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傅时寒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从会议室里出来,饶是他身体素质好,这会儿也觉得有几分饥肠辘辘。
这时张特游走了出来:“傅总,九点您约了林总谈生意,合作方徐总他和秘书已经在楼下了,我们是现在出发还是?”
傅时寒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走吧。”
张特游答应了一声,立马跟上。
他只是跟一下行程都觉得累,傅时寒每天不但要开会,还要处理公司大小事务以及应酬,有时候张特游就会想,这总裁还真不是随便什么一个人都能当的。
刚下电梯,徐总就围了上来:“傅总,您忙坏了吧,怎么不多在办公室休息一会儿?”
“刚才听前台说,您开了两小时的会议。”
说是合作方,倒不如说是傅氏集团的跟班。徐氏集团能走到今天,全靠傅氏在背后撑腰,对待金主爸爸,可不就要好声好气吗。
傅时寒微微颔首,并不打算多说,他打算往外走,就看到了不远处坐在沙发上的黎绿,脚步不禁一顿。
她手里抱了一个保温餐盒,缩在沙发上极其自然,一看这个姿势,就知道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傅时寒突然想到昨晚回老宅的时候,女佣告诉他,黎绿问了他平时爱吃的饭菜。
这一点都不难猜,黎绿是来给他送饭的。
“傅总,您是在看?”徐总的视线顺着傅时寒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衣着朴素,长得却意外漂亮的女孩,不由地问:“傅总,您认识这女孩?不然叫上她,我们一起去?”
傅时寒却是不愿意。
上次的宴会里没几个熟人,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角色,但这次不同,先不说都是合作商,还有不少圈里的熟人,傅时寒嫌弃黎绿掉价,不愿意往里面带。
再者,他未来总是要结婚的,柳絮絮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选,如果两人真结婚了,柳絮絮知道了他身边养过一个女人,还跟她长得七分相似,就算什么也没有做过,也难免会觉得膈应。
为了杜绝这种可能,唯一的做法就是不把黎绿带到圈子里去。
平时当乐子逗一逗就算了,总不至于当真。
“不熟。”傅时寒说完收回眼神,“我不喜欢迟到,走吧。”
他都这样说了,徐总自然只有应是的份,一行人就这么从大厅走了出去,黎绿离得虽然远,但她还不至于瞎。
自然是看到了把她当空气的傅时寒。
黎绿:“……”傅老狗不是白叫的。
很好,傅时寒。
总有一天我要当你哭着叫妈妈。
她故意装作没看见,又等了一个小时起来问前台:“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傅总什么时候下班?”
前台小姐也是个看碟下菜的,每天帮傅总挡的桃花没有五十个也有二十个了,但还没有哪一个像眼前这位,如此的不知趣。
她上下将黎绿打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不屑,笑容却是丝毫不变:“这位小姐不好意思,傅总的行程我们不方便透露,请您谅解。”
黎绿一没预约二没一身大牌衣服,浑身上下还没有前台手上戴的一个表值钱,也难怪会看不起她。
“没关系的,我能理解。”黎绿了然般地点点头:“那我再等一会儿好了。”
前台微笑脸。
说是一会儿,黎绿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一点,也没有等到傅时寒。
444:【宿主,您这次只怕是要失策了。】
【您现在已经烧到39度了,如果再不去医院,很快就会烧成一个傻子。】
从某种方面而言,黎绿和原女主是出奇的相似。
比如说固执。
黎绿看着虚拟面板上的25好感度说:【再等等。】
小谢虽然有着惨痛的童年,但说到底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现实毒打的贵公子,简单来说:小谢=好骗。
老傅是块硬骨头,难啃。
可往往就是这样的男人,失去理智的时候也是最要命的。
她很期待那一天。
凌晨十二点,谈完生意的傅时寒从会所里出来。
初春的夜晚,还是暖少冷多,一出门他就感到几分凉意。
司机早已将车停到马路边上,傅时寒坐上去就开始闭眼休息。
他睡得浅,隐隐约约听见张特游在和司机说话。
“这都十二点了,黎小姐还没走啊?”
张特游说:“可不是吗,这黎小姐对我们傅总,那是没的说。”
这都被傅时寒欺负了多少次了,下一次还是跟没事人似的巴巴送上来。
如果他闺女以后长大了,敢这么倒追男人,张特助说什么也要把闺女的腿打断。
打断起码还能养一辈子,追不该追的人,那丢的可是小命。
……
傅时寒倏地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哪还有什么睡意。
“掉头,回公司。”
黎绿快烧到40度的,现在的她离傻子仅有一线之隔。
【狗男人,真无情……】黎绿嘟囔的骂了一句,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失策的时候,大门开了。
男人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黎绿。”
声音沉沉,情绪不明。
黎绿一个激灵,面上却是迷迷糊糊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小惜哥哥,你忙完了呀。”
傅时寒半眯着眼,注意到少女的脸颊是不正常的红晕,大脑空白了一瞬,想也没想就将手放在了她额头上,声音沉肃:“黎绿,你发烧了?”
黎绿冷的说不出话,‘嘤咛’一声,朝暖和的地方靠去。
她用脸颊蹭了蹭男人的手掌心,很小声地说:“我是来给你送饭的。”
傅时寒呼吸为窒,下一秒脸色就沉了下来,他捏起少女下巴,冷声道:“故意烧成这样也不去医院,是想让我心疼你?”
不愧是霸总,真是该死的敏锐。
黎绿像是没有听到,眉头连动都不带动的,她睁开了眼睛。
那双干净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睛,如今变得湿漉漉的,泛着点点泪光。
像是可怜的小狗,什么也不懂,只会等着主人。
“也没有烧得很严重。小惜哥哥,我很早就想过不等你了……””她低低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抱怨,像是一语双关:“你现在变得好坏啊……”
简直坏透了。
她说完,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张开双臂看向傅时寒,嗓音迷糊软糯:“臭黎惜,我要你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