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将来是要带奶团离开的,但生活处处需要钱,若是单单变卖京城的家产,肯定无法长久。
不如干脆入股加入廖世子的生意,这样的收益更加稳定,且源源不断。
至于入股的资本,她自认为自己名下的那间铺子,完全有资格成为筹码。
说完自己的想法,姜雨宁静静看着廖世子,等待他的回复。
“这……雨宁,怎么忽然想要入股铺子了?不打算租出去或是转卖?”
廖世子犹犹豫豫,没有正面回答入股之事。
反倒是问起了另外两种方式,显然是对入股一事心生疑虑。
他的犹豫太过明显,姜雨宁甚至不需要细品,都能看出来廖世子神色中明显的怀疑。
于是她不再强求,低着头失笑一声,平静道:
“不需要入股没关系,转卖的话,可以看你的情况决定是一次付清,还是分期抵押,我会尽量给你争取些优惠。”
说完不等廖世子有所回应,在他古怪愧疚的目光中平静报出位置,以及转卖的价格。
“铺子就在荣景街拐角处,出门不远就是最繁华的江景,拐两个弯就是集市……无论是吸引食客,还是采买食材,都十分方便。”
“至于价格嘛……”
姜雨宁狡黠地眨了眨眼,故意卖了个关子。
而此时廖世子的眼神已经暗了下来,对价格开始绝望,觉得大概会贵得超出预算。
然而接下来姜雨宁的话,却让他瞬间睁大双眼,惊喜追问:
“当真!”
“自然当真,我骗你做什么。”
她神色放松,含着笑意道:“这铺子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不如卖给廖世子,还能得个人情不是。”
却丝毫不提这个价格对于这件铺子来说,已经远远超出送人情的范畴。
不是送人情,而是送钱!
廖世子见姜雨宁坦然不做作,也终于松口,无奈道:
“并非是我不愿意让你入股,而是这食肆并非我一人经营,是与人合作而办。”
“这样吧。”
他下定决心,不再顾虑其他,与姜雨宁坦然道:
“你随我去见见另一位合办的公子,若是他同意,你就可以入伙,无需以如此低的价格卖我。”
实在是姜雨宁给出的价格太过优惠,且言语间没有任何邀功之意,让廖世子愧不敢受。
他感动之下更不愿辜负姜雨宁,于是干脆领着她继续往前走,叮嘱道:
“因为食肆也有这位公子的一半,所以必须他同意,雨宁见谅。”
“嗯,我知道的。”
他愿意带自己去见合伙人,姜雨宁明白他的好意,于是了然道:
“你放心,我既然敢拿出这个铺子,就是知道它适合你们,断不会坑你。”
“我与雨宁自小相识,自然是相信你。”
……
不多时,两人来到一处酒楼门前。
在踏入酒楼前,廖世子低声道:“我与这位公子早就约好在这里用膳,你正好借此见见他。”
至于究竟能不能成功入股,便只能靠姜雨宁自己了。
她点点头,跟在廖世子身后踏入包厢,一眼看到坐在里面等候的一位贵公子。
眉目张扬,面若好女,一双深邃清亮的眸子与姜雨宁对视,无声闪烁几许后收回目光。
尽管只对视一眼,却让姜雨宁分外熟悉。
可这人的特征实在明显,而姜雨宁近几年专心操劳侯府,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人的记忆。
她落座前还是狐疑地看了一眼那位公子,试探道:
“公子好生眼熟,是京中人士?”
“哼。”
谁知那人竟然冷哼一声,对姜雨宁视而不见。
这副傲慢自大的模样,让姜雨宁更加心生疑虑,熟悉感越来越重,有一个答案在口中呼之欲出。
一旁的廖世子唯恐两人不合,连忙上前打圆场:
“这位公子并非京城人士,前些日子随着家人搬过来,这才想要开个食肆,做些生意的……”
私密的包厢中,一时间只有他试图缓和氛围的声音。
然而无论如何努力,那名神秘的公子却始终不做声。
终于姜雨宁浅浅一笑,为口干舌燥的廖世子斟了杯茶,缓缓道:
“原来是初入京城,难怪如此看起来不像京城人士。”
她顿了顿,状若无意猜测道:“不知公子来自何处,臣妾看着像西南长相?”
“关你什么事,这位夫人见到一位男子,就要猜测他的来历吗?”
“公子误会了。”
那人说话实在不客气,姜雨宁却更加温和,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
第一面她就觉得这人美艳过剩,不似男子,且从面目特征中,看出了几分澜悦的影子。
方才一番试探,倒是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般咄咄逼人的骄纵脾气,还真是澜悦一贯的风格,让人无法忽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竟然如此巧合,需要说服的合伙人竟然是澜悦。
难度瞬间拉高。
……
果不其然,见房中无人说话,澜悦悠悠开口:
“我不同意她入伙。”
“兄台,你这……这是为何啊?”
廖世子先着急了,为难的看了姜雨宁一眼,低声劝道:
“雨宁自幼聪颖,做生意眼光也十分独到,有她加入,也是一大助力,况且……”
他顿了顿,更加羞愧:“况且雨宁的铺子条件极好,我找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
“那就买下来就是。”澜悦淡淡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
“怎么,她说只能入伙,不能卖了吗?”
“这倒是没……”
廖世子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着随和的合伙人,此时居然一口咬死拒绝姜雨宁,只能苦哈哈继续劝道:
“但是雨宁她有意帮我们,将价格开得极低,这、我们怎能趁人之危,用低价收购这么好一个铺面呢!”
“你既然不舍得,那就换个铺子就是。”
他本以为澜悦会松口,谁知澜悦已经失了耐心,扫了一眼姜雨宁,不耐烦道:
“实在不行就降低些要求,我就不信偌大的京城,找不出另一间铺子来。”
神色之不耐,与前几日信誓旦旦要求找到最好的铺子时,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