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炮击
就像弗兰兹??克林伯格担心的那样，正在赶路的部队并没有展开电台的时间，他们无法收到他的指令，而一路上的种种耽搁，也让他们的队伍拉得很长，先头的部队勉强赶到了隐蔽地点，但拖后的部队却还在几十公里之外。而且弗兰兹??克林伯格也研究过地图，知道这一路上虽然有一些可用的隐蔽点，但都不足以隐蔽这么多人。
“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了，只希望损失能够更小一点。”
事实上在弗兰兹??克林伯格发出命令的差不多时间，那些还在路上奔波的更低级一点的军官也已经明白，自己在天明前来不及赶到目的地了。所以很多军官已经提前发出了隐蔽指令。比如连长科普克，他下达疏散隐蔽的命令甚至比师长弗兰兹??克林伯格更早。士兵们纷纷离开公路，躲到路边的田野里，他们的身上都披着临时从地里树上弄来的树枝草叶。只要他们不活动，从空中看过去绝对是看不到这些士兵的。只是负责运送他们连的那三辆运输车现在成了问题，科普克让他们离开公里，开到距离公路尽可能远一点的地方。然后，嗯，就看天意了。
事实上，这些车辆根本没来得及跑多远，它们刚刚驶下公路，天空中就传来了飞机引擎的声音。驾驶员们立刻抛掉汽车，跑到旁边的草丛里躲了起来。飞来的是几架p/a-38攻击机。显然那几架飞机发现了下面的汽车，他们俯冲了下来，用几发37毫米炮轻松地击毁了这三辆汽车，然后，这几架飞机又绕着这片区域转了一圈——显然，飞机上的家伙也怀疑德国人就躲在距离汽车不远的地方。不过他们显然没能发现这些躲在草地和田野里的德国人，所以，他们又重新拉起了飞机，沿着公路，向着远方飞去。
这几架p/a-38攻击机刚离开，科普克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天空中就又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科普克趴在地上，努力地昂起头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他看到有两架运输机这朝着这边飞过来。这两架运输机飞的并不高，按科普克的目测，他们的飞行高度大概也就800米左右。
“这些运输机这个时候跑来干什么？而且还飞的这么低，难道是想要空投伞兵，或者是给伞兵们投掷给养？”科普克立刻就想起了那些伏击了克劳琛他们的，火力极其强大的伞兵。
“这一定是来给他们送给养的，他们需要燃油和弹药。”科普克这样想着，他决定，他们就先趴在这里，等那些伞兵出现后，就给他们一个惊喜。
……
“看，机长，那里有三辆被击毁的德军车辆。”副驾驶华金对机长史蒂芬说，“是运输车，看它还在燃烧，肯定是刚刚被击毁的。他们距离公路不远，那么他们运输的士兵也肯定在附近。”
华金说到的那些，在斯蒂芬看到那三辆正在燃烧的汽车的时候他也想到了。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周围，周围都是田野，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下足以威胁ac-47的37毫米高炮。于是他开始小心的降低高度。
“那边那片草地里不知道有人没有？”华金问。
“扫两梭子再说吧。”机长斯蒂芬回答说。
和炮弹数量有限的p/a-38攻击机不同，ac-47携带的炮弹数量要多得多，所以浪费一点炮弹，搞点“有错杀没错放”之类的能力也要远强于p/a-38攻击机。因此，斯蒂芬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飞机渐渐地靠近了那片草地，机舱门已经被打开了，科库把25毫米加特林火炮的炮口对准了那片草地，然后按下了射击键。在电机的带动下，6根炮管迅速的转动起来，喷吐出长长的火舌。于是那种电锯一样的声音立刻充满了整个机舱，接着一股呛人的火药味也弥漫了开来。
科库对着那片草地扫了几梭子，这时候就听到斯蒂芬的指令：“好了，停下……咳……咳……”。显然，那股火药味让大家都呛着了。
“没有给每个飞行人员配一个防毒面具绝对是一个设计漏洞，回去之后一定要像上面提出来。”斯蒂芬这样想着。
斯蒂芬在战前就已经在陆航服役了，当时他驾驶的就是运输机。如果战争再晚爆发一个月，他就要退役到一家公司里去开麦道3了。战争爆发后，他又成了轰炸机驾驶员。最近，因为有驾驶运输机和作战飞机的经历，所以他又被调过来，当了ac-47攻击机的机长。
在斯蒂芬看来，驾驶ac-47攻击机战斗比起轰炸机来得更刺激，只是这舒适性的处理上真是太欠考虑了。为了保证设计时的稳定，火炮是被安置在飞机的中轴线上的，结果25毫米机炮在开火的时候，炮管却还在机舱内，结果无论是噪音，还是废气都让人受不了。
不过，25毫米加特林炮的开火，对于ac-47机组而言，不过是不舒服而已，但对于受到攻击的人来说，却简直就是地狱。
炮击开始的时候，科普克正趴在将要成为目标的草地里。在他的身边，还趴着好些个战友，其中距离他最近的是排长卡马乔，他就趴在距离科普克不到5米的地方。当ac-47开始炮击后，科普克就把头埋在土里，紧紧地闭上眼睛，一边向上帝祈祷。炮弹掀起的一些东西砸在他的身上，但他完全顾不得这些了，他甚至连睁开眼看一眼都没有看。在这个时候，看和不看没什么区别，反正死活全看运气。
也许是科普克的运气不错，又或者是祈祷起到了作用。炮击很快就结束了，而科普克也似乎没有受什么伤。于是他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立刻吓得他才一点就跳了起来——就在距离他不到20厘米的地方，满脸是泥土和血污的卡马乔正睁大了双眼盯着他。
“他怎么跑到距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来了。”这是科普克的第一反应，但是他马上发现不对了，在他面前的卡马乔没有身躯，仅仅是一个脑袋！而他的身体还照旧在距离科普克五六米远的地方。科普克想起来了，就在刚才，有一个很重的东西在自己的钢盔上敲了一下，然后就滚落在前面。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被炮弹掀起的一块石头，但现在看来，这块石头就是卡马乔的脑袋。
就在刚才的炮击中，有一发炮弹击中了卡马乔的脖子。就像一把热刀切开一块黄油一样，轻松地将他的脑袋和身体切成了两段。这枚高爆炮弹接着爆炸开来，冲击波一下子将卡马乔的脑袋抛到了这里。
科普克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但在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跪倒在地，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
斯蒂芬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ac-47攻击机上的另一件武器——40毫米机关炮的威力如何。就数据而言，这门炮管更长，初速更高的火炮的精度和威力都远远超过p/a-38上面的37毫米炮。用来打击装甲目标应该是不错的选择。只是ac-47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这一路上他们倒不是没看到德国人的坦克，只是这些看到的坦克或者装甲车都已经在冒烟喷火了。显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把这些东西都变成了废铁。
“该死的，你们这些家伙们吃得怎么这么干净？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我们。”失望的斯蒂芬干脆在无线电里破口大骂起来。这让正在指挥部里的罗恩一下子想起了《笑林广记》里那个指责人家啃甘蔗啃得太久，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的笑话。
显然，从刚才回报来的成绩来看，今天的突击非常成功，公路附近到处是敌人没来得及藏好的车辆，到现在为止，他的攻击机至少已经击毁了22辆卡车，10门牵引式火炮，15辆坦克和突击炮，以及5辆摩托车。而且这一战果还在扩大中。这说明昨天晚上罗恩玩出来的那个花招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经过这几天的打击，党卫军第17装甲掷弹兵师的作战能力至少被干掉了三分之一了吧。这样一来，我们的侧翼就安全多了。”罗恩这样想着。
……
“机长，你看一点钟方向的树林里，是不是有个什么？”副驾驶华金又一次发现了目标。
斯蒂芬向树林望过去，他注意到，这片小树林中有好几颗树都断了，倒在地上。而透过不算太茂密的枝叶，细细的看看，树下似乎真的有点什么。
……
托马斯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把他的这辆4管20毫米高射炮开进了这片树林。暴露在空地上。就算是高射炮，也只有被攻击机打成渣渣的分。不过现在，两架运输机围着他所在的树林打起了转，难道他们看到自己了？不过他们就算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