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乐子看还有免费的晚餐,黎绿心情是出奇的好。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跟傅时寒吃完饭,傅时寒看在眼里,神色难辨。

不过是跟他吃一顿饭,至于这么高兴吗。

“黎绿。”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黎绿回头,看向他的眼神带了困惑。

傅时寒面色不变,声音听上去也很平静:“饭也吃过了,回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希望你心里有数。”

不了解事情真相的人乍一听,还真以为他是奉了爷爷的命令,这才屈尊降贵地和黎绿吃了顿饭。

黎绿故作愣神,眼底的欢喜也褪去不少。

她闷着脸“嗯”了一声:“我当然知道,黎惜,我从来没有跟爷爷面前告过你的状。”

傅时寒不置一词,眼底带了一抹嘲讽。

没有告过状,难不成爷爷整日都是在凭空想象他欺负了黎绿?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次宴会上,身穿白色礼裙的女孩,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柳絮絮。

不论是笑容还是仪态都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优雅大方,也就只有这样的女孩,才能够做他的太太。

至于眼前这个女人,傅时寒看了她一眼,淡淡想。

满嘴谎话,廉价至极,连给柳絮絮提鞋都不配。

黎绿像是没有看出男人眼底的嘲弄,突地喊了一声:“小惜哥哥。”

司机已经把车开了出来,停在了餐厅门口,傅时寒停下脚步,看向她。

黎绿笑了一下。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像是盛满了欢喜,很容易让人沉醉其中。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一顿饭了。”不管是为了什么。

以前的黎惜,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总是会照顾黎绿的情绪,包容她的一切。

恢复记忆的黎惜,好像连着那些温柔也带走了。

但凡她有骨气一点,他们之间也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可是,体会过温暖的流浪狗,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黎绿也抬眼看着傅时寒。

视线触及的那一刻,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小惜哥哥,上次在学校外是我情绪失控了,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声音落下的那一刹那,毫无预兆,黎绿抱住了男人的腰。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傅时寒胸口,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令他浑身一僵,脑中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叮,一号大佬好感度14%】

空气仿佛都跟着安静了几分,马路上汽车鸣笛忽远忽近。

过了几秒,傅时寒绷着脸开口:“松开。”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乱燥。

男人的声音太过冰冷,黎绿如梦初醒,连忙松开了手,甚至还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

她羞得满脸通红,声音无措:“对不起小惜哥哥,刚才、刚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像是中了蛊,压根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保证、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声音说到后面,越来越弱了。

此时的傅时寒,脸色难看至极,也不知是生黎绿的气还是气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她,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他沉下脸,色厉内荏开口:“黎绿,我再次警告你,收起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说完也不看黎绿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走了。

等人走远,黎绿脸上的红晕也渐渐褪去了,轻轻眨了下眼睛,唇角微微上翘。

就像是爷爷说的那样,有些人就是属鸭子的。

其他地方硬不硬她不知道,这嘴巴嘛,倒是挺硬的。

444看得瞳孔地震,一度失声。

*

周日下午,黎绿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作业,准备坐公交车返校。

爷爷特意交代过她,家里的司机保姆随便用。

但原主不是自来熟的性格,她住进傅家是为了方便追求傅时寒,至于其他的好处,能不沾就绝对不会沾半分。这样的脾性,一看就是老古早女主角了。

公交车到站,黎绿刚走出没多远,就看到一辆蓝色保时捷在校门口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身形挺拔,像是一颗永远都不会弯曲的松。

除了谢行,还能有谁。

黎绿眼睛一亮,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谢行、谢行——”

谢行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习惯性地停了下脚步,等他意识到声音主人是谁后,神色一下就冷淡了下来,抬步就走。

任凭少女如何呼喊,头也不回。

眼看谢行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黎绿停下了追逐的脚步,果断扭头回宿舍。

戏是演给人看的,这人都走了,她也就没有了演下去的必要。

【叮,二号大佬好感度-6】

444幽幽出声:【宿主,这就是你说的随便哄哄就好?】

天可怜见的,这好感度是越来越低了。

黎绿:【四四,这你就不懂少男心了吧?小谢同学心里有气,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把这股气撒出来,等他气消了,感情自然就上来了。】

444将信将疑。

周一的课,谢行没有来上。

班里的人习以为常,如果谢行天天准时上课,那才值得让人惊讶。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黎绿找到谢行同宿舍的舍友,在她水汪汪大眼睛的攻击下,成功要到了谢行的电话号码。

“黎绿同学,行哥那人喜怒无常,我是冒着被暗杀的风险把联系方式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啊。”

黎绿表情也跟着郑重了起来:“我保证,陈之许同学,我绝对不会在谢行面前暴露你的。”

陈之许见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憨笑挠头:“其实也没什么,都是同学,都是同学……”

以前怎么没发现,黎绿同学长得也太纯了,被她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一看,这谁能招架得住啊。

要到联系方式,黎绿立马就跟谢行打了电话。

谢行大概是有不接陌生号码的习惯,她打第一个过去的时候,没人接。

第二个打过去,直接就被挂了。

直到第五个打进去,那头才接了起来,“谁,什么事?”少年语气冰冷。

黎绿握着手机,怯声开口:“谢行,我是黎绿。我就是想问问你,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