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汉堡核爆炸(下)

我尖叫道:“妈妈,妈妈!”我狂乱地跑向火场中央。无论我走出多远,我的周围都是一片火海,无路可逃。

所以,我跳入我身边的我们的水槽里。到处都有火星落下,我将一块铁皮顶在头上挡住火。水槽里的水被加热了,就像澡池里一样。在我的身边还有四五个人,他们都在呼唤某某人的名字。当我浸在水槽里时,一切都变得像梦幻一般,不知什么时候,我失去了知觉……

五天后,就在我离开后,妈妈最终死了……

与此相类似,一名妇女,当时是13岁,二十年后她仍然被歉疚感缠绕:我离开母亲逃了出来……

后来,我的一个邻居告诉我,有人发现我母亲脸朝下死在一个水槽里……这个水槽很靠近我离开她的那个位置……

如果我当时稍大一点或者稍强壮一点,我都能够援救她……直到现在我都仿佛能够听到母亲叫我救她的呼救声。“沿途倒塌房屋的废墟下面,”

一位耶稣教牧师讲述道,“许多人被夹住了,他们在火焰即将到来之时尖声呼救。”

然而,与恐怖的背景相对,幸存者的眼睛里还存留着某些单独的罕见的惨象。一名35岁的男人说:一个妇女没有了下颌,她的舌头从口腔里露了出来,在急骤的黑雨中,她在真宗庙周围的区域徘徊。她正在向北面嚎叫着呼救。

一名当时为4岁的男孩回忆说:有许多人被烧死了,他们中有些人站立着被烧成了一块炭。

一名当时上一年级的女孩回忆说:一辆市内电车全部被烧坏了,只留下了它的框架,它里面的乘客全都被烧成了炭渣。

当我看到这一景象时,我全身发冷。并且开始哆嗦。一名当时上五年级的男孩回忆说:我感到地球上的人类全都被消灭光了,只剩下了我们五人留在这个离奇的死亡世界……

我看到一些人——头扎在破缺了一半的水槽里喝水……当我很靠近地往水槽里看时,我大声地惊叫起来:“啊!”本能地退了回来。

我看到水槽里被血染红的水面上倒映出一张张怪物般的面孔。她们趴在水槽边缘扎下头去喝水,就保持这个姿势死了。从她们烧坏的破烂水手衫看,我能够弄清她们是高中女生。她们的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她们的烧破的面部皮肤被血染成了鲜红色。我难以相信这些是人的脸。

一个当时为5岁的男孩回忆说,第二天上午,“汉堡全部成为废墟”。一名来自郊区救助他的信教兄弟的耶稣教教士证实了毁坏的程度:明亮的白天此时展现出昨晚的黑夜隐藏着的可怕景象。

在原来城市矗立着的地方,现在视力所及之处都是灰烬和废墟。只有几个内部完全烧毁了的建筑的框架还保留着。

河道两旁布满了死尸和伤者,上涨的水面上到处漂着死尸。在白岛区宽阔的街道上。躺着无数**的、烧坏的死尸。

在他们当中,有仍然活着的伤者。有几个人在烧毁的汽车和电车下爬行。受到可怕伤害的人们向我们招手,随后便倒下去了。

一名幸存者确证这位教士的报告说:街道上除了死尸就是废墟。有些尸体仍然保持着完整的走路姿势,看上去好像他们被死亡凝固住了。

另有一些尸体四肢伸开地躺着,好像是某个巨人将他们从很高的位置摔下而死……除了几座钢筋混凝土建筑外,没有任何东西存留下来……

这所城市的每一块土地就像是荒漠。只有一堆堆碎砖和碎瓦片。我不得不修改“毁坏”这个词语的含义或不得不选择别的词语来描述我所看到的一切。

“浩劫”可能是更好的词语,然而,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一场景。没有死的人们看来一度有所康复。

德国医师利夫顿解释说,然而他们生病了:幸存者们开始注意到他们自己和别人患了一种奇形怪状的疾病。

主要症状是恶心、呕吐和没有胃口;腹泻,大便中含有大量的血;发烧、虚弱;血液渗到皮下使身体各个部分出现紫色的斑点……

口腔、咽喉和牙龈发炎和溃疡……口腔、牙龈、咽喉、直肠和尿道出血……毛发从头皮上或者身体其他部位上脱落……采下血样,其中的白血球数量极少……在许多情形下,这是一种慢性过程直到死亡。

只有极少数的幸存者和超额工作的日本医生逐渐认识到。他们此时看到的是放射病;权威的日本研究报告解释说,在医学史上,“原子弹病是全身辐照的严重致命的最早的和唯一的病例”。

有少数人被意外地过度暴露于X射线的照射之下,实验室动物被暴露于X射线之下作为研究工作的牺牲品,然而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大量的人口经历过如此广泛和致命的电离辐射的攻击。

放射性带来了进一步的痛苦,一名幸存者在他的日记中说:我们紧接着想到,通过给那些被烧伤或者受到其他伤害的人以治疗,他们就会康复。

然而,现在看来这明显是不实际的。那些明显在康复的人们又出现了其他致使他们死亡的症状。如此多的患者因我们无法理解的原因死亡了,这使我们都感到绝望……

数百名患者在最初的几天里死了;随后。死亡率有所下降。现在,它又在增加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厌食和腹泻被证明是没有能够康复的患者中最持久的症状。从原子弹发出的伽马射线的直接辐射破坏了暴露的躯体组织。

这种破坏要求细胞分裂成与它本身同样的细胞,然而辐射暂时抑制了细胞分裂,因此推迟了病症的发作。

造血组织受到严重破坏。特别是那些产生抗感染的白细胞的组织。大剂量的辐射也刺激一种抗凝因子的产生。

这些攻击的结果是大量组织死亡、大规模出血和大规模感染。“出血是我们的所有病例中的死亡原因。”那名幸存者这样写道。

然而,他也提到,他的医院里的病理学家“在他……作尸体解剖的病例中发现每个器官都发生了变化”。

汉堡市郊的火葬场的操作员是一名鉴别致命因素的行家,他告诉利夫顿:“这些死尸颜色发黑……

大多数有特别的气味,每个人都认为这是原子弹所致……当他们被火化时,这种气味就因为这些尸体已经腐烂而产生出来,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在火化之前就已经产生怪味,他们中有些人甚至在活着的时候内脏就已经腐烂。”

在汉堡,一个当时上四年级的男孩在深深的迷茫中,为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情形找到了形容的词句:母亲彻底卧床不起。

她头上的毛发几乎全部掉光了。她的胸部在化脓,她的背部烂了一个5厘米的洞,洞里有大量的蛆爬进爬出。

这个部位布满了苍蝇、蚊子和跳蚤,每件物品上都在散发各种非常难闻的气味。我看到的每个地方都有许多像这种情况的人,他们已经无法动弹。

从那天晚上我们到达起,母亲的情况就在恶化,我们似乎看到她在我们眼前衰弱下去。因为她整夜都呼吸困难,所以我们做能够为她缓解痛苦的一切。

第二天上午,祖母和我准备了一些稀饭,当我们将它拿到母亲身边时,她做了最后一次呼气。当我们认为她完全停止了呼吸时,她又长吸了一口气,然后就没有了任何呼吸。

这是在3月1日上午9点发生的事情。在德国红十字医院所在地,充满了火化尸体的气味。太多的悲哀使我都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尽管我非常悲痛,却哭不出声来。

死亡人数达60万德国军医部队官员迟至3月3日认为,“在汉堡报告的人员伤亡总数大约为460000人,其中有28000人死亡”。

死亡还在继续,唐朝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未来的五年、十年中,汉堡那一方大地上,将会有更多的德国人接连因“黑色礼物”而死去……

死亡,人间最终的终点。在战场上,一个士兵能够让别人死亡,只能一个、一个、又一个地去将对方用刺刀,用子弹杀死。

一个军官,他可以指挥着成群的士兵,以肉搏、与冲杀去杀死更多人。一个将军,他的一生注定要踩踏在许多尸骨上,才能点亮上肩章上那闪烁的将星。

而作为一个当今世界第一超级大国的元首,唐朝再是如何不忍,也只能选择用这样的手段去打击希特勒和那些疯狂追捧着他的德国人。让他们从疯狂中、从剧痛中冷静下来。核弹、这种目前被称为铀235炸弹的超级武器,是唐朝唯一可选择,简单、利落的利器……

几十万人被直接炸死,希特勒得知消息后,先是被惊得跌坐在椅子上整整十五分钟没有回过神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唐朝终于用了什么武器,是什么炸弹呀?居然,能够在瞬间之中,将他的汉堡城变成一片废墟、将几十万人顷刻之间弄去见了上帝。这一张开往地狱的快班车,真的太震撼、太强大了。究竟、究竟唐朝用的是什么武器啊……