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抢在他出手之前,想办法将书信抢走!”萧衍道。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清胧没好气地撇了撇嘴,“若是想到办法,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干巴巴地坐着!早知道不把令牌给凤奕轩还好,这一给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想到一出是一出!”

萧衍失笑,“如果不把令牌给他的话,我们也无法顺藤摸瓜,找到送信之人的所在,那就更别提把信件抢回来了。”

“但是现在不是更麻烦吗?”清胧拧眉,“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送信之人送走?”

“当然不会。”萧衍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们要让这个人主动脱衣服,然后才能把信件拿到手,要怎么做……”

闻言,清胧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想到了!”

她凑到萧衍耳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真的能行吗?”萧衍表示怀疑。

“当然能行!”清胧一脸自信,“天下间没有男人是不好色的!不动心,只是因为对方不够美而已!”

“着你倒是说错了。”萧衍握着她的手,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你别一棒子打死一船人啊,我可不是见色忘妻的人,哪怕在美丽的女子在我面前,我都对你一见钟情。”

清胧将他的脸挤成小鸡嘴,嗔笑道:“油嘴滑舌!”

萧衍俯下头,直接亲了上去。

事情解决了,清胧也放下心来,用心回应对方的吻。

**

怡红楼来了一位俊俏的少年郎。

一进门,对方就扬言要买下楼里最美丽的姑娘,所以怡红楼里的姑娘都非常卖力的准备节目,打算在今夜一展所施。

“少爷,这是今晚第十三个姑娘的节目。”桃夭提醒道。

女扮男装的清胧打了一个哈欠,没精打采地扫了一眼舞台之上卖力跳舞的姑娘,没什么情绪地转过头,继续喝茶提神。

看了一晚上都没看见一个能惊艳她的人。

连她都看不上的人,如何能够迷惑男人?

“接下来,是第十四个姑娘的节目。”不一会儿,桃夭又提醒了一句。

“郎已忘情,妾难忘……”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穿过人来人往的纷扰,直达清胧的耳朵,如同净化了一般,令她欲睡不睡的脑子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清胧倏然站起,目光发亮地道:“就是她了!”

“可是少爷……这位姑娘长得……大约只能算是小家碧玉。”果儿往台上张望了一下,回过头一言难尽地道。

“你知道什么啊!”清胧失笑,用手中装模作样的折扇拍了一下她的脑瓜子,然后吩咐道,“去将这位姑娘请过来,我要亲自掌眼。”

果儿摸了摸被打的脑袋,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好,奴、小的这就去请。”

不一会儿,那个唱歌灵动的姑娘便被请了过来。

“你是依山?怡红楼头牌?”

对方一走进门来,清胧还愣了一下。

想不到对方的确如同果儿所说,长相更偏向于小家碧玉的乖巧,而不是惊艳世人的美丽。不过,以这样的样貌却能夺下头牌之名,说明她不简单啊!

“奴家见过少爷。”依山穿着一身粉色的长裙,乌黑的长发束成两团发髻,一左一右十分对称,如同双丫髻,但是又比双丫髻更精致一些,看起来显得她整个人如同邻家的妹妹,乖巧又听话。

清胧听到她的声音,反而对她的样貌没了几分在意。

“你抬起头来。”

依山抬起头,看向对方,却见到一张雪白如玉的脸,她忍不住一怔,竟看的有些呆了。她在怡红楼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如仙的人。

“虽然称不上是倾国倾城,但是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再漂亮一点的话,反而累事。”清胧勾起唇,多看了一眼对方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很干净,一点都不像是身在青楼里的女子。”

依山闻言,失笑作揖,“谢公子称赞。”

“依山,你若是能帮我做成一件事,我可以完成你一个心愿。而且,事成之后,我还可以把你留在怡红楼的卖身契还给你。”清胧道。

依山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她急急地问:“此话当真?!”

问出口后,她又忍不住失落,眼底涌出了无助的泪水,她呜咽地低声哭泣,“没用的……谁也治不了他。明明已经心存希望这么多次了,却没有个人能救得了他……”

“那要看是谁为他医治了。”清胧没有安慰她,而是唰的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若是妙手回春的神医,自然是可以救回你重病的弟弟。”

闻言,依山浑身一震,她猛地抬起头来,直直看向清胧。

“你、你说真的!?真的有能够妙手回春的神医为我弟弟治病吗!?”她心中忍不住生出希翼,“若是你真的能救我的弟弟,就算是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我也可以为你去做!”

清胧失笑,“我并不需要你为我去做坑蒙拐骗、杀人放火的事情。”

“那你想我为你做什么?”依山疑惑。

她虽然是怡红楼的头牌,但是不会自恋到以为对方看上了自己。

“帮我脱掉一个人的衣服。”清胧笑了笑,道。

依山一怔,却没有过多犹豫,一口便答应下来:“好!”

**

第二日,依山包袱款款地穿梭在一条小巷子里。

“臭娘儿们,看你还往哪里跑!”

忽然,几个大汉从巷子口冲了过来,一下子拽住了依山的手腕,将她抓到自己身前,“你以为穿上村姑的衣服,就能够瞒天过海吗?!”

一番闹剧,顿时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

依山如今一身乡下丫头的打扮,虽然没有了作为青楼头牌的精致,但是她身上那份小家碧玉的乖巧在此时反倒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大爷,求求你了,放过我吧!妹妹重病,我不得以才向钱庄借钱,如今还不上也不是有意而为之,等我此后做工拿到钱,就立马拿来还给你们,这样可好?”依山诚恳地哭求道。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连夜逃走!?到时候你走了,我们几个大佬爷儿们岂不是要喝西北风!我看干脆让鸨母卖掉你的**,赚来的银子就当是你还钱了!”大汉拽着她的手往怡红楼的方向走去。

“不!不要!”依山连忙做出挣扎的样子,眼泪唰的一下涌了出来,又是摇头又是喊叫,看起来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