。

突然,男人的手臂扣住了她的腰,黎绿还来不及尖叫,就被人按住嘴巴塞进了车子里。

这动作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绑匪头目。

车门关上,就是一阵落锁声。

这下哪也去不了了。

“傅时寒你不能这样,囚禁是犯法的!”黎绿试图跟他讲道理。

傅时寒被气笑了,将手机扔给了她。

“你报警,让警察抓我。”

黎绿:“……”

“为什么分手?”傅时寒背靠在后座上,声音听不出喜怒,“今天不说清楚,我就让你尝尝囚禁到底是什么滋味。”

老傅可真会玩。

就是不知道他那方面怎么样,到底行不行。

“我觉得,我们不是很合适……”黎绿说得吞吞吐吐,眼神也不敢看他。

傅时寒冷笑:“追我这么久,现在觉得不合适了,黎绿,你知道敢玩弄我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黎绿怕得浑身发抖。

恢复记忆的黎惜,到底是跟以前的性格不一样了。

少了温柔多了霸道。

“我……”

傅时寒缓慢开口:“黎绿,你最好说实话。”

他明明知道,却还是想要听对方亲口说。

黎绿眼眶泛红,声音听上去快要哭了,“傅时寒,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分手,又被傅时寒这么对待,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委屈,大脑一片浑浑噩噩。

看着这样的黎绿,傅时寒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妥协道:“是因为你妈妈,对吗?”

黎绿倏地瞪大眼睛,就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一样。

老傅这个狗东西,可真能藏着掖着,终于问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