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寒看似给了她选择,其实就是没有第二种可以选。

试问一个贫困的大学生,短时间去哪才能凑到这么多钱?

“黎惜,你不能这样……”黎绿的语气在颤抖。

傅时寒毫不心软,淡淡说:“我能。”

“不好吗?你跟了我,你跟你母亲未来的生活都会有保障。”

直到这一刻,黎绿才意识到她刚才的话有多可笑。

这世界很残酷,很多东西是可以用钱买来的。

她的感情,在贫穷面前一文不值。

更悲哀的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放不下对黎惜的感情。

黎绿死死咬着唇,“医院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为什么我没有收到?”

“今天上午。”

傅时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黎绿,你住进傅家后,后续的一些医疗费是爷爷出的,这点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黎绿还真就不知道。

“这些钱,我都会还给你的。”

铃声持续在响,过了一分钟屏幕暗了下来。

黎绿死死攥着手机,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接电话的勇气。

“我什么都答应你,现在去医院,我想看我妈妈,可以吗?”

少女声线颤抖,听上去卑微到了极点。

被喜欢的男人这样对待,就连坐在副驾驶的张特助都忍不住升起一股同情。

还以为傅总是真看上黎小姐了,但看这架势,分明就是把黎小姐当替身啊。

作为傅时寒的特助,他有幸见过柳家千金一面,不得不说,黎小姐跟柳家千金长得非常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亲戚呢。

可惜了,同人不同命。

……

傅时寒对于黎绿的选择并不意外,感情是世上最不牢靠的东西,唯有利益,才能够让两个人长久稳定地绑在一起。

他的唇角微勾,淡淡笑了一声:“当然可以。”

“去医院。”

司机听到吩咐应了一声,车子缓缓启动,离学校越来越远了。

对不起啊小谢同志,我又要放你鸽子了呜呜噫。

就在这时,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谢行。

黎绿手指一抖,心里激动她猛唰好感值的时刻要来了,表面却是无措的看着傅时寒。

用眼神询问,我可以接吗。

傅时寒什么也没说,从少女手中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黎绿,我在校门口。”

傅时寒唇角弧度未变,眼底却是闪过恶劣的光:“谢小少爷,我是傅时寒。”

自从黎绿和谢行和好后,两人的关系比之前亲近了很多,看起来更像是朋友了。

如果换做以前,矜贵的谢家公子,怎么可能站在冷风下挨冻等人。

朋友。

一个长得跟柳絮絮十分相似的朋友。

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谢行发现自己好像不怎么讨厌。

直到电话被接通。

他在黎绿的手机里,听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傅时寒。

一阵沉默,谢行冷着脸出声:“黎绿呢,让她接电话。”

傅时寒转眼看向黎绿,少女眼眶通红,眼底带着愤懑以及敢怒不敢言。

在此之前,黎绿什么时候用过这种眼神看过他?

这一切都是因为谢行。

傅时寒心里十分不快。

这种不快并不是他在乎黎绿,而是他见不得自己的玩具被其他人觊觎。

男人最了解男人,也最懂怎么气男人,傅时寒轻笑了一声,“黎绿现在跟我在一起,怕是腾不出手接你的电话了。”

他说着,大手挑起少女的下巴,拇指和食指往下按压,突然的疼痛让黎绿不受控制地闷哼出声——

“唔……”

“不要这样……”黎绿不断挣扎着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谢行……”

“傅时寒,我警告你放开她!”

小男生过家家似的警告,傅时寒并不放在心上。

他嗤笑了一声,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站在校外的谢行维持着打电话的这个动作,一动未动。

八点多钟的夜晚,寒风瑟瑟,衬得他愈发可笑。

口口声声把他当朋友,却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再相信黎绿,他就是蠢货。

谢行很快又想到了别处。

傅时寒看上的分明是柳絮絮,怎么会对黎绿动手动脚?

电话里少女压着的嗓音,怎么听都不同寻常。

一想到那张和柳絮絮一模一样的脸,此时不知道被男人怎么对待……谢行大脑紧绷的那一根弦,突然就断了。

谢行终于无法维持面上的漠然,“砰”的一声,手机被砸的四分五裂。

【叮,谢行好感度-20】

【叮,谢行好感度-12】

【叮,谢行好感度6】

经历过一次大起大落的444,对于这次猛跌的好感度淡定了不少,甚至还吐槽了一句:【二号大佬还是太年轻了,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

车上,黎绿终于夺过了自己的手机,声音听上去快要崩溃了:“黎惜,谢行只是我的朋友,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关系,既然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时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傅时寒的东西,就算是丢了也得干干净净。”

黎绿在心里破口大骂,自己是个狗东西还骂别人东西,傅时寒你可真不是东西!

男人的话太过刺耳,简直就是把她的感情踩得一文不值。

黎绿嘴唇颤抖了一下。

原来在傅时寒眼里,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一路无话。

傅时寒并没有骗她,她的母亲杨慈的病情突然恶化,如果不早点治疗,将会有生命危险。

黎绿别无选择。

从转院到新病房,整个过程不到一个小时,这一切多亏了傅时寒。

现在杨母住的这家医院,哪怕黎绿现在休学打一辈子工,也是住不起的。

看着躺在病**陷入昏迷的杨母,黎绿眼眶通红:“妈妈,你千万不要有事……”

昏迷中的杨慈,无法回答她。

从去年查出癌症到现在,杨母整个人瘦了十几斤,气色看上去很差。

“我会给你母亲找最好的陪护。”站在一旁的傅时寒,突地开口。

黎绿唇角微微一扯,用手背把眼泪蹭掉,但是眼泪它不听话,越擦越是汹涌。

她低声说:“谢谢。”

抛开其他不谈,这声谢谢黎绿说得真心实意。

任何事情在生命面前,仿佛都变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傅时寒看着少女的眼泪,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有几分刺眼。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傅时寒强自忽略了心底的异样,不咸不淡出声:“明天晚上八点,我会让张特助接你,不许迟到。”

【叮,一号大佬好感度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