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狂少的偷心暖妻

严震撂了话没多久就离开。沈逸眸光暗沉,琢磨不定的盯着那道背影瞧。云珊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一想到严震刚刚的话,就觉得头疼。现在她的心情是一团乱,本来可以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就因着他的搅局,如今是黑黑白白混迹在一团,理都理不清。

轻轻呼一口气,当下哄好这个冷眼冷面的冰山男比较实际。她将手勾进沈逸微曲的臂弯里,笑得讨好,“沈逸,沈先生,疼不疼呀?”

“我那拳他更疼!”沈逸嗤笑,并没有瓦解冰封。甚至都不曾低眉看云珊一眼,十足十的将眼光掠向窗外,表明自己还在生气的态度。

云珊暗地里白了一眼,这都什么时候,还在她面前逞强斗狠。“那就是不疼咯?我看看。”云珊假装看伤势,纤柔的长指抚上已经淤青的下颚,故作不小心的猛地一按。满意的听到头顶上传来抽气的‘嘶’声。在沈逸刚要发火之际,率先用话堵住他,“对不起!”

“呵,你倒是说说哪里对不起我了?”沈逸又笑,这次终于低头勾起云珊的下巴。只是,他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我...”云珊支支吾吾我了半天,着实想不到自己到底哪里错了!今天和严震不过是偶遇,并非事先约定,她并无过错。严震送她回家,不过是看她买的东西太多,一路上两人规规矩矩也没半点越矩,同样无过错。之后又送她来医院,并跟着找上了,发生这一系列的事,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她又没开口授意,依旧无过错。这说来说去,似乎真的没有哪一点对不起沈逸!

沈逸心里其实也清楚得很,他松开云珊,倚在窗口,嘴角扯出冷然料峭的纹路,“怎么?说不出来。”

瘪瘪嘴,云珊怏怏耷拉下脑袋,说得轻巧,“大不了我以后同他见面和你事先报备。”

“敢情你还有下次?”沈逸拉扯住云珊的手臂,因为这句无所谓的话,脸都气绿了!

“那这靖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和他又没撕破脸,他对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好,我为什么不能同他见面?这就说明我心里坦**,和他之间不存在问题!” 蹙着眉,云珊真的觉得眼前的男人太小题大做。她心里有分寸,根本就不会出什么事!

云珊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从小的成长让她对人性总是很失望。但是只有一人愿意对她好,伸出手,她便会将人的好记上一辈子。她忘不了在四川,严震的不离不弃。哪怕沈逸帮她做出了回报,她还是觉得不够。所以,就算心里明白严震的心思,却终是狠不下心去伤害。

她更是觉得,本来没什么事。却躲躲藏藏,遮遮掩掩,这样才是最惹人怀疑,更让人误会!所以在她为数不多的和严震的见面里,云珊从来都是礼貌得恰到好处。

沈逸怒。这个女人以为只要她不越雷池,别人就也会对她相敬如宾吗?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处,还是一个内心带着无处发泄的情感的男人,憋到一定程度总是会爆发的!届时,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如何护她周全?沈逸梗着脖子,咬牙切齿连说了三个好,一个比一个凶狠,“好。好。好!你是非要我拆了他们严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云珊害怕他会对严家不利,于是故意用这个来威胁她。

偏生云珊最听不得威胁,立刻也竖起了眉毛,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沈逸,你吃醋也要吃在点子上!为了这种没有的事乱吃醋,你就不觉得害臊?”

他害臊?!沈逸扬起手指了指自己,横眉冷对,“我害什么臊?严震本来就对你意思,你明知如此还不懂得避讳。你脑子长哪去了!”

这下云珊彻底阴了脸,眼中喷薄着火气,也不管这里是在医院,大庭广众之下扯着嗓子叫,“沈逸,将心比心。我要是真喜欢他,早在之前,从四川回来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何必等到现在?!我要是不喜欢你,不把你当回事,我现在所受的委屈都是假?你说我明知他的心意,不懂得避讳。那你呢?你任由夏墨毓在我们家出入自由,这又是什么意思?因为你妈喜欢她,所以我就活该受着,是不是?夏墨毓对你的心思可是比严震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至少严震不会到处给你下绊子,让你不好过。我一年都难得和他见上一面,你以为他就那么有闲心,天天等在我们家门口假装和我偶遇呢!”本来夏墨毓有事没事就往家里拱,让她憋着一肚子郁气没处撒,眼下说到这些事,云珊还不倾巢狂吐。

云珊嗓音大,沈逸嗓门更大。他将她困在墙角吼回去,“可是你见他一次就抵得过夏墨毓在我们家待上一年!云珊,我要是不在乎你,今天能有这么大反应?我将你捧在手心里,你稍微皱下眉我的心就跟着颤。只要是你喜欢的,你中意的,我哪一样没满足你!夏墨毓不过来家里陪妈聊聊天,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况且你见到我和她讲话了?我哪一次不是将她当空气,满心满眼的都是你!你倒好,现在怪起我来了?你就是这么回报我对你的付出?明知道我不喜欢你和严震在一起,还这么名正言顺的出双入对,你他妈将我置于何地?”他抵着她,不容许她乱动。狂躁的气焰悉数喷到她脸上,黑漆漆的眼瞳里闪着灼人的厉色。

云珊仰着头冷笑,完全无惧于沈逸此刻暴躁的怒气,“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沈逸,我没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对我的好,我都刻在心上,只想变着法子翻倍对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这般怪罪我,哈哈,真是好,好得不得了!我除了是你的老婆,更是一个人,一个有自己的思想,原则和能力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你能操控的机器!”她歇斯底里的叫嚣,宛如一头困兽般。阴暗的角落里,云珊的脸煞白煞白,衬得眼眶的猩红更甚。

她没哭,可这般模样看在沈逸眼里却比哭了还叫他难受。他呼吸一滞,强忍着痛意别开眼。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讲话,狭隘的空间里,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裹着让人无法释然的沉重,一下一下蔓延至对方心底。

“那你告诉我。”沈逸掀起薄唇,嗓音恢复低沉,好似带着丝丝疲惫。却在下一秒,又变成锋利的坚韧,句句刺进云珊的心上,“是谁给他这样的念想,这样的妄想,这样的胆子!那些话,你都听在耳里,如果你不曾留有余地,严震他今天能说出这些话?哼,临到死还有一口气都要带走你?真是好狂妄的口气,老子就看到底是他咽气快还是腿脚快!”

“我没什么和你好说的。有种你就拿铁链子拴着我,否则,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次云珊不再炸毛。倏尔之间就怏了精力,她敛眸垂首,露出白皙的颈项,形成一抹倔强的弧度。

“你!”沈逸抹了把脸,真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浆糊构造!他还想说什么,那边沈随心如释重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大哥,嫂子,快来!爸爸醒了!”

两人对望一眼,便不再多说。各自理了理就急匆匆的往病房走去。在他们离开之后,靠窗户最近的一间病房里夏墨毓突然走了出来, 脸上神色不明,却笑得诡谲。

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她的眼里!

那时候要严震帮忙,他还故作清高,现在还不是露了本性。哼,这样也好,外面有做大的抢生意,里面就有做小的抢女人。她就不信沈逸有三头六臂,顾得周全!她夏墨毓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如意!

云珊,你的好日子算是过到头了。如果我不帮帮你,岂不是太对不起你沈太太的对我的嫌弃?!

夏墨毓抚摸着自己的红唇,杏眼里波光变幻莫测,笑得越发的**佞,狰狞。

她眉间一突,计上心来。这一次,连老天都帮她!

病房里,沈万云逐渐清醒。虽然脸色还是灰白,不过眼神倒是矍烁,透着一股清明。

他望着大儿子进入病房,眸光忽然闪了闪。想起了方耀临去前的话,不由得心有愤然。他指了指沈逸,示意他过来。

沈逸坐到床边,握住爸爸的手,关切的询问,“爸,好些了吗?”

沈万云回握住儿子的手,用力握着。他虽然虚弱,口气却难得的咄咄逼人,“我问你,公司最近怎么样?”

这个问题沈逸一点都不惊讶。当李萍说方耀去过家里时,他就想到了因为什么事。那个老东西心里盘算着什么,沈逸心里清楚地很。只是,那人不该伤害自己的爸爸,这笔账,他是记上了!

沈逸垂目,敛起了眼底的狠戾。再抬眼,眼中只余深邃睿智的眸光,“爸,沈氏不会倒!”

抽回手,沈万云低声叹气。另一侧的手与李萍十指交握,突然涌起难得的悲伤情绪。人都道,秋日最是伤悲,他还未迟暮,却已然疲惫,尽显老态。

“你们都回去吧,让你妈一个人陪着我。我想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