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薄纱隔绝在窗外，医院里被冷冽的灯光填满，病房里的床头上放着一盆康乃馨，苏莘安适的在病**打着点滴，胸前发出匀称的起伏。
男医生压低了嗓音，恨铁不成钢的跟沈今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没用，准备的伟哥让女孩子不小心吃了？”
“我没有……”
“知道你这种小孩不好意思说，”医生偷偷塞了张小广告在沈今手里：“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不要让羞耻心毁掉你的一生，这家医院的治疗在这方面是顶尖的，改天瞒着女朋友去做个小手术，还你健康**。”
说完医生还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将广告塞到沈今手里以后，示意他安心，拍了拍他的手，看了看周围没别人的环境，凑近沈今的耳朵根说了句：“我当初就在这治好的。”
“李医生，0229房间找你。”护士不大不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好嘞。”医生转头应了句，说完又看了眼沈今：“别不好意思，记得去昂。”
李医生转身离开，留沈今自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沈今：我不是……我没有……
晚上十点的泸城街道边依旧热闹，上白班的人儿已经回到了温暖的小窝，夜班正在交替，一些人的夜生活也正在此正式开始。
沈今将小广告随意地放在口袋里，疲惫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在安静的环境里看着点滴瓶，一滴一滴往下落，还有大半瓶。
困意早就将他席卷了，他打了个哈欠，伏在床边睡着了。
点滴打完已经凌晨了，**的苏莘悠悠转醒，刺眼的光恍惚了她一下，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待的地方。
抬头看着已经空了的点滴瓶，她想爬起来按铃叫人，刚一动，余光就瞥见了正在睡觉的沈今。
她停下了动作。
细细端详着正在睡觉的沈今，他半张脸窝在弯曲的手肘中，另一半被光打的发亮，细长的睫微翘着，不规则曲卷的头发垂下来，贴在他的脸颊上。
第一次见他也是在医院，那时他就跟个傻白甜一样，干什么都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模样，时间渐移，他最真实的模样也慢慢浮现。
苏莘看着他浓密细长的睫毛，她小心翼翼地凑近，鬼使神差地伸出食指，动作轻柔地点了点他的睫。
软软的。
沈今的羽扇感觉到了人的触碰，轻眨一下，苏莘倏地收回手，像是做了坏事，心脏跳得厉害。
沈今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看到自己的臂弯，随即抬头看了眼已经空了的点滴瓶：“怎么不叫我？”
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我也刚醒，刚准备叫你。”
沈今迷糊着眼睛出去找护士，整个人还呈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看着走出去的沈今，苏莘将憋的一口气吐出，太险了，幸好没怀疑。
凌晨的泸城只有寥寥的几家店铺还开着，路灯照射的绿化带常青树在人行路上投下阴影，两人等着拦车时苍红的天空中竟然开始飘落起了雪花。
密密麻麻的白点给寂寥空旷的街道上了层白色颜料。
“李清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雪花纷纷攘攘，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苏莘看了眼沈今：“报警吧。”
“报警便宜她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
大半夜的不好打车，两人都没带着伞，雪花铺在了他们肩头上，两人的影子在雪里交叠。
晚上出现的插曲并没有影响两人的睡眠质量，忙了一天都到家倒头就睡，这一觉漫长无比，连沈今都罕见的十点起床。
昨晚一直不怎么清醒的苏莘，隔天从家醒来之后恨不得将李清千刀万剐了。
原先只是觉得她道德上有点问题，没想到她都敢把心思放到下药上了，幸好昨晚沈今没出问题，不然李清就真该去跟老鼠做伴了。
苏莘难得睡个大懒觉，她盘腿坐在**巡视整个屋子，昨晚脱下的礼服搭在椅子把手上，完全看不出它价值两万。
还不等她巡视完，沈今在客厅喊了一声：“醒了就出来吃饭。”
“马上。”
沈今忙完了入座，苏莘提及李清时恨不得将牙化成利刃：“你准备怎么解决李清？”
“把你的短视频账号借给我用一下。”
苏莘：“？”
沈今解释道：“资本最讨厌被糊弄，昨晚拍卖会上的那个紫罗兰玛瑙手串，好看吗？”
苏莘点点头。
沈今接着说道：“赝品，仿古制品。”
苏莘一整个静止住了。
苏莘疑惑地回问：“你怎么知道的？”
沈今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的你想知道吗？”
苏莘理所当然地回他：“废话，当然想啊。”
沈今向四周看了看，一只手扶在自己下巴上，一只手示意苏莘凑近点说。
苏莘看他这么小心的样子，不自觉的也摒住了呼吸，丝毫都不敢大声，慢慢的凑过去。
沈今凑近她的耳根：“因为——”，然后突然大声笑了一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才说出后半句：“因为这手串是我做的。”
苏莘：“？”这人有病吧。
“手串是你做的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手串是我没穿越过来之前做的，做了一对，当初不小心摔了一下，一个直接碎裂成渣，另一个坚强一点，只有些划痕。所以当时我看到它竟然还能成双成对的出现，确实惊讶了一下，不过后边一想，可能是后人为了降低它的收藏价值。”
“降低它的价值？收藏品不是成双成对才有收藏价值吗？”
沈今喝了口水，又继续说：“成对的收藏品自然是成对收藏的好，可假设不小心摔了其中一个，另一个的价值会就提升一倍不止，毕竟物以稀为贵，因此自然就会有人制作赝品，从而达到降低它的价值，用便宜的价格买到它。”
苏莘恍然大悟：“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将这件事情曝光，将矛头指向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