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狂少的偷心暖妻

沈逸赶到的时候,旧船工厂里已经围了小半圈人。除去温亦然和魏展辰,其余几个人都是魏少的手下。而半圆的中间有个男人被绑在凳子上,脚周围有一小滩水渍。他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胸口和膝盖处隐隐能看见血色。昏黄的灯光下,这里面乌烟瘴气,男人低垂着头宛若死去般沉静。

“就是他?”沈逸蹙眉,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场景。

魏展辰笑了笑,肯定的点头,“恩,就是这只死兔子!”

兔子?沈逸和温亦然同时发出疑问,“嗯?”

“知道我怎么逮着他?啧啧,现在这些人玩得可比我们疯狂多了,猥琐又龌龊!”魏展辰叼根烟,狠吸一口,眼底是浓浓的厌恶。“还记得前段时间我给岚夜弄了一批美少年吗?想不到这个姓徐的好这口,到我场子里带走了一个人。当时我也没注意,反正对生意没太多影响,就由着去了。哪晓得那个被带走的小子这几天突然跑到场子里来,完全大变样!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名牌,出手阔绰,包了我小半场子。经理给我打电话,我正好准备去岚夜,于是没惊动他们就坐在旁边喝酒。这一听就听出问题来了,那小子喝多了,左一口咱们徐爷,右一口咱们徐爷的,让我留了心。当晚我就扣了那小子,果然从他嘴里套出了徐峰的消息。原来他被徐峰带去了B城,徐峰似乎是某位重要人物的门生,而那位高官正好就喜欢玩这美少年……我要那小子和我配合,连着几天没有接徐峰的电话,果然那些人急了,立刻派他过来接人,让我当场给抓了!”

温亦然听完魏展辰的复述,指着徐峰大骂,“靠!这么恶心!居然是个兔爷!”

“哼,兔爷?兔孙子还差不多,才刚刚亮出假**想吓唬吓唬他,就成这样了。”魏展辰冷哼,眼光又扫到那滩水渍,啐了一口,“居然还尿裤子!”

周围的人都笑了出来,这种细皮嫩肉的货一看就知道是个孬种!还好意思玩男人!

沈逸眸光泛冷,挑着眉询问身边的人,“都问出什么来了?”

魏展辰耸肩,战绩不佳啊!“他只说自己是受雇于人,怎么也不肯将背后的人说出来。那个小子也不知道,只有一次好像听到有人称呼为部长。”

部长?沈逸脸色陡然一变,心里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不太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努努嘴示意,“把他弄醒!”

“去,弄醒他。”魏展辰对手下挥挥手,马上就有人上前对着徐峰狠狠扇了两巴掌!徐峰身子一震,立刻清醒,条件反射性的大叫,“啊,别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沈逸冷哼,扯起徐峰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是吗?”

徐峰的眼睛在看到沈逸的一刹那变得很是震惊,“是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你认识我?”想不到这个男人认识自己,沈逸蹙眉也是微愕。

徐峰很快将情绪掩饰下去,刚刚还是大惊失色的脸一下子又变得无辜又惶恐,“不,不认识,我不认识你!”

“噢,不认识我没关系。认识我父亲就行,说!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沈家?”沈逸并不在乎这些,他再次用力揪起徐峰的头发,鹰眸大张,里面倾泻出凌厉森寒的光芒!脚更是恶意的踩在他被打伤的膝盖上,这个男人,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

“嘶!”徐峰疼得倒抽一口气,面上血色褪尽,膝盖处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喷涌出血水,却还是不肯坦白,“我,我只是拿人钱财办事,其它的都不知道!”

沈逸愤恨地收回手,转身抹了把脸。突然猛地转身,以雷霆之势一记勾拳打在徐峰的腹部,当下那人就呕出一口胃水。疼得摔到在地!

魏展辰扯开薄唇轻笑,走到徐峰身边,一脚踩在他脸上狠狠**几下,“哼,想不到胆子这么小,嘴巴倒挺硬!不说也没关系,最近我偶然看到一篇报道,知道国外是怎么来逼供抓到的间谍吗?”他眼中泛着兴奋的光芒,然后蹲下身子,带着满脸的期待,“要不,我们一起来试试?听说,没有一个间谍能撑过一分钟!”最后一句嗓音倏尔变得狠戾,仿佛来自地底的夺命撒旦!

“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把我的钱全都拿出来!”徐峰颤抖着身子求饶,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一次会遭到这般严峻的打击报复。今晚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他求着求着就哭了出来,哀嚎了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这些人应该沈家请来的*。混道上的无非不就是看重钱,现在沈家为了堵那些烂摊子估计没有闲钱了,而他恰巧现在最多的就是钱,指不定今晚有救了!他心下一喜,困难的抬起脸,对着魏展辰商量到,“兄弟,你不过求财,他出多少钱给你,我加倍的给!”

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魏展辰嗤嗤的笑,拍了徐峰这张被折磨得变形的老脸,直摇头,“怎么,你的那个老板要你来陷害沈家的时候难道没调查清楚?沈家是我们魏家罩着的!”

“什么?魏,魏家?你是魏商的...”徐峰又是一个激灵。想当年,魏商的四海帮是靖蓝也是国际性知名有组织性的广域黑社会团体,威震一时。虽然近年来已经被他儿子接手全部漂白,但是只要说到靖蓝魏家,没有人不抖三抖的!可见魏商虽然退位,不过余威依旧逼人啊!

“不巧,魏商正是家父。”魏展辰故作无奈,将徐峰从地上扯起来,丢了一个不上道的眼神过去。

徐峰此刻已经心如死灰,眼底刚窜起的求生意识瞬间被掐灭,他结结巴巴的呢喃,怎么也不信,“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魏展辰受不了这男人的啰嗦,点点头自顾自的说到,“看来你是打算陪我玩了?东西准备好了吗?”

“恩,来了!”

“好,将他的凳子向后倾斜,把毛巾盖在他脸上,灌水!”

“是!”

一块白毛巾盖住了徐峰的脸,也遮挡了一切感官。未知的恐惧让他毛骨悚然,扯着喉咙大叫,“不要!”下一秒就被一股脑泼下来的冷水掩盖,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呜呜呜呜……”

“停!怎么样?徐孙子,好玩吗?”十五秒一到,魏展辰就喊停,可不能一下子就玩死他,那多没意思。

徐峰的鼻孔一接触到空气,立刻用力喘息,好半天回不了神,“啊,啊,呼,呼,我……”他刚想开口说话,魏少却失去了耐心,“继续!”

“呜呜呜呜呜……”徐峰猛烈的摇头,可惜整个头部都被湿漉漉的毛巾包裹住,除了被迫承受源源不断的水的侵袭,根本躲不开。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淹没,鼻子里,嘴巴里都是呛人的清水,渐渐有一种晕眩感,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魏展辰做了个收的收拾,手下解开毛巾,徐峰犹如一条缺氧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睛都要凸出来!

温亦然在一旁看得眼冒精光,“真好玩,喂,让我也来试试?”说着就要从魏展辰的手下手里抢过毛巾。可惜徐峰一把老骨头再也禁不起折腾,更是害怕魏商的儿子真会****灭口,赶紧选择了坦白,“不,不要!我说,我说。只要你们留下我这条命,我什么都说!”

眼见没得玩,温亦然撇着嘴踩了那老不休一脚,又屁颠屁颠的回到自己阵营。

沈逸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魏展辰的手段他不是没见过,所以很有把握徐峰会投降。反正他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耗。可惜徐峰太没用,这不过20分钟,就撑不下去,沈逸走上前沉声一喝,“那就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

原来沈家遭的这个罪,还真是冤枉!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去了,那时候沈逸的外公李光荣还在上头任职,他为人正直清廉,为政之道又固执己见,是以也得罪了不少大小官员。那时候正是严惩贪官污吏的时候,李光荣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同门好友郑治国有****行贿之举,屡次劝解无效,郑还打算将李同流合污。一怒之下,李便将其举报,于是二人关系破裂。郑因为有人保,只是往下降职,却不想他从那时起就开始酝酿复仇大计。

李光荣因为身体问题,提前退休,也知道自己得罪得人太多,一直深居简出,让郑找不到机会下手。是以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在靖蓝他的女儿。郑治国想,老子报复不了你,报复了你最疼爱的女儿也一样!让你亲眼看着他们家破人亡而无能为力,这样更狠!

不巧郑治国有一门生,一直为了搏出位,在他手下带了十余年还是个小官。无意中得知了老师的前尘往事,遂毛遂自荐愿意当这个先锋。条件就是事成之后,位居要职!

于是,徐峰从B城回来,用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和文件批文,取得沈万云的信任。更是将一切准备事宜,征收拆迁工作都揽到自己身上,降低沈万云的戒心。等到出事之时,为时已晚。他们还买通了一些人,做出沈万云的生意都是靠李萍的职位之便得到的,让前来调查的人被假象迷惑,将李萍暂停职务。

更可恶的时,城西项目并未死人,这一切不过都是他们买通村民,合伙上演的一场以假乱真的戏码!为的就是将沈家置于万劫不复,永难翻身之地!

徐峰说完后,空旷的厂子里寂静无声。他吞了吞口里的唾沫,害怕的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不知道这些人接下来会如何折磨自己!

可是沈逸的反应却大大出乎徐峰的意料,只听见他对着魏展辰问了一句,“都录下来了?”

魏展辰点点头,“恩,都录下来了!”话音落,从旁边走出来一个手持DV的男人。他刚刚隐在一角,将徐峰的坦白全都摄录了下来。徐峰看到那台DV,心里一阵慎得慌,“你你们录这个干什么?”

“哼,当然是想和你的郑老师见个面,这个,就是我送他的见面礼!”沈逸笑得邪肆,眼中寒光大盛,从来都是别人吃他一尺,他还别人一丈!转了个脸,他又问展辰,“这下你该知道寄给谁了?”

“那是自然。”魏展辰愉悦地打了个响指,现在都一清二白还寄不到地方,得多丢人。

这边没问题后,沈逸又转向温亦然,“亦然,打电话给你大哥,要他过来带人!”接下来就是警方的事了,他暂时不打算将这录像带交给温晋,等先会会郑治国再说。

沈家的事终于水落石出,温亦然心情也大好,“好嘞!”

沈逸回家后一直不动声色,只是看向父母的眼神,总是带着犹豫。如果让他们知道,不过是无端的帮外公背了个黑锅,真不知道两位受不受得了。

郑治国来的很快,是在三天后的某个深夜抵达靖蓝。沈逸和他在华辰酒店的顶楼见面,本以为那个男人定是肥头大耳,典型的猥琐老年人模样。却不想,倒还是一个体格健硕,身材伟岸的粗犷型,时光并未在他身上刻下痕迹。难怪有资本玩美少年!

他没有拐弯抹角,一落座就切入正题,“你想怎么样?”

沈逸端着咖啡抿了一口,问得漫不经心,“郑部长以为呢?”

“你以为就凭那卷录像带就能搬到我?”郑治国也算是见过世面,并未将沈逸当成威胁,只当不过一个被家里宠坏了的无法无天的富二代。

郑治国这般的反应,沈逸早就料到。他也不惊慌,只是突然说到了外公李光荣,“我这几天和我外公通了一次电话,当然也聊到了您,想不到外公对当年的时记忆犹新啊。真是巧的很,当年因为有人保你,所以许多证据都被消灭,不过你大概不知道外公为人谨慎,另外多留了一份。而我这里,”沈逸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是你这几年来所做的好事,那可真是图文并茂啊,不知道传到上头去,会作何感想?想必您很有兴趣知道吧?”说完他将文件袋甩到郑治国跟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打开,然后脸色变得铁青,“你!”

沈逸靠在沙发上,意气风发,“当年外公没有整到你,不知道我如今有没有这个机会呢?郑部长。”

郑治国沉吸一口气,手已经在桌下握拳。他脸色僵硬,咬牙切齿的吐到,“你就不信我在你将这些证据送到之前,让靖蓝从此无沈家?”

呵呵,沈逸笑得胸有成竹。他双腿交叠,一派轻松闲适,对郑治国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那就先看看您有没有这个本事出靖蓝再说!”

毫不意外的看到郑治国的脸色再次突变,沈逸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他此刻,再认真不过。

“飞机失事,交通意外,甚至是突发疾病都很有可能,您选哪一种?”

郑部长努力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愤怒,“你别忘了,我这次是暗访。”

沈逸完全是有备而来,“那更好,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届时如果你出事。那些证据就会公布于众,制造出你畏罪潜逃,不幸遇难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